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鬼抓替身，棺材鋪老闆
見到小蝶許久憋不出半句話，陸北摸摸自己的下巴，當即明白對方的意思。
面無白鬚，確實不太令人信服，不過也不在意，笑著說道：“你是想問，我怎麼那麼年輕？”
小蝶連連擺手，生怕對方誤會，然後甩手離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
見到小蝶這般模樣，陸北頓時起了戲弄之心，故作冰冷語態。
“那你是什麼意思。”
小蝶還以為面前的少年生氣了，眼眶又開始泛紅。
陸北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怎麼這麼不禁逗呢！我開玩笑的。”
轉而問向對方父親的狀況。
對方闡述一堆東西，簡而言之就是。
小蝶的父親天未明時，前去稻田收割稻子，可是卻突然暈倒在稻田旁。
幸好被村裡的小孩發現，這才被人帶了回來。
可醒來之後，父親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說的話他們誰也不懂。
鄉親們以為對方是受驚了，索性就先把人關在房間裡。
可是還沒半刻鐘的間隔，對方就離奇消失在房間裡，再次找到的時候，已經是在河裡。
幸好發現得及時，才沒有丟掉性命...
聽完小蝶斷斷續續的敘述，陸北斷定她的父親是中了邪，可能是在稻田裡被什麼東西衝撞了。
穿過大街小巷，半刻鐘左右的時間，他們趕到小蝶家。
門口此時圍攏著很多人，議論紛紛的，說什麼都有，只不過全部都是在談小蝶父親中邪的事情。
“阿嫲，我帶人回來了。”小蝶還沒靠近家門口，就高聲大喊。
堵在門口的眾人，也醒目地讓出一條路來。
一頭髮夾雜著灰白的婦人，快步從房間裡出來，雙手還在身上的衣服擦著。
可當她看清來人的模樣，並不是瞎子，整個人一怔，頓時停下腳步。
“小蝶，你...”
此人正是小蝶的母親，剛剛還因為照顧丈夫，被吐了一手的水。
沒等她說完話，又有一拄著柺杖的老者，從屋內慢悠悠走了出來。
聽旁邊人的稱呼，對方是大方伯村的村長。
此人一出現，就扯著嗓子大聲叫道。
“也守仁他人呢！怎麼現在還沒有來，等會林小子就要死了。”
小蝶簡略地介紹陸北，話還沒說完，就引來了一陣圍觀者嘲諷。
“這不是胡鬧嗎？找這個小子，還不如直接找我呢！”
“你個賣棺材的來湊什麼熱鬧，現在來不是晦氣嗎？”
“我要養家餬口的嘛！姜家的媳婦又死了，沒來買棺材，我只能看看別人有沒有需要呢！”
“話說！姜家在這裡十幾代人，你們有沒有看到他們辦過喪事啊！都沒見到過屍體的。”
說著說著，話題就被引到姜家那邊。
陸北也沒有在意，背過手就往著房子裡面走去。
“試試嘛！試試又無妨，我不收你們錢的。”
房間內，一面色青灰的壯碩漢子閉目躺在床上，偶爾還出現一絲痛苦的神色。
“大師，他就一直這樣昏著，怎麼叫也沒有反應。”
雖然小蝶母親有些不相信陸北能有什麼本事，可是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只要試了，還會有一線生機。
她還想繼續解釋情況，可卻被少年郎叫停了。
陸北看到這種情況，搖搖頭道：“你家丈夫是惹到水鬼了，如果不是發現及時，早就被拉去當替身了。”
“那該怎麼辦啊？”白髮婦人聽到他的丈夫，確實是被鬼上身了，期望咯噔一下落入谷底。
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往後頭倒去，幸好有她女兒小蝶扶著。
陸北從隨身包袱中掏出黃紙和筆墨，自顧自走到屋內的桌子旁。
“你別擔心，讓你丈夫醒來，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漢子只是被煞氣衝到而已，用一張驅邪符就能喚醒對方。
那隻鬼還沒這麼膽大，大白天就敢出來作妖。
而從現場彌留下的陰氣程度，這隻水鬼至多就是怨魂，煉氣中期的存在。
在他剛想要畫符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毛還沒長齊的小子，就敢學著人家出來驅邪抓鬼，肯定是假的。三嬸你還不如讓大哥自己熬呢！說不定就沒事了。”
還未落下的筆尖停下，陸北循著聲音往後望去，說話之人正是剛剛嘲諷他的人。
對方好像是大方伯村賣棺材的，這是因為自己攪黃了他的生意。
前後一聯想，他便想通了裡面的利害關係。
這棺材鋪老闆也不是什麼好人，在《殭屍大時代》的劇情之中。
因為姜家的死人都是被臘封后，都藏在姜府祠堂中，用不上棺材。
這老闆為了逼迫姜家買棺材，居然找人夜晚在大方伯村扮鬼嚇人，白天則是散佈謠言中傷姜家。
就是想要讓鄉民挖出姜家的秘密，把消失的屍體拿出來，買上棺材入土為安。
不料，找人扮殭屍卻遇上真殭屍，最終棺材是用上了，不過是用在這群密謀此事的人身上。
收回思緒，陸北看著其餘圍觀的人，也開始附和棺材鋪老闆的說法。
“是啊！是啊！讓大哥找個陰涼地躺著，說不定就好了。”
“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種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有什麼真本事的。”
“嫂子你聽兄弟一句勸，什麼都試，只會害了你...”
聽著眾人的口誅筆伐，陸北冷笑一聲，雙目緊盯著棺材鋪老闆。
“那你跟我賭命吧！就賭我是不是真的能讓人醒來了。”
頂著眾人的目光，棺材鋪老闆不想弱了氣勢，一口就應承下來。
他不相信這小子真有什麼本事，覺得對方就是在唬人的，還繼續諷刺道。
“小子，你要是沒有錢，我也不會給你出棺材送你下葬的。”
聽到兩人的賭約，眾人瞬間就安靜下來，居然賭得這麼大，說不定今天要賠上兩條性命。
小蝶咬著嘴唇，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到這種地步，剛想要阻止兩人賭下去。
“好。”
陸北答應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內，清晰落入每個在場人的眼中。
他提起毛筆，沾上赤硝，在黃符上筆走龍蛇。
敕令兩字剛剛繪完，就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怪不得皇族都用這赤硝，別說效用如何，看起來就很是唬人。
站在旁邊，未曾開口的村長，這時也瞪大了雙眼，這回是撞見真的大師了。
棺材鋪老闆見到周圍的人，投來的目光都不是很善意，有譏諷，有幸災樂禍，有憐憫。
他冷哼一聲，說道：“不過是些許螢石粉而已。”
不屑之意，不加掩蓋。
驅邪符對於原本煉氣三層的陳懷安來說，便不是什麼難事，更不要說現在的炁翻了幾倍。
瞬息之間，黃符最後一筆就被勾勒上，散發的金光也慢慢收斂至符咒之上。
他沒再廢話，拿起符咒就往著小蝶父親的額頭貼去。
接觸瞬間，對方就像被彈簧彈起一般，從床上支起身，往著地上狂吐。
棺材鋪老闆見狀不妙，在一片噓聲中頭也不回，往著外面跑去。
腥臭味道在房間內擴散，斷斷續續的嘔吐聲音也隨著響起。
過了一會，地上多了一大攤渾濁水跡，上面還混雜著了水草，泥沙等。
漢子吐完之後，臉色好上許多。
小蝶被她母親拉過，兩人就想跪下給陸北磕頭。
別高興太早了，那隻水鬼已經盯上你丈夫了，遲早會找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