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洲看到江卿虞兩人,頓時欣喜,雖然易容過,但那妝發和穿著,分明就是虞傾小妹和她的師兄白潯嘛!

隔著牆和江卿虞招手,忽然想起洛神拍賣行包廂的牆是特殊玉石做的,只能從裡面看外面,不能從外面看裡面。

拿著傳音玉給好兄弟洛衡傳訊息:“我有兩個朋友在普通席,你能不能讓人把他們兩個帶到我的包廂!”

不像是徵求意見,也不像是發出指令,更像是在拜託,一隻可憐兮兮的土撥鼠雙手合十,委屈又好笑。

一號包廂,洛衡收到訊息,輕笑出聲,立即讓人去接江卿虞兩人,宋周兩家的少主對視一眼,相顧無言,唯有同步心領神會的壞笑。

場侍來領江卿虞兩人時,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怎麼不記得她有那麼富貴的朋友,難不成……是三師姐和四師兄?

和她一樣懵逼的還有白潯。

兩個人秉持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信念,管他是不是認識的人,有人請他們去貴賓區享受,他們還能推辭了不成?

“二位請進。”場侍帶著師兄妹停在三號包廂。

江卿虞點頭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兩眼似乎閃著淚光的顧知洲。

她眨眨眼睛,看了看廂房中的另一位姑娘,再看看哭唧唧衣衫略微不整的顧知洲,下意識問了句:“玩這麼花?”

這句話太過隱晦,以至於蛔蟲大師兄都沒理解,江卿虞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差點又是一頓教育,她在師兄眼裡的形象已經越來越歪了。

顧知洲愣住,一口接過:“玩什麼花?”

“啊,我是說拍賣行的套路,真是太花裡胡哨了!”江卿虞義正言辭,移開和顧知洲對視的眼神。

多麼清澈的純情少男,抱歉了兄弟,是我的問題,是我想太多,是我思想太開放!

“你也覺得套路?果然英雄所見略同!洛衡那傢伙就是仗著腦子好使!”包廂多了兩個人,尷尬被打破,顧知洲瞬間活躍起來,嘰哩哇啦的和江卿虞東掰西扯。

江卿虞偶爾附和,兩人居然始終保持在同一個頻率上!

江憐馨不動聲色的打量江卿虞,是個姿色不如她的女子,心下微微鬆了口氣,露出甜甜的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知心乖巧的小妹:“顧哥哥不打算介紹一下?”

江卿虞警惕後退一步,和顧知洲保持距離,她嗅到了硝煙的氣息。

顧知洲笑呵呵的指著江卿虞道:“她叫虞傾,旁邊的是他師兄白潯。”說完又指著江憐馨:“這位是北洲江家小姐,江憐馨,我與小魚他們太長時間沒見面,有點興奮,江小姐海涵?”

太長時間沒見面?

江卿虞似笑非笑的循著聲音看過去,正好看見有些心虛卻依舊故作鎮定的顧知洲,在江憐馨看不到的角度,衝她瘋狂使眼色。

顧知洲: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江卿虞收回視線,面不改色把注意力放到江憐馨身上。

“二位是顧哥哥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叫我憐馨就好。”江憐馨不緊不慢再次挽住顧知洲的胳膊,像是在宣示主權。

顧知洲掙了兩下,算了,就這樣吧,忍著被香粉刺撓到想打噴嚏的衝動,他決定做一個啞巴。

好大一股火藥味,來自女人的直覺。

江卿虞看著面帶微笑的江憐馨,這笑的怎麼這麼眼熟?

“哈哈,憐馨姑娘桃花人面,同為女子,我可是羨慕呢!”江卿虞不遺餘力的和其周旋,對方來者不善,那她就善唄!

