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神之法又分為兩種,他身降和己身降。

他身降,顧名思義是利用他人的軀體,作為神靈載體,施法者只需維持術法,就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情。

這種降臨方法,需要開壇設法,先用敕令禱告神靈,獲得同意之後,便能讓神靈降臨到指定的人身。

不過也有缺點,這種神降,至多隻能請來神靈的一抹靈光,對於自身實力的提高比較有限。

一旦神明降臨,那麼身軀便不由那人控制,除非把敵人打死,或者自身死亡,靈光消散,才能恢復正常。

己身降,就是以自身承載神靈,四目道長所習的便是這種請神法,修到高深處,能請來神明的分神。

而同樣的,也需要開壇設法,自身還要沐浴更衣、禁酒禁葷,雖然有所限制,但是能發揮的力量也是較多的。

己身降還有一種法,名為瞬身降,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讓神明降臨己身,在危難之間,可以作為絕地翻盤的法術。

可是缺陷也是很大,大部分人在短時間內,只能請上一次。神離之刻,法術會反噬施術者,身體真炁不足者,會元氣大傷。

瞬身降對於施法者的要求也比較高,如果修為過低,法術過後便會暴斃。

四目道長講完瞬間,就想轉移話題,對於修煉之法也是絕口不提。

陸北本就衝著這術法來的,死皮賴臉加上扯關係,最後還把祖師爺託夢的事情道出,終於還是磨到四目道長鬆口。

畢竟在他看來,九叔的徒弟與他的徒弟並無太大區別,不過也僅限於資質尚好的陸北。

文才和秋生,還有其他的人,便算了,嘉樂一人就夠他受了。

他將請神的功法秘籍從行李中拿出,並借給陸北覽閱,只能在道場內看,不能拓印或者帶離這裡。

陸北看著這趕屍隨身帶的行李,原來這十天半月,功法就在他的身邊。

不過他也沒有後悔,別人沒給的,他不能要,即使那人是熟絡得像親人一般的四目。

接下來的幾天,陸北除了修煉便是學這神降之法《靈寶請神咒》,便是修煉《上清大洞真經》。

他這才知道,每個神仙,使用的請神咒都是不同的,任何有名有姓的神仙都被記載在冊。

雖然學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沒能與任何神仙搭上線,連地府的鬼差都沒人搭理。

不過有著玉佩在,只要花點靈光,將技能等階提升上來,到時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午時三旬,一條三十人來人的隊伍穿行在山野,向著坐落在山谷內的兩座道場走來。

陸北離得老遠,就看到這支隊伍,穿著道士服的五六個道士領著隊伍前行。

來人正是千鶴道長,而在他們後面,四人抬著一坐著七八歲小孩的轎子。

周邊跟著三個穿著西域服飾的人,身上帶著刀斧短戟。

透過望氣之術,可見三人身上沾滿血腥,隱隱透著深紅光澤,死在他們手下的人,不下百人之數。

後面還跟著一輛搭著一遮雨傘的木車,上面擺放著一口近三米的金棺,十來個人吃力推著這車。

跟在小孩身邊,一長著鬍子,有些娘娘腔的人一直催促著幾人快點。

遇到平坦地還好,走到這山間可算是吃盡苦頭。

一行人行進的動靜也不小,四目道長和一休大師都跟著出來看了。

見到是千鶴道長來了,四目也變得喜笑顏開,他已經有好多年沒見到千鶴師弟了。

旋即就迎接上去,互作揖之後,還未來得及寒暄,那個娘娘腔的人便打斷幾人。

“喂喂喂!你停下來幹什麼?”

千鶴扭頭解釋,語氣有些弱:“烏管事,我向師兄借點糯米。”

這烏管事還想繼續追問,坐在轎子上,身穿紅色蟒袍的小孩卻擺手讓他停下:“烏侍郎,我們就休息一下吧!”

前行的隊伍這才停下,放下東西休息起來。

四目道長這才將目光轉移到那口金棺之上。

外面纏著浸泡著雞血硃砂的紅繩網,用著銅角金棺牢牢壓住,這分明就是鎮壓殭屍的陣勢。

他剛想要詢問,千鶴就肯定了他的猜測:“沒錯,裡面是殭屍,還是邊疆皇族殭屍,這次是送上京,讓皇帝發落。”

陸北插嘴道:“可是京城的皇帝已經走了,聽說是去到山海關外的東北地區,現在京城亂做一團,什麼勢力都有。”

“國號現在都變了,你們這送去北京,也沒有人會幫忙處理了。”

這個時代的歷史與原世界有很多出入,不過大體走向還是一致的。

大清已經亡了。

“烏侍郎,他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小孩子聞言,眼神中滿是疑惑,扭頭便看向旁人道。

他的皇叔,本是一鎮疆將軍,卻於邊疆莫名中了屍毒,身死後又化為殭屍。

這次上京,就是為了查清屍毒真相,求皇帝做主,卻突然跑出一個人,跟他說皇帝跑路了,大清已經滅亡了。

“不可能,小阿哥,一定是此人矇蔽,我們一年前出發還好好的。”

烏侍郎指著陸北,滿臉都是驚慌,他也有聽聞到動盪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居然莫名其妙,大清就沒了。

陸北一臉誠懇道:“你們就沒發現路上有很多人來截殺嗎?如果真的沒有變故,誰敢為了一口棺材,幹這種株連九族的事情。”

無論是哪個朝代,基本沒人敢打皇族的主意,除非是要造反。

就像八百里急送的馬匹,沒人敢攔截一般,全家上天的買賣可不好做。

況且這口棺材,還是大部分都是銅質,只有一小層是金質,竟然引得這麼多人趨之若鶩。

小孩看著周遭群人的表情,心中已然了明答案,臉上的驚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毅:“烏侍郎,無論如何,我也要為皇叔取得一個公道。”

有著忠心耿耿的高手,他們不愁得走不出山海關。

烏侍郎也半跪著行禮:“烏丸,誓死跟隨小阿哥。”

四目道長看了一眼金棺,裡面濃厚的屍氣不弱於築基,眼中擔憂人人可見,還想勸說一番。

千鶴道長卻輕輕擺手道:“師兄,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先前已經答應了,便不可能能出爾反爾。”

一休大師抬頭仰望烈陽,有疑問道:“千鶴道友,這裡面是殭屍,為什麼不把棺上的遮陽傘給拆了呢!讓太陽驅驅屍氣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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