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門異士匯聚，再往黃山村
方圓幾十裡的比較出名的廟祝，神婆，和尚，風水先生，算命瞎子...
任家鎮的鄉紳都有派著馬車去請。
中午，一輛馬車停在村口的集市。
“怨，好濃的怨氣，都快衝煞老夫的鼻子了。”
一穿著灰袍揹著大包的瞎子，被車伕攙扶著下車。
他一下地就不停在叫，捂著自己的鼻子似乎有什麼難聞的氣味。
在場的屍體不過放了一天，在這個天氣微涼的深秋，顯然不可能臭得那麼快。
遮陽棚下，鄉紳聚集在一起，正七嘴八舌地商議著什麼東西。
陸北矗立在不遠處的瓜棚，腳下放著幾罐赤硝，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師兄弟幾人正拿著木瓜在啃，遠遠聽著鄉紳們扯皮著出的錢怎麼分。
被人攙扶過來的瞎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對方一手握著探路竹竿，一手抱著一面幢幡，上面寫的“樂天知命故不憂”
對方走到眾多鄉紳面前，拱了拱手，剛要介紹自己，就被黃百萬打斷了。
“這位是聞名於騰騰鎮的乜半仙，算命的事情很是靈驗。”
“過獎過獎！鄙人【鐵口門】乜道仁，受江湖人抬愛，半仙是虛名，虛名罷了！”
他捋了捋鬍鬚，嘴上說著過獎，但是看其表情顯然對於此話，很是受用。
周邊的人也帶著笑意看著這瞎子，除了任發，他臉上滿是陰鬱。
黃百萬注意到對方，不理解地問起原因。
“這人，我看就是徒有虛名罷了，先前還稱我任家以後會父子相殘，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世人皆知我任發只有一個寶貝女兒，哪裡來的兒子，又哪裡來的父子，這不是荒謬嗎？”
任發當初被這瞎子噁心得半死，臨了還找人去砸這老頭的場子。
可惜這老小子不知是從哪裡得到訊息，早早就溜走了。
聽到這話，瞎子也沒反駁，笑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接著，又朗聲說道：“任老爺，福禍相依，有時的禍也未必不是福。”
對於這老頭，幾年間，任發心頭積攢一口怨氣，久久未能舒緩。
現在剛要發作，卻又被其餘的鄉紳攔下來。
他們可不止一人，前去過騰騰鎮給這老頭算過命，結果無一例外不是靈驗。
當然不會讓任發下手，將人攔住後，又開口問道。
“乜半仙，不知您對這女鬼有多少把握。”
“這把握不好說，如此重的怨氣，說不定老道也要將命賠在這裡，這價錢方面...”瞎子兩指微微一搓，做起了要錢的手勢。
黃百萬笑著開口：“你放心，說好的四千銀元，一個銅板都不會少。”
瓜棚下，文才聽到對話，有些坐不住了。
“師弟，他們居然花了那麼多錢請了個瞎子耶，怎麼就不相信你呢！”
瞎子耳朵很靈，聽到文才的聲音，唰的一下就扭頭看向他們。
看著眼眶中滿是白眼仁的瞎子，陸北訕訕笑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家師兄年齡尚小，腦袋不太靈光，得罪了。”
瞎子這次轉過頭去，繼續與鄉紳寒暄。
“師弟，你知道鐵口門是什麼門派嗎？”秋生瞪了一眼文才，說出自己的問題。
陸北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回答。
“不知道，應該是那種山間的野道門吧！那種一代就零丁幾人的門派。”
瞎子聞言又轉頭看著他們。
“怎麼，我說錯了？這門派我確實沒見過啊！”
瞎子眼角抽搐，內心有萬分吐槽不知從何說起，沒見過有這麼能得罪人的師兄弟。
如果是在江湖上闖蕩，這種人肯定活不過一天。
不過在任家鎮這裡，他卻沒有動手的想法，還有一筆大生意等著他做呢！
他收回目光，面色如常地跟鄉紳聊了起來。
不多時，任家鎮南邊的西河旁，遠近聞名的胡八太爺也趕到任家鎮。
這圓臉老頭早年來自山海關以上，是個出馬仙。
“南茅北馬”這個概念也是深入人心，怪不得會去請上對方。
因為正逢亂世，天下氣運潰散，山海關也再無兵力把守。
出馬仙不過山海關，這個說法也早就沒有了。
第三位來到這裡的是個瘸腿中年人。
他是臨邊鎮的喪葬鋪裡的棺材匠，習得一些厭勝之術。
“厭勝”又稱“壓勝”，透過某些鎮物，來達到施法目的。
保護人的厭勝被稱為“吉祥厭勝”，用來害人的則為“制壓厭勝”。
這種術法在《魯班書》中佔有大量篇幅。
最早的用法可追溯到姜子牙以箭射丁侯畫像，致使對方大病。
第四位來的人是住於城西的老太，她是任家鎮上的扶鸞，也被鎮民稱為扶乩。
在陸北看來，這個老太就和後世的靈媒一般，專請鬼神上身，以“神降之法”請神附體。
不過，這個請神是她們的一廂情願的說法。
自古以來，正神不附體，附體非正神。
她們找來的都是一些遊魂怨鬼，山間林魅而已。
這幾人就是任家鎮找來的全部有道行的人了，基本上聘請的價格都不低。
“師弟，你算算他們出的錢，都快比你的要價高上一倍了。”
文才有些不理解，先前對方還嫌棄價格高，現在轉眼就找上幾個價錢更高的人來辦事。
停頓一會後，他如夢初醒道：“我知道了，他們這是看不起你呢！”
“你真聰明，現在才反應過來呢！”陸北有些無語，文才這張嘴真能得罪人。
望了一眼天色，為了以防萬一，讓文才看好帶來的材料。
他和秋生趕回去，把藏在義莊的大廳房樑上的神行符都給帶了回來。
這種符咒，至少可以將速度增幅到三倍。
雖然按照這個速度，不能跑得過楚人美。
可是卻能夠跑得過其他的人，這樣也是一保命的法子。
等到幾人回來時，遮陽棚的眾人也扯皮完了，價格商議滿意後，瞎子幾人便往著黃山村出發了。
水源經過一天的擴散，已經差不多覆蓋滿整座任家鎮。
鎮民們心中即使再恐懼，也不能就此不喝水，鄉紳們怕夜長夢多，便不斷催促著人去將楚人美解決。
白天黑夜前往黃山村，差距都不是很大。
藝高人膽大，幾名被請來的奇門異士當即決定前去驅鬼。
陸北只帶著秋生前去，讓文才留下來等九叔。
這不是看不起對方的意思，只是對方確實是比較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