凜冽寒風中,陸北眺望著遠方的任家鎮,燈火萬家,一片紅火,歡呼聲在幾里之外都能聽到。

絢麗煙花升上空,在夜幕之中炸開,說句實話很漂亮,映得他的臉龐通紅。

可是這是在慶祝自己等人離開此地,這麼一想心情就不那麼美麗了。

煙花這等較為昂貴的玩物,那些吃飽上頓沒下頓的人沒有資格玩,不用想也就是那二十四家不願屈服的鄉紳家族乾的。

可是那喧鬧,不時的歡呼,可不是一家兩家鄉紳能搞出來的動靜,至少是大部分人都在慶祝他們離開,才能弄出來的聲響。

明明自己等人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陸北實在是想不通,鎮民怕他們可以理解,然而現在事情暫不明朗,就那麼急著開香檳嘲諷他們離開,就不怕他們這些手持兇器的歹徒折返回來屠鎮嗎?

視野盡頭出現穿著長袍的人影,緊接著就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長,隨著六人出現,風聲呼嘯不停,盡數吹入陣法之內,其中似乎夾雜著其餘的東西。

陣法再次被啟用,紅光自地升起,再次形成光膜,將風聲遮蔽在外。

來人便是石堅,與他的五個徒弟,或者說是六個。

因為石少堅的肉身此時正由一人揹著。

六人就這麼來到離陣法屏障外二十餘米的地方,與城牆上那仰頭叉腰的人遙遙相對。

石堅在看到這個身影的第一眼,就斷定這貨是那狗東西,擄走自己兒子魂魄的狗東西。

“你到底想怎麼樣?”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命根子把握在對方手上,即使是他,也要壓下脾氣。

可是越是壓抑,心魔就越是被滋養,石堅眼眸深處的黑氣已經快壓抑不住了。

“什麼怎麼樣?老狗你怎麼又來了,不怕吃子彈嗎?”陸北仰頭用鼻孔對人,加上地理位置優勢,圍牆下方的人,就只能與他幽深的鼻孔對視。

咔噠——

拳頭握緊,骨頭摩擦的聲音響起,石堅嘴巴上的鬍鬚電弧閃過,身上也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音。

可是想到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還是忍了下來:“明人不說暗話,再這麼拖延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他是來要回兒子的,雙方理應心知肚明。

“石少堅身為茅山修士,以魂體作惡,行採花之事,放在茅山,理應廢去修為,放到任家鎮,理應杖斃。”陸北冷淡的聲音響起。

頓時就給石少堅宣判一個死刑。

“我要一百枚築基妖丹,這事就算過去了。”

話音落下,石堅暴躁的徒弟瞬間壓制不住心中怒火,把他們這些人全部都賣了,也換不回來一百枚築基妖丹。

他陸某人憑什麼認為,一個煉氣巔峰的石少堅,能值一百枚築基妖丹。

這分明是在耍他們,還沒來得及出口討伐。

就聽到站在前方的師父說道:“好,成交。”

“師父!”X5

“閉嘴。”

看著陣法外的師徒鬧掰,陸北笑得咧開的嘴角根本合不上,火上添油再次開口:“還有把石少堅的肉身留下來,順便再來兩個徒弟做人質。”

“不然,我這裡的子彈可不長眼睛。”

“你少得寸進尺,兩杆破槍真能威脅到我們嗎?”石堅雙袖一揮,自天際飛來數根木樁,擋在兩側的徒弟面前。

紫色如雷電的紗衣也覆蓋滿全身,雙瞳帶著跳動的雷電,死死鎖定住立於牆上的身影。

“做生意有話好好談嘛!條件不滿意的話,再商量就是了,怎麼氣性還這麼大,別等會氣死在我家門口。”

陸北搖手趕人離開,臉上還一副嫌棄的表情。

“大師伯了,你年紀大了,就別動不動急眼,很容易心梗的,到時你可別訛我。”

話音落下,立於圍牆上的身影消失,只剩下幾隻法旗正在風中擺動。

“狗東西,我艹你麻。”石堅狠狠一罵,隨即帶人離開。

雖然徒弟很不能理解,但是被呵斥一聲後,也沒人再敢觸黴頭。

可心中無一不是在腹誹,師父偏心大師兄也就罷了,連這種離譜的條件都能答應,頓時懷疑起兩人的關係。

“石堅這麼容易就放棄了,這事就這麼解決了?”等候在牆下的秋生,扭頭看向九叔,滿臉寫滿不可思議。

“你就想得美吧!一百枚築基妖丹,一年到頭都碰不上一隻築基妖獸,更別說一百隻了,這麼多去哪裡找。”九叔皺眉答道。

石堅答應得如此乾脆,肯定有陰謀。

“就算有,他也不可能把妖丹給陸北,來換他兒子的靈魂。他恨不得把陸北扒皮抽筋,哪裡會去找妖丹來贖人。”他看向落地的徒弟:“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石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前腳剛走,後腳就埋伏在周圍,等著我們出去,藉機挾持一人來交換。”

陸北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目光望向那處獨立的小屋:“你們暫時先別離開這裡,聚集地有足夠的生活必備物品。”

九叔剛要說話,便被陸北打斷了:“師父,你留在這裡保護他們,這裡擅長陣法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了,配合上陣法,石堅不一定能勝過你。”

這句話是抬舉九叔了,一個威力相當於築基的防禦陣法,再怎麼運用,也無法去抗衡石堅。

而九叔很明顯,單打獨鬥或者有秋生文才輔助,也是打不過石堅一人的。

他的手段,基本都是對付鬼魂和妖怪的。

再加上九叔與石堅是師兄弟,雖然他也很護短,要是要選定一個立場的話,不用懷疑肯定是站在陸北這邊。

但是唯一擔心的一點就是,九叔會不會對石堅下殺手。

或者,在最後的關頭,心軟想要放走石堅,這些都是要考慮的範疇。

含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陸北並不打算讓九叔冒險幫自己。

這裡能夠幫助自己的,就只有那隻狼妖了。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石堅追殺對方,現在又來追殺自己。

如果兩人聯手,勝面要大上許多。

據對方的表述,石堅是靠一隻臨近鬼神境界的兇魂免疫她的手段。

那麼極有可能,石堅並沒法防下她那像銀針的毛髮。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對方的傷勢究竟如何,要是那種三年兩年不能癒合的,那他就要另想他法了。

畢竟,憑藉白玉樓修煉,兩三年後他說不定一根手指都能摁死石堅了。

沒有再與師兄們廢話,他再次進入那獨棟的木屋。

“師弟怎麼總往那頭妖怪那裡跑,不會是有想法了吧!”文才摸著下巴,哪壺不開提哪壺,完全不顧及身後的凝霜。

“還要一百枚妖丹,這不會是彩禮吧!哎呀——”

後腦勺又被扇了一巴掌。

“誰打我?我要和你單挑。”

視線回到木屋內,月影換上白色長裙,赤黃妖丹漂浮在她面前,隨著她的呼吸,赤黃氣體從妖丹上脫離,被她吸入口中。

妖丹比原本的時候,要小上一大圈。

好似感覺到陸北去而復返,她中斷吞吐妖丹之氣,睜眼看向門口。

“無毛猴子,你怎麼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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