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嶄新的一天,從一碗貼心暖胃的小米粥開始。

“這麼瘦,你以前待的地方是不給你飯吃嗎?”白潯覺得自己的投餵計劃任重而道遠。

關於這個問題,江卿虞自己也很迷惑。

這具身子看骨齡已經滿九奔十,偏偏長的跟個六歲豆芽菜似的,又瘦又矮。

其實本來還黃,因為昨晚做了美膚,今天還算像個人樣。

“不知道,我忘記了。”江卿虞沒有關於原主身份的記錄,失憶剛好能說得過去。

原主的身體讓她借屍還魂,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都很感激,她會想辦法打聽原主身世。

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點門道,原主以前沒少受虐待,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到時候,有恩報恩,有怨抱怨,她一併解決了。

“……”白潯停頓一息,接著又說:“如果需要,師父師兄們都不是擺設,懂?”

“嗯,好,一定。”

江卿虞順著搭好的臺階下,大師兄不是刨根問底的人,他拿捏著兩個人交流的分寸,不會冒進一分一毫。

和他相處,人很輕鬆。

紫藤花開第二茬,從遠處看,就像一片紫海,清風拂過,泛起層層花浪,香氣襲人。

紫海中心的空地,矗立一座紅柱青瓦的方亭,四個簷角各掛一隻銅鈴,亭上牌匾寫著靜亭二字。

亭下,白潯與江卿虞各佔一邊,互不干擾。

師兄妹都沒再說話,只有翻書著墨時,書章紙頁相互摩擦的沙沙聲。

多時,白潯拿出一塊發光的玉牌,臉色變得奇怪。

“大師兄?”

“小三小四知道師父新收了小徒弟,正在趕路回宗,估計後天就到了。”

小三小四,江卿虞嘴角一抽,算了,無知者無罪。

“三師姐和四師兄?”

“嗯,說是走的時間長,回來看看師父,順便給你帶了些禮物。”

半點沒提他這個大師兄,呵,兩隻小白眼狼。

白潯拿出一塊新的玉牌,注入靈氣啟用,送給江卿虞,語調輕緩:“這個是傳音玉,用神識把要給聯絡人說的話刻上,對方即使相隔半個大陸也能看到,想要新增聯絡人,只需用雙方玉牌接觸即可,很簡單,現在裡面只有我一個聯絡人,等明天小三小四回來,你可以把他們加上。”

“那師父呢?”

“師父他老人家不玩這個,有事都是飛鳥傳書。”

“噢!”

江卿虞把玩著手裡的玉牌,試著將神識探入,果然在裡面看到了大師兄的名字。

懂了,這就修真界的手機。

可惜,還停留在發資訊的時代,不知道能不能改進,最好能更新成可以打影片的那種。

“對了,小魚,還有一事。”

“嗯?師兄請說。”

“今明兩日,如果夜裡觀雲峰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人或物,你別害怕,我儘量讓他們安分點!”白潯認為很有必要提醒一下。

當初小四剛來宗門,小三在外遊歷,聽到新收了師弟,激動的飛了一天一夜,結果剛回來就遇到一些小四的——寵物,嚇得三天三夜不敢閉眼。

小四歷練後,那些寵物就進入了冬眠,如今小四回來,冬眠結束,指不定要夜裡狂歡一頓。

小師妹還是個幼崽,他怕歷史重演。

江卿虞一頭霧水,看著大師兄一分鐘五個表情,“觀雲峰……是有鬼嗎?”

“……不完全是,但小魚很聰明,猜對了一半。”

白潯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又小瞧了小朋友,為什麼是“又”呢?

嘖,突然有點好奇小魚的表現,是不是也被嚇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比起睡不著覺,他覺得不吃飯可能性會大一些。

不過沒關係,辟穀丹管夠就是,睡著了喂一粒,暖暖的,很貼心。

不對不對,萬一真嚇到了容影響他的形象,小朋友清醒了肯定會想,堂堂大師兄,居然不能約束一群“寵物”!

要是生氣了哄不好怎麼辦?

不可,不可!

兩邊肩膀上各出現一隻迷你潯,一個頭頂小光圈,一個頭頂惡魔角,吵得不可開交。

江卿虞複雜的看著白潯那張俊臉,現在他正上演著非物質文化遺產變臉譜。

大師兄啊!你究竟在用你的顏值做什麼!女媧娘娘看了都要心塞了!

