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

艾利歐格看著虛弱的小圖多,臉上不禁流露出讚賞的目光。“你的能力,我曾經在‘主’的身上看到過。”

艾利歐格對於“主”這個單詞用的是“in ”(主要的),是一個形容詞,而不是“god”這個特指詞語,特指“上帝”、“神”。兩者有明顯的,不一樣的指定,但對小圖多這種並不精通外語的人來說,無法分辨其中區別。

“是的,你還蠻有見識的。”

小圖多起身回答, 剛剛的分身,讓本就尚未痊癒的身體,更加病態。疲倦和睏意同時傳來,他一度感覺到自己有些支撐不住。

“你太虛弱了!”艾利歐格說,“你現在,根本沒有能力,來應對我的全部力量,這對我而言是一個遺憾。”

“你說得對...但是,我又不得不打到你的理由。”

小圖多看著艾利歐格,他身上再次湧現出金黃色的靈氣,“噌”兩人化作兩股靡虹,又一次鬥在一起。

小圖多此刻已經能確定,自己的母親就在這個國家內,每當他深入一層,他就感受到一股熟悉氣味從更內層傳出,這幾乎讓他快失去理智,當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此刻就將母親救出。

纏鬥中,小圖多的拳風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猛,一度跟上艾利歐格的速度,兩人居然有了持平的趨勢。

“砰。”

以兩人為中心,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浪,將周圍的牆壁,地面震出一道道深刻的裂紋。

“譁。”

牆壁倒塌,逮到塵土散去,只見小圖多捨棄所有防禦,長劍直接劈入艾利歐格的左臂。同樣的,在小圖多右側腹部,有著骨骼明顯塌陷的痕跡。

他的臟器、骨頭已經被艾利歐格的勁拳全部擊碎,全靠靈力在內部支撐,讓他沒有倒下。

“我說過,你太虛弱了!”

艾利歐格平靜說道,他輕鬆後退兩步,掙脫掉陷入骨骼的長劍。

“撲通。”小圖多沒有站穩,後仰倒在地上。

“噠噠噠......”

在遠處,又傳來密集的子彈落地和人群的慘叫聲,小圖多知道這是“狼人”索雷爾的暗號,他抬頭看著在天空上不斷周旋的索雷爾,心中無限淒涼,淚水從眼角處不爭氣的滑落......

“我明明只差一步就能見到媽媽了......”

“我該怎麼辦?我什麼作用都沒有,我太弱小了......”

“方齡,趙平,王凡虎......大家,誰能來救救我啊!”

“我想見媽媽......”

說到底,這心智受損的小圖多終究只是一個孩子,即使是因為尋找母親這事,殺掉許多人,但他也給所有人都留了續活一世的資本。純真和善良永遠都在他的心底,即使被血腥淹沒,也不能根除。

在這一刻,他的是如此無助、後悔,小圖多多麼希望,當初自己沒有那麼莽撞,哪怕是等一等方齡,只是等幾天也好。

現在的小圖多,視野被黑暗籠罩,思緒像是灌鉛,不斷下沉,最後沉到一個黑漆漆的世界中,他在世界中看到一隻四腳雪狼從遠處走來,隨著雪狼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像人型。

“你是?”他仰頭望著臉色白淨,書生模樣的男子問道。

“李成竹?”男人說,“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拉住小圖多安穩坐下,原本漆黑的世界“噌”的一下,被滿世界的陽光照耀,小圖多也可以更清楚的看到男人模樣,發現這男人和自己竟然有些相似。

“你到底是誰?”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再問一句。

李成竹嘴角掛著笑,看著小圖多,“你的內心難道沒有答案嘛?”

“你...你是爸爸?”

“哇!!”

痛徹心扉的哭泣聲在這個世界響起,小圖多雙眼通紅,撲倒李成竹懷裡,“你到底去哪裡了?”

“呵呵,”李成竹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到了何處。而且......

“我只是一縷殘魂。”

“殘魂?”

小圖多從懷裡掙脫出來,驚愕的看著李成竹,嘴巴張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殘魂!”

