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與蠱蟲那兩顆小芝麻大小的眼睛對視,居然從蟲子的眼神看到一絲人性化的迷茫,眼睛微微眯起。

給他一種感覺,就像上輩子那些高度近視的同事沒帶眼鏡找人的模樣。

蠱蟲悠悠靠近他,一雙眼睛時而睜大時而眯起,直到離他的鼻翼不過一巴掌的距離時,才又堪堪剎住車,懸停在半空。

迷茫的小眼睛突然出現一絲恍然大悟。

“來人,把茅山逆徒陸北壓下去,等候發……”石堅的落字還沒出口,只見蠱蟲調頭,向著他飛來,速度比去時要快上很多倍。

“人面金背蠱沒找到惡人,是不可能回來的。”石堅腦門滑落冷汗,當即暗道一聲不好,甩袖把飛來的蟲子扇飛:“既然蠱蟲沒停在你身上,那算你贏了,蟲子歸你了。”

他做過什麼事情他自己清楚,身上不乾淨,剛才只是在賭對方比他還不乾淨,可蠱蟲突然折返一事,真的是嚇到他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蠱蟲回來停在他的腦門,那未來幾百年,他石堅可就要成為人人飯後的談資樂子了。

戲劇的一幕不僅給石堅一巴掌,也給觀禮臺上和授籙席上支援石堅,認定陸北是大奸大惡的人一巴掌。

即使臺上的兩人,從始至終都沒看過他們一眼,可越是這樣,他們越是覺得自己是小丑,臉上火辣辣的疼。

陸北抬手接過倒飛而來的蠱蟲,並沒有再次撒手,讓它去找石堅,再放過去極有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先前幾日,石堅敢因為幾句話,就想在大殿當眾殺死他這個未入門的弟子,更別說是一隻蠱蟲了。

雖然那時可能是有心魔作祟,可是也和石堅的性格有關。

陸北打量著手中的蠱蟲,還是沒打算讓它去送死,收了起來,樂呵一笑:“謝謝大師伯還我清白了。”

“你……”

陸北笑嘻嘻回到授籙的席位上,邊走還邊說道:“大師伯人真好,不僅給我證明清白,還送我一隻蠱蟲,看著這蠱蟲樣子,應該不便宜吧!”

被感謝的石堅,此時心都在滴血,蠱蟲不便宜一說,還幫了仇人洗脫罪名,把自己的名聲還給壞了。完事還要被人以感謝為名,冷嘲熱諷,要不是這裡人多,他都要發飆了。

“諸位同道也親眼目睹這一幕,想必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吧!現在總該相信我茅山不會包庇惡人。”冷目旁觀的紫色道袍老者也看見事情差點脫離掌控,當即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茅山啟師,弟子躬禮。”

“師之授度,上自元始,下逮茲辰。故受道尊奉,其為度師乎……”他手握憲章木牌,恭敬立於三清雕塑之前:“今三十有三之道徒,領入道門……”

隨著儀式開始,老者變得威儀外備,給人的一種氣勢是天人歸向,鬼神具瞻。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降臨,陸北懷疑即使有合道境界的妖物,在這種地方都鬧不起來。

詠頌之音,延綿不絕,惠週三界,禮越眾官。

不斷有穿著禮袍的道人從殿後走出,頌著道文,從殿上走下,領著授籙的弟子向殿外走去。

“我們不是要授籙嗎?怎麼又要把我們帶出去了。”秋生不能理解,根本聽不懂頌詠的道文之音,見到有人走就跟著一起走。

“應該是要舉行齋醮科儀了吧!爹爹曾經跟我說過,啟師之後就要拜斗,鬥就是天上的星宿,北斗南斗等,據說這是一種為人消災解厄、祈福延壽之科儀。”

“北斗星君掌消災解厄,南斗星君掌延壽施福,某些地方確實有拜斗消災解禍的習俗,可他們真的有那麼閒嗎?顧得上我們這群小卡拉米。”陸北小聲嗶嗶。

秋生:“明明玩都是一起玩的,也沒見你們多麼用功讀書,怎麼就我一個人啥也不知道。”

“可拜斗就拜斗,為什麼要出去?”他還是很不解,幸好道文頌詠的聲音很大,足夠蓋過幾人的交談聲音。

“齋醮的第一件事就叫醮壇,跟我們的法壇有點類似,不過規模可比法壇大上不少,殿內不太適合開壇吧!”凝霜繼續回道。

眾人隨著頌詠道文的老者一直走,幾分鐘後停在三座大殿之後的一片無比平坦的土地上。

此處有一座土築的高臺,足足有二十來米之高,都快比茅山大殿高了,周邊還有稍捱上一些的高臺,共有八座。

高臺是新築的,前些日子路過此地並沒有見到,凝霜繼續發揮講解NPC的功勞:“高的那個是主壇,叫做都壇,其餘的壇,叫做分壇,沒有錯的話,應該分別為皇壇、度人壇、三官壇、報恩壇、救苦壇、濟幽壇、青玄壇。”

隨著太陽高升,紫袍老者在眾人來到此地的半小時後才姍姍來遲。

而凝霜也一直喋喋不休,說著她知道的授籙儀式的步驟,陸北其實並不關心這些東西,只是希望著儀式快點搞完,在聽到這只是完成其中的一項的啟師時,後面還有拜斗、傳度、齋供、上表、送聖等內容,眼前一黑,差點想借尿遁溜走,無果。

前世讀書的時候開會,下班的時候開會,已經讓他煩死了,現在還有地獄級別的齋醮會。

光是啟師加上拜斗的準備,就已經過了半天時間,這一系列下來,沒個三五天哪裡能搞定。

不過令陸北沒有想到的是幾人的竊竊私語,最終還引來旁邊同樣等待授籙的弟子不滿,也就是那當初自信根骨中上,卻得了個劣品的長髮男,娘娘腔。

“道教醮壇之上,講究規矩,謂之威儀。齋醮人神交接,豈可怠慢,你們這樣成何體統。”他冷著臉開口道:“監齋,監齋,這裡有人違反清規。”

“這人有病吧!一把年紀了還玩打小報告那套。”陸北看到前頭有一穿著青袍,持著戒令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這人身份地位應該就比紫袍老者差上一點,在大殿之上,都是隨在後者的旁邊,方才才到授籙隊伍前方,與另外人交談。

“何事?”青袍中年男聽聞有人呼喊,立馬過來,聽到原委後,板著臉道:“戒惰慢,檢愆違,察行藏,觀誠志,爾等過失,隨事糾舉,報上名來。”

“什麼意思?”秋生疑問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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