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琪身後,舉起她的胳膊說道:“別擔心,他們手裡的人命足夠他們死十次。”

“第一次殺人你的心裡確實會有著負罪感,但是當你瞭解他們的罪行的時候那種負罪感瞬間便會蕩然無存,他們將會是你最好的磨刀石。”

韓靜琪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大腦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她知道麥克所說的都是正確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老麥克要這樣做?這一切的由來完全沒有理由,她和老麥克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在上船的時候。

“你想要當制裁者嘛?”她努力平復下來心情問道。

老麥克默不作聲思考著韓靜琪的問題而後開口說道:“不,並不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喜歡見證而已。”

“見證什麼?”

他鬆開了舉起她胳膊的雙手,有所思考後說道:“怎麼說呢,我的朋友?比起制裁者而言我更像是一個挑戰者,這也是我在大海上漂浮四十多年的動力源泉,倘若我是一個適應者的話,大海對我來說是終其一生也不會駐足的地方。”

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冷靜的看著他。

“哦,看來你不懂,我的朋友。”

“這世界上將人們分為男人和女人,哦,天哪這真的是非常的愚蠢。”他先是自由感嘆一番後,吸了一口雪茄說道:

“其實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挑戰者和適應者!只不過女性多偏愛於適應者,她們沒有那股狠勁,她們只會在受到危險的時候才會選擇反擊,在這個複雜危機的世界裡適應者總是趨於弱勢,如果我沒猜錯這次輪船的得救全都是你做的吧?”

她點了點頭表示肯定,而後麥克又繼續說道:

“那麼你就是一個根本上的適應者,而他們就是挑戰者,身為一個適應者在挑戰者面前還要留手的話那麼你將永遠無法獲勝。所謂適應者就是被動的接受世界的變化,自身的變化,而挑戰者就是主動的改變世界,改變自身,身為‘靈師’的你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適應者,那麼最後你的結局就是會為了你的愚蠢而付出代價,而我討厭愚蠢的傢伙,所以就讓我來將你的轉變成挑戰者吧,這也算是你拯救我們一船人的回報。”

她皺起了眉頭,此時她明白了老麥克所喜歡的見證是什麼,他所想要見證的就是一個人的變化,而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倘若這個人的變化是由他親手推動然後變成的那麼他將獲得極大地滿足感。

“對不起,我不能這樣做。”韓靜琪的語氣堅定無比,這同樣表示出她的決心。

老麥克將大副招來,手裡持有那把嶄新的霰彈槍,接著晃了晃它死死的看著韓靜琪說道:“沒關係,我知道僅僅是這一番話你不會有所改變的,朋友。但是你只要看著我你就一定會有所改變的。”

船長老麥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如同一座大山的陰影一般籠罩著她。

“砰砰砰”

霰彈槍子彈的發射聲,海盜的慘叫聲,船隻被霰彈槍子彈灌入聲,輪船上乘客們被驚醒聲,各種紛雜混亂的聲音傳入韓靜琪的腦內,她看到海盜的身軀掙扎幾下後雙腳抽搐了幾下後癱軟了下去,屎尿散落滿地失去生機...

船長老麥克吩咐大副召集幾個船員將此處打掃乾淨,將海盜屍首收拾起來而後夜間投入深海,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自己先去駕駛室安慰穿上人的情緒。

他走到了韓靜琪的身旁,順了一下雪白的頭髮說道:“你看,你認為法律會制裁他們,但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卻不加以行動,你害怕殺人帶來內心的不安,可是你不去救他們你的內心就能平靜嗎?你認為我是正確的不是嘛?嘿嘿,現在歡迎你來到挑戰者的世界。”

語畢,他走過韓靜琪,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他的話像針一般一字一句的扎進她的內心......

方齡的船艙內,黑人女子一字一句的給他解釋了甲板上發生的事情,方齡聽了喃喃了幾句後,問向那女子:“你是‘靈師’?”

那女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我算得上是‘靈師’卻不是人。”

“野獸?”