或許,清風霽月下也隱藏著一個放蕩不羈的靈魂。

她覺得自己真相了。

……

是夜,江卿虞拖著無力的胳膊,腳步虛浮回到小院,腰帶上別的是今日份藥浴料包。

大師兄簡直非人也!

昨天才說要開後門,今天就把後門和窗戶悍死了。

多曬了兩刻太陽,從三個小時,欻一下變成三個小時半。

然後,白潯演示了一套入門劍式,並要求江卿虞複製貼上下來一遍,其中包含未來揮劍五百次的基礎招式。

她用軟趴趴的右手握著木劍劍柄,完美比劃下來,就是有點手抖,慶幸自己多活了一輩子。

大師兄這才笑眯眯的放人回家。

呵,狐狸,果然狡詐。

童話故事誠不欺我。

沐浴後,江卿虞和衣躺在床上,她在想四師兄的寵物。

四師兄是個鬼修,一個很神奇的鬼修,聽大師兄講過,他是以活人之軀修習的詭道之術。

白日聽到四師兄養了寵物,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養小鬼。

大鬼養小鬼,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修真界對鬼修的包容度不比半妖高多少。

能拜入無涯劍宗,是因為師父二十年前遊歷途中,看到萬丈懸崖的峭壁上一顆歪脖子樹,樹叉子裡掛著一個魂兒,那個魂兒正是四師兄。

修真界鬼修不多,師父見著新奇,就把人誆回來當了徒弟,連同那些小寵物一起。

依照師兄的話口,後天四師兄和三師姐回來,那些寵物感受到主人的歸來會興奮暴動,在夜間出沒無涯劍宗每一個角落,尤其是觀雲峰。

鬼喜月光,觀雲峰是賞月的最佳地,那些傢伙一定會來光顧。

江卿虞又不是沒當過鬼,雖然只是一睜眼一閉眼的事,沒確切感受過那種漂浮感,她並不害怕有奇怪的客人上門問候。

現代有一個說法:“每個孤魂野鬼都是死去的人,他們有親人,有朋友,他們是在世之人思念祭拜的物件,不可見也不可及,可能會被遺忘,但他們都真實存在過。”

江卿虞很贊同這個說法。

不過……

為何只對了一半?

是說……除了鬼靈,還有其它?

江卿虞閉眼鋪開神識,神識所到之地,就像本人來過,所看所感,她都能知道。

神識放出不到三秒,江卿虞爆了一句粗話。

“我艹!”

神識傳遞回來的那個畫面,讓她後背直冒冷汗。

現在的觀雲峰被“寵物”包圍,除開她的院子,方圓百里,全是鬼物和毒物,三師姐的屋頂都沒被放過。

月亮下,兩個大鬼和五毒代表各站一席之地,享受最佳觀景地帶,沐浴月光,其它蝦兵蟹將擠成一團,神色肅穆(別問她是怎麼從這群沒有五官的蟲子頭上看出表情的),四十五度仰望月亮。

在她神識放出院子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頭朝她看過來,其中有幾個小鬼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動作,將頭轉到背後,畫面可怖又有些好笑。

江卿虞嚴重懷疑,她現在可能被丟進了鬼屋加蛇窟。

感受到院子被一個結界籠著,是熟悉可靠又安心的氣息。

她收回對大師兄的吐槽,畢竟在他的照拂下,這間小院成了最後的淨土……嗯????

“我去!???”

……

憑瀾峰上,白潯嘴角微微上揚到好看的弧度,像是對著棋盤白子講話,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就只是考驗下小朋友的膽量,都是打過招呼的自己人,遲早要面對的,不是嗎……”

給自己找好措辭,目光重新落在棋盤上,勝負已定。

白潯優雅執起棋盒中的黑子,飄飄落下最後一子,聲音低沉有磁性:“我贏了,師父,還要下嗎?”

棋盤散開,所有棋子盡數消失,空氣中靈力微微波動,輕柔到幾乎不能察覺,風中傳來一道傳音:“小心玩脫了,生氣你哄?”

“切,小魚才不會生氣!”

白潯起身撣開袖口不存在的灰塵,地上一條竹葉青發出嘶嘶聲,他彎腰拍拍蛇頭,幻化出一面水鏡,輕笑著看鏡中畫面,新來的小師妹當真是,與眾不同,可愛的緊。

呵呵,有趣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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