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虎一行人圍在趙平建立的圓陣邊緣,自打他將黑白小球拍碎後,法陣就在一刻不停的運轉,灰白的霧氣一次次彈出,趙平身體像是受到重創,抑制不住的顫抖。

“平哥不會有事吧?”王凡虎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圍繞法陣轉。

“不會,趙老三他心裡有數。”譚莽安慰道。

“相信他吧,即便是出現意外,以趙老三的‘虛化’定然能輕鬆化解。”曹鶴春扶著臉說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平已經成為了公司除方齡外最強大的存在,即便他非常“賤”,行事非常離譜,卻仍然不能左右他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儼然成為了公司內的第二根“主心骨”。

“啊啊啊!”

趙平大喊起來,他一人分飾多角,用不同的語調,把在黑白房間內的所有話語複述一遍。

“‘原始’?”

曹鶴春小聲重複一遍趙平剛剛說的話,他像是意識到什麼,自證一般說道:“趙老三...剛剛是不是說了‘原始’了?”

“好像是!”

“咱們要扔球嘛?”

一時間,他們亂了陣腳,全都和王凡虎一樣,變成熱鍋上的螞蟻。

“這不還有一面牆嘛?”

趙平緊閉雙眼,大聲喊著,接著他們好像是聽到“砰”的一聲,這一聲像是一顆重磅炸彈,炸在了他們的心頭上。

“不能等了!”王凡虎慌張說道,“不能看著平哥走向危險!”

譚莽和曹鶴春默不作聲,認同王凡虎的說法, 只是那抬過頭頂的手,始終沒有將灰白小球擲出。

“不急,”蘇雅不知何時醒來,他抓住王凡虎的手,制止他的動作,“還沒到關鍵點,現在投過去只會害了他。”

蘇雅聲音很輕、很柔,將三人躁動的心安撫下去,她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就已經回憶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情。

“對不起,大家。”她愧疚說道,“我心中執念太深,被‘原始’鑽了空子,他創造出一個符合我心中樣貌的‘相柳’,透過特殊手段,將幻想投放到我的雙眼,進而導致我的失控。”

“真的很抱歉!”

蘇雅深深給三鞠了一躬,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王凡虎趕快將她扶起來,一個勁的說著“沒事”。

“蘇雅姐,”譚莽慷慨說道,“我們走的這條路本就是刀口上舔血,只要沒出現親朋的死亡,一切都是最好的結局。而且,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東西?”

蘇雅不解,疑惑問道:“什麼東西?”

“‘原始’為什麼要控制你?”譚莽反問一句,不等蘇雅回答,他大笑說道,“這就是說明,‘他’怕了!我們對‘他’的想象,源自於未知和神秘,近來‘他’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反而到底‘他’在我們心中的地位動搖,這裡裡外外不都是說明‘他’是可戰勝的嘛?”

不得不說,譚莽心非常細,這樣一來,既能化解蘇雅心中愧疚,同時也鼓勵了所有人的信心,他的爽快和直率很快衝散了蘇雅心中的霧霾。

“砰!”

趙平身上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就好像是什麼東西被打破一樣,他的身體滲出黑白靈氣。就在此時,蘇雅大喊道:“王凡虎!扔!快扔!!”

沉甸甸的灰白小球蓄勢待發已久,“唰”的一下,擊中趙平後腦。從中擴散出的灰白霧氣,制止了黑白靈氣的滲出,趙平整個人被包裹在灰白霧氣之中,沒人能看清他當前的狀態。

“蘇雅姐,現在怎麼辦?什麼都看不到了!”

蘇雅搖了搖頭,無奈說道:“不知道,我們現在做好準備,一旦趙平出現異常,立刻將他打暈!”

............