李成竹重複一句,肯定了小圖多的答案。

“不準哭!”

李成竹面色嚴峻制止住小圖多那“不爭氣”的眼淚,“我是殘魂,可是媽媽不是!你忘了你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了?”

“救媽媽!”

“對!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救?”李成竹將小圖多拉起來,握住他的手說,“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能教給你的也不多,很抱歉!當初因為我的錯誤害的你們娘倆痛苦不堪,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父親......”

“這次,就算是我的彌補吧!”

“幫我謝謝方齡,他是我們一家的恩人,他將你照顧的很好......”

李成竹隨著它的話語慢慢淡化,慢慢回到虛無,虛擬的世界在這一刻又被漆黑籠罩。

這一切來的突然,散的也突然,小圖多這感覺自己大夢一場,一切不過是臨死前的幻想。

“啊!”

他慘叫一聲,剛剛被李成竹抓握的掌心出現一隻狼爪的燒痕。

“你是我的種,你身上還流淌著‘獸’的血脈!”

他耳畔又傳來父親的教導,接著在耀眼、絢麗燈光中,小圖多猛地睜開眼,他身上的傷勢全都復原,渾身上下充滿力量。

躺在地上的小圖多抬起那隻被抓握的手掌,一個狼爪出現在掌心中間,他緊緊握住掌心,低聲呢喃:“爸爸,謝謝你!”

艾利歐格靜靜地看著一切的發生,從剛剛小圖多到底陷入昏迷時,他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身上浮現。當時,只要他提起手中長槍,絕對是能一擊斃命。

但艾利歐格的信仰,身上的騎士精神不允許他這麼做!

“我仍然是那句話,”小圖多將身上的塵土撲大掉,一把寒氣十足的金黃長劍出現在他手中,“你敗,我不殺你!”

艾利歐格保持沉默,佈滿全身的紋身,讓人看不出他的息怒,他只是緊緊握住手中長槍,點頭示意自己清楚。

“轟!”

“鏘!!”

千鈞巨力從小圖多腳下踏出,地面出現一個半米深的深坑,兩人同時槍劍同時碰撞在一起,“咔嚓”長槍根本不能承受這一擊,被利刃斬斷槍頭。小圖多一隻手握住艾利歐格拿槍的手腕,直接將他拽到身旁,蓄力一擊重拳打出。

“噗!”

艾利歐格被一拳打的口吐鮮血,而那些鮮血落到身上,他身上的猙獰紋身同時亮起來。

蟒蛇、牛鬼、雄獅......

那些圖案變成一隻只野獸,從他身上躍出,從四面八方,如潮水一樣撲到小圖多身上。

一顆名為“死亡”的金黃色的法球從小圖多掌心彈出,但凡接觸到法球的野獸,無一例外,全部掙扎死掉。

艾利歐格再次衝上前,他那光禿禿的腦門上的眼鏡王蛇,呲著獠牙,朝著小圖多的脖頸處咬去。

“咔嚓。”

毒牙斷裂,眼鏡王蛇掙扎兩下,再次回到艾利歐格身上。

“轟!”

小圖多一拳打到艾利歐格左肩處,讓他臂膀斷裂,無法動用手臂。艾利歐格想要後退,卻是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附著,竟然動彈不得。這正是小圖多動用“御物”的能力,將其固定在身邊。

他剛想要再次揮出重拳,徹底結束這場戰鬥,卻聽到艾利歐格罕見的用帶有強烈言語色彩的吼叫“小心身後!”

無暇轉身的小圖多立刻調動自身屏障,將他和艾利歐格包裹在內。

“咔。”

屏障後側傳來兩下沉重的能量襲擊,他和艾利歐格兩人向前撲倒,回頭望去,只見三道身影出現在眼前。

身穿和服,帶著一個長有兩米髮簪的慘白女子十二支柱神——“玉藻前”。

除了頭顱長有血肉,其餘身體部位全是骷髏的十二支柱神——“狂骨”。

全身被鋼針穿刺,樣貌醜陋,保持著詭異微小的十二支柱神——“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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