江憐馨屬於看起來小家碧玉的那種長相,齊肩頭髮半披,留出兩條和絲帶編在一起拇指粗的小辮子,自然的垂在鎖骨兩側。

“虞傾姐姐客氣了,什麼桃花人面,分明不及夭夭姑娘半分,哪裡像姐姐你?身上的裙子物美價廉,而我只會花冤枉錢,淨買些不中看的。”

江卿虞假裝聽不懂江憐馨話裡的陰陽怪氣,一點也不謙虛的回答:“那是自然!”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是江卿虞從小就吃透的理念。

從鳳城到雲京一路上她確實花了不少錢,也買了不下一籮筐的貨物,但那些都是以後能用到的,每一筆帳,她都整理在腦子裡,要想讓她多花一分冤枉錢,想得美!

江憐馨這一誇,屬實是誇到她心坎兒裡了。

江憐馨被噎住,第一次遇見臉皮這麼厚的女子,顧知洲交友當真是眼光獨到。

要不是洛衡和宋書一個惹不起,一個病秧子,她能看得上腦子裡還沒兩根弦的顧知洲?

“這面牆……居然如此?”江卿虞被邀請到貴賓包廂,這裡舒適的很,她懶得計較顧知洲拿她分散江憐馨注意力的事兒,和顧知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不用和江憐馨同處一室,顧知洲心情明媚,聽到江卿虞的話,驕傲的跟洛神拍賣行是他家的一樣,下巴微抬:“當然,這可是琉璃晶石做的,花了百萬上品靈石!”

江卿虞震驚:我艹,我就說為什麼感覺似曾相識!這特麼不是現代的雙面鏡和玻璃的結合體!?

江卿虞驚呆了,琉璃晶石作為修真界最貴且最沒有價值的石頭,除了觀賞性一無是處,不對,現在又多了一個,改造後可被用來當雙面鏡使用。

洛神拍賣行是真的有錢,除了琉璃晶石,他們居然還把無盡木當地板,附帶一個小型聚靈陣,各種裝潢讓整個包廂都散發著金錢的氣息。

實不相瞞,江卿虞很喜歡這種有格調、高雅且暴發戶的氣質。

“琉璃晶石是比較稀有,不過妹妹這裡恰好有用它做的鏡子,既然是顧哥哥的朋友,就當是妹妹給姐姐的見面禮呀~!”江憐馨取出一面巴掌大烏木柄的鏡子遞給江卿虞,眼中帶笑。

江卿虞小幅度挑眉,接過外形別緻的鏡子,斂目瞥了一眼旁邊因為江憐馨注意力被分散而暗爽的顧知洲,小夥子桃花挺多,還給我也整進火葬場?她可不想被當做情敵。

江卿虞笑的比江憐馨還燦爛:“謝謝~憐馨姑娘不愧是北洲江氏,這鏡子我可太喜歡了!”說著還把鏡子朝白潯面前伸了伸,一邊顯擺一邊說:“師兄是不是也覺得這好看?透亮透亮的?”

接收到師妹眼神示意的白・雕塑且工具人・潯:“啊對對對!師妹所言極是!”

“顧道友,你覺得呢?”

江卿虞問完,兩隻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顧知洲,看的他心裡一陣發毛,結結巴巴的回答:“是,是啊,確實好看!確實好看!”

顧知洲看著江卿虞加深的笑意,心裡暗道一聲不妙!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江卿虞拍拍顧知洲肩膀,語重心長的像個和藹慈祥的長輩:“顧道友啊,這面也見了,見面禮也收了,我和師兄兩人就不耽誤你和憐馨姑娘談情說愛了啊!”

“不是!我們沒談情說愛!”

江卿虞一本正經的點頭敷衍:“是是是!我知道,你們沒談情說愛,你們是在說愛談情!”

顧知洲急得跳腳,眉毛亂飛,想說什麼又礙於江憐馨在場,支支吾吾半天沒吐出一個完整的字兒。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我們馬上就走!”江卿虞抬起右手,做了一個無比熟悉的止步動作,轉身奪門而去。

顧知洲趕忙伸手去拉白潯袖子,但:“不是——啪!”

他面無表情吹開臉邊的碎髮。

關門的風,真大。

江憐馨瞠目結舌,愣是沒看明白江卿虞這一通騷操作,等反應過來是她想太多,江卿虞並非顧知洲愛慕者時,江卿虞和白潯兩人已經回到普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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