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張三,見過兩位少主!”

樓裡生意好,不少客人都朝著這邊看過來,掌櫃張三見到宋書眉頭微蹙,立刻反應過來,將人帶進雅間。

他擦了擦額頭不存在汗,第一次見少東家,有些緊張,混到掌櫃不容易啊。

江卿虞有些驚訝,她,好像還沒去過宋家叭……

掌櫃跟有讀心術似的,立刻說道:“是這樣,辰時東家派人千里送來畫像,說見了姑娘便如同見了少主。”

江卿虞心頭一暖。

宋書笑著道:“掌櫃不必緊張,我們就是來吃頓飯。”

“好,好嘞!少主稍等,我這就吩咐下去!”

掌櫃點頭哈腰帶上門,不多時雅間的圓桌上便放滿了醉仙樓的名菜。

江卿虞喜清淡,宋書便貼心的將清口的移到她和周姝凝前面。

顧知洲喜辣,吃的滿嘴紅油,見江卿虞吃的清淡,陷入沉思:“小魚啊,你真是東洲長大的?”

江卿虞抿了口清茶漱口,點點頭,“有問題?”

顧知洲嚥下嘴裡的蔥爆羊肉,“沒什麼,只是東洲口味偏甜偏辣,你卻喜歡清淡,有些懷疑人生罷了。”

江卿虞吃著碟子裡周姝凝為她挑的茭白,道:“不是不能吃,只是不愛吃,甜我還是很喜歡的。”

語畢,一隻盛著桂花酒釀冰豆花的小碗被推到手邊,是宋書。

見江卿虞看過來,他彎了彎眉眼:“嚐嚐?應該還挺甜的。”

江卿虞破顏而笑,看著手邊的小碗,再看看竹筷下的碟子,哭笑不得。

兩邊殷切的目光,她只得一邊嘗一口,給出中肯的評價:“嗯!好吃!都好吃!”

宋書周姝凝同步滿意的點頭,並繼續為江卿虞佈菜。

夾在中間的江卿虞感覺自己被重點關注,兩邊像極了關愛幼崽的爹孃。

這倆以後有了孩子一定能快速投入角——來自江卿虞的直覺。

周姝凝和宋書兩人似乎已經是大家預設的關係,他們什麼不說,但大家都懂。

義父義母,青靈谷,又或是總是在書信中問候宋書的周父周母。

吃了七分飽,顧知洲噌的一下端著酒杯站起,“來來來,慶祝洛衡大比旗開得勝,為咱們打的開門紅!”

江卿虞流量不好,但聞言也放下手中清茶,換上酒杯,起身和眾人碰了一杯。

只有宋書還在忌酒,以茶代酒,被顧知洲調侃:“等你不忌酒了,今天欠的可都要補回來昂!”

宋書應下,將茶一飲而盡:“好。”

然後是周姝凝起身,素來清冷恬靜的容顏帶著笑意,臉頰微紅,“那這一杯便慶祝阿書大病初癒,重獲新生!”

這杯也不能拿茶代替,江卿虞堅定的舉起酒杯一碰,杯與杯發出清亮的脆響。

感情深,一口悶!

形象什麼的已經沒了,江卿虞抬起袖子在嘴角一抹,抹掉唇角的酒漬。

醉仙樓,醉仙樓,真不愧帶個醉字,就是仙來了也得醉著。

兩杯秋桂釀下肚,胃裡就像有火一樣,丹田,心口,喉嚨辣辣的。

江卿虞趕緊呷了口茶醒神。

然而還沒醒明白,宋書便又起身,端著茶杯,朝大家敬了起來:“以茶代酒,這一杯祝姝凝終於晉級金丹中階,也祝我終於如願得一小妹。”

好義兄,你是以茶代酒了,小妹我啊,就要醉了捏……

江卿虞苦哈哈的抱起酒杯,看著顧知洲將酒滿上,這杯也不能不喝,畢竟有自己的名字,還是好閨蜜的晉級酒。

又是一杯下肚,人已經飄了。

三分醉意變五分,江卿虞一張瓜子臉酡紅,打了個酒嗝,嘿嘿,好喝,愛喝,繼續喝!

她垂著頭,整個人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似在假寐。

顧知洲某些時候真的很像她異父異母的小老弟,又是噌的一聲站起,“這一杯慶祝,呃……慶祝……嗝~!”

他打了個嗝,半天也沒想到還有什麼要慶祝的,於是便道:“反正慶祝就對了!來!喝!”

“喝,喝!”江卿虞酒勁上頭,也學著顧知洲噌的一下站起,東倒西歪就要往嘴裡灌酒。

周姝凝終於意識到這孩子在安分的情況下醉了,並且已經默默進化準備耍酒瘋。

她趕緊道:“小魚,你醉了。”

把江卿虞手裡的酒杯順走,卻不料眨眼瞬間,一個黑影就把酒杯順了回去。

手法之快,迅捷如風。

周姝凝:……

第四杯進胃,人已經迷糊了七八分。

她性質高昂,整個人都處在興奮狀態,瘋狂扒拉周姝凝藏起來的酒瓶。

宋書和周姝凝兩人照看著,生怕她再偷著喝上一杯。

洛衡則實力壓制撲騰的顧知洲。

只見某隻二貨如同痴傻孩童,嘿嘿的笑著,四肢顧湧做鳧水動作,嘴裡還嘟囔著:“我是一隻魚,我遊啊遊啊遊……我是一隻魚,我遊啊遊啊遊……”

洛衡: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一扇子敲在顧知洲頭上,二貨捂住被痛擊的後腦勺,大呵:“我艹!有貓!”

從外表看精緻的像布偶貓的洛衡露出核善的微笑。

一個時辰後。

江卿虞終於還是憑藉武力優勢搶到了酒,但只喝了一口就睡了過去,嘴裡不時還念著:“這一杯……祝我們……前程似錦……未來……無憂……”

清醒的宋書周姝凝洛衡都為之一振,押著發酒瘋的顧知洲碰杯,在江卿虞的睡顏下,共同許下一個祝願:“祝我們,前程似錦,未來無憂。”

……

……

頭疼欲裂。

喵的,有人半夜搞偷襲是吧?還對她腦子動手??

片刻後,短路的大腦重新連線。

哦,不是別人打的,是她自己發酒瘋創的。

那沒事了。

起床,穿衣,打水洗漱,一條龍。

銅鏡裡,額頭上的紅印很是扎眼,江卿虞想了半天挖了一坨粉塗上。

好傢伙,印子是沒了,但她的臉白的跟死了三天的吊死鬼一樣白。

此路行不通,搗騰半天,算了,就這樣吧,妥協。

妥協是不可能的,江卿虞扒拉了些劉海,成功遮住紅印。

心情大好,目不斜視從醉仙樓客房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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