黑白房間內,被趙平打碎的底板深不見底,幽黑的地板下發出混亂的躁動。只聽“砰”的一聲,地板湧出濃郁的黑白靈氣,靈氣轉變成一隻巨手,掐在趙平脖頸處。“撲”的一聲,灰白霧氣從趙平身上噴湧而出,幫他暴力掙脫這隻巨手的掐制。

“噠。”

趙平跳到地上,巨手僅僅是被灰白霧氣攻擊一下,就已經被徹底征服,軟趴趴的攤在地上。同時,趙平身上的疲勞和壓力隨之消失,他只感覺輕快無比,跳動兩下後,視線下移,看著那隻黑白小手。

“我!艹!你!媽!!!”

“砰!”

他不知發了什麼神經,大聲喊著,接著一腳將這隻小手踢飛到牆壁上。這隻黑白小手彈性十足,從牆壁上彈了回來,又被趙平踢了回去,就好像是在踢皮球一般。

一段時間後,趙平也覺得無聊了,反而自語說道:

“王凡虎這傢伙,成長不少。要不是他提前將球扔到我身上,估計我已經被控制住了。哼哼,‘原始’嘛?虛名而已。”

“虛名嘛?”

不摻雜任何感情的聲音從四周擴散過來,接著四面八方聚集起來黑白色靈力,於趙平面前構建出一個無麵人型。

無麵人說:“你的膽子很大。”

但他用的是上古語言,對於趙平來說根本聽不懂,不得已,無麵人只好用近代言語繼續說道:

“你是第一個讓我改變的人。”

“我的榮幸。”趙平恭敬回應,緊接著說道:“你就是‘原始’對吧?”

“‘原始’?應該是。”

“見你可真不容易。”

趙平反諷一句,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傢伙,就好像是一個年近古稀耄耋的老者,在他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波動。情感、氣味等等一些,可以辨別一個活人的特徵。

倘若是閉上眼睛,根本無法感知有一個人站在你的面前。

他身上散發著死一般的寂靜。

趙平就這麼看著他,過了好一會繼續說道:“你為什麼要控制蘇雅姐?”

“我沒控制過。”他說。

趙平懵了,心想:“像你這樣的人物,還有撒謊的必要嘛?”

“像你這樣的人物,還有撒謊的必要嘛......”

內心的獨角戲在黑白房間內迴響一圈,完完整整的重複一遍。

“原始”仍是毫無感情的說道:“我沒有撒謊。”

“怎麼回事?我的內心的想法被重複了?”

他心想,接著聲音再次被重複。趙平索性不再心中腹語,直接繞著“原始”一邊推證一邊轉悠說道:

“這很有意思,像你這樣的人物說謊只會自掉架子。但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難道還有一個比你這個‘原始’手伸的更長,更遠的傢伙?那如果這樣的話,您是和我們一個陣營的嘛?至尊‘欲’和至尊之上——‘魏’呢?他們到底是屬於什麼陣營?”

“我們最終的敵人究竟是誰?”

他想了很多,也是說了很多。這位“原始”就是這麼靜靜地聽著,直到趙平最後說完,才慢慢開口:“或許是‘他’。”

“晚輩不懂。”趙平走到“原始”前,看著那張無面的臉說道,“‘他’是誰?”

“‘他’?我不知道。”

“原始”怔了兩秒,開口說道:“‘他’很恐怖,都是世界之初。但是我沒見過‘他’。”

“前輩,你到底在說什麼?這個‘都’字,有什麼含義?”

“原始”沒有回答趙平,那張無面面孔看起來像是呆滯了一樣,過了許久後自顧自的說道:“我只知道,你們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警告。至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不知道。”

“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麼?”

趙平忍不住腹誹,當然這句話在房間中被播放出來,他不在乎似得繼續說道:“我們能不能勝過‘他’?”

“不知道。或許......我不知道。”

趙平剛想要再說什麼,忽然感覺到自已心臟被什麼東西揪住,直接忍不住跪倒在地。

“原始”低頭,仍然用那不含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語調說道:“你不是我要見的人。但是你身上有他的氣味。你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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