“是的。”

看著眼前的女子方齡忍不住疑惑起來:“它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行蹤的?”礙於目前來說她並沒有展現任何惡意,所以他也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將靈力在體內凝聚起來預防意外狀況。

“我的能力是偽裝和察覺人們的靈力波動。”她率先開口將自己的底細告訴他。

看她還算得上是誠懇,方齡繼續保持沉默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黑仔這是我的名字。”

頓時她轉化成原型,一隻帶著粘液的黑色八爪魚在方齡的房間出現,瞬間又變回原型。方齡看著房間內被整的溼漉漉一片,心裡也忍不住說道:“你直接給我說原型不行嘛?這樣我一會還要收拾。”當然他也並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悅。

不過他也確實看出了黑仔的真誠便開口問道:“所以你為什麼找到我?”

“請您救救我們!小圖多和我說您是現在世間上唯一可以幫助我們的人。我的夥伴被西區的人抓走用做實驗,以我的力量根本不能拯救它們。”

方齡眯了下眼,小圖多是公司內部的一隻白色的小熊是在百年前方齡摧毀一個實驗組織所救下來的,一直被帶在身邊,因為方齡的偏愛故而任性、淘氣,卻也算得上是單純、善良,現在方齡也濾清楚了為什麼黑仔會和他上同一艘船,他也明白古鐘的閃耀應該就是被綁架時黑仔想要拯救人群散發靈力,引起了船的震動,最終韓靜琪先她一步救了船上的人。

“回去要好好收拾一下小傢伙了!”他暗暗想到,隨之又對黑仔說道:“抱歉,現在我暫時沒有精力去拯救你的夥伴。”

“我知道,我知道,小圖多和我說了您現在很忙,沒有時間來幫助我們,我只是想請求您在忙完一切後可以對我們有所幫助。”

方齡看著她說道:“看來小圖多什麼都和你說了啊。”

“是的。”

方齡平靜的說:“那你給我一個我一定會幫助你們的理由。”

黑仔低下了頭,確實她沒有任何可以交換的籌碼,但她還是不想放棄說道:“小圖多說你是一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她眼神滿是誠懇的神情,繼續說道:

“如果,如果你可以幫助我們的話,我自願成為你的晶核,這可以嘛?”

方齡調整了一下坐姿,他知道這是黑仔所能拿出來的最好的回報了,與被擊殺和世代相傳的“秘傳”晶核不同,自願被吸收的晶核是可以替換的也就是說你可以先吸收他的晶核然後當你遇到其他的合適的晶核是可以沒有任何危險的替換。

“這是個不錯的籌碼。”

他並不打算第一時間做出回覆,因為他也不知道此次拯救蘇雅最後一魂是否能成功,自己又是否可以活著回來。

沉默一段時間後方齡還是給予了黑仔一個肯定的答覆:“去找趙平吧,如果只是從西區裡拯救出來你的夥伴,他也能做到。”

黑仔感到疑惑,不明白有誰可以被方齡認為是能從西區拯救出來的人便問:“趙平是?”

方齡回過了頭,收拾起了床鋪,沒有再看她這也意味著此刻是讓黑仔離開房間。見到如此黑仔也不再停留,這本來就是一個算不上平等的交易,她來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就在要順手將房門關閉時聽見了方齡的回話:“去問小圖多吧,它會告訴你的。”黑仔激動的在門口鞠了一躬向方齡道謝。

吃過午飯方齡走到了韓靜琪的房間,敲開了門,她開了門後無力的坐在床邊上一臉憔悴、疲倦,寒暄幾句後渾身無力般的垂下了頭。

看到她這樣方齡語氣輕鬆帶著愜意的開口道:“怎麼沒法適應挑戰者的世界嘛?”

她猛然抬起頭,看著方齡:“你也是‘靈師’?”

方齡四處環顧了一番後:“你這房間品味不錯,並且在很早之前我就是了。”

語畢,他抬起左手藍白的光圈從手掌發出,將她牢牢困住,石碑的秘密也在她的大腦內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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