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古滄海回到古家,剛一進門,蓮玖就聽見兩道熟悉的聲音。

兩人似是起了什麼爭執,眼見著就要動起手來,古滄海眸光微沉,身上的威壓當即朝著那邊一放,讓劍拔弩張的兩方都收住了手。

“發生了什麼事?”眉心幾不可見地皺起,古滄海上前掃了眼將人團團圍住的古家護衛。

那群護衛見他回來了,紛紛往兩邊散開。

一個鼻青臉腫的人影從裡邊鑽了出來,朝著古滄海恭敬地行禮:“稟家主,是這位喬姑娘急著要帶著兩位大人離府,與屬下們產生了些爭執。”

“什麼叫急著,昨日本來就說好的,只是到你們古家歇上一宿,今日一早我們就會離開。”喬若欣冷哼了聲,手上的九節鞭被她緊緊攥在手裡,橫眉瞪著面前的人,“怎麼,古家這是想強留我們不成?”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她將古家的心思如此直白地挑明,場面的氣氛便當場就凝滯住。

古滄海目光透過喬若欣,落在了她護在身後的兩人身上。

那兩人身上的衣衫一點凌亂不見,從昨夜到現在,想來是被喬若欣保護得很好,一直都沒有出過手。

一個月前,攬月宗在四大宗門交流大會上出了重大紕漏一事,早就在他們這些世家大族之中流傳開來。

除了萬獸場靈獸暴動,前任攬月宗宗主喬廉恆引咎辭去宗主一位一事也是鬧得沸沸揚揚。

古家一直想送自家子弟進入宗門,對宗門的動向更為關注。

攬月宗的前任宗主和前前任宗主,他自然是認得的。

以往古家求見個宗門弟子都要費勁,更別提長老宗主。

所以當見著喬廉恆和喬老宗主時,著實把古滄海給驚到了。

他沒想過這人竟會出現在他們古靈鎮,還是和攬月宗的老宗主一道。

最讓他費解的是,兩人身上竟是一點靈氣波動也無。

就好似,散去了一身的修為。

古天縱才橫死沒有多久,對於喬廉恆三人,古滄海自然多留了個心眼。

故而昨夜他親自將幾人邀回了古家,並命人“好生招待”。

喬宗主獨女喬若欣,脾氣素來不小,古家人幾次三番引導,故意挑起事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能忍得住,依舊只讓著喬若欣出面。

難不成……這兩人真是淪為了廢人?

那傳言中喬廉恆是因為萬獸場一事引咎退位,莫不是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心情?

察覺自己好似無意間知曉了什麼不該知道的宗門秘辛,古滄海再看向喬若欣幾人時,眸底的神色有些複雜。

“誤會,誤會。”他輕咳了聲,笑著搖了搖頭。“喬姑娘此言差矣,進我古家之人皆為客,何況是喬老你們。”

“是我先前出門的時候囑咐了他們,要他們盡力挽留住你們,等我回來再行款待之禮。”

“現在看來,這他們怕是把這話給給傳差了。”

喬若欣畢竟是攬月宗裡出來的,這種話她都記不清已經聽過了多少,自然知道古滄海不過是在說些場面話。

“我們急著趕路,就不勞古家主費心了。”她皮笑肉不笑地也扯了扯唇角,面上雖還是一副驕縱模樣,但心下卻是忍不住有些發虛。

攬月宗舊事被人掀開,喬廉恆所做的事暴露之後,他和喬老宗主無顏繼續留在攬月宗。

四大宗門交流大會一結束,他們便也離開了宗門,一路南下,想要去無望海看看。

當年年幼時,喬廉恆要喬若欣跟著牧秋水修習音律一道。

可她總是體會不到音律秘法中的奧義,所奏的曲子死板無力,幾乎不帶任何情緒。

為了讓她能順利修習音律秘法,也為了自己心中那抹隱而不發的小小私心,牧秋水對她也下了咒。

因而她情緒容易受到外界刺激,但所得的感悟,也與之增加了不少。

跟隨青雲宗的隊伍離開的時候,牧秋水替喬若欣解了咒,也告知了她真相。

在攬月宗裡,喬若欣的天賦其實算不上出彩,頂多也就算同輩中的中上水平。

這些年來她飛速攀升的修為,多半都是藉助音律秘法和天材地寶堆砌而成。

若是繼續留在宗門,沒了喬廉恆這層關係,按理來講會被貶至內門。

喬老宗主感念喬若欣重情重義,離開之際,舍下了一張老臉,替她求得了不被剝離親傳身份的資格。

但沒人想到,喬若欣會不顧喬廉恆的反對,拒絕了喬老宗主為她求來的恩典。

她連夜收拾好了包裹,在周瑾安塌前留下一封辭別信後,毅然決然地就跟著喬廉恆和喬老宗主一道下山。

沒了咒術影響,她的情緒不再會突然失控。

可十多年來在這咒術影響下培養出來的性子,一時半會卻是變不了的。

她的脾氣還是很大,卻有著自己的驕傲,也有著自己的堅持。

所以她選擇了離開。

要知道,喬廉恆樹敵無數,如今他和喬老宗主都雙雙廢去了一身修為,淪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若是放他們二人獨行,與送他們去死有什麼區別?

她畢竟是個青階,在玄冥大陸上,還是能勉強護住喬廉恆和喬老宗主。

可她沒想到,會在這裡栽了跟頭。

這個她以前聽都沒聽過的小鎮上,竟有藍階修士的存在?

這個古家,真是好大的能耐。

“喬姑娘性子也太急了些。”古滄海又笑了起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正好今日天衍宗的幾位小友也途經古靈鎮,正要到府上好好歇上一些……”

“說不定,你們或許還認識的。”

邊說著,古滄海邊側過身來,將身後的蓮玖幾人讓了出來。

喬若欣原本皺著眉,有些不耐煩地想繼續強裝鎮定鬧脾氣出去,卻在看清蓮玖的臉時微微一怔。

古滄海一直盯著喬若欣的神色變化,自然沒有漏掉她那一瞬間的錯愕。

他心下微動,嘴邊的話繼續說了下去:“若是是認識,倒也正好在我府上,讓我差人一同好好款待一番,也算聊表敬意。”

蓮玖抬眼對上喬若欣那驚疑不定的目光,在心底還是忍不住感慨古滄海好生謹慎的心。

先前天衍宗的弟子鮮少在人前露面,更別提他們之中那幾個恨不得一輩子不踏出宗門一步的幾個奇葩親傳。

但身為兩宗的親傳弟子,至少對對方長什麼模樣應當有所瞭解。

古滄海此舉,是想借喬若欣探探他們的身份,畢竟她身上穿著的,可是親傳弟子服。

蓮玖不過是放了頭髮又換了身衣服,面上雖然帶了塊面紗,但這身打扮也不過是用來糊弄糊弄不相熟的人。

喬若欣這個和她打了好幾回,還險些死在她手裡的攬月宗大小姐,又怎麼會認不出來她?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交匯,蓮玖唇角微勾,朝喬若欣抬手友好的揮了揮:“好久不見啊,喬師姐。”

若說剛剛只是猜測,蓮玖這一開口,聽著熟悉的聲音,喬若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果然是她!

可她竟然……是個女子?

手中的長鞭僵握在手心,喬若欣抿了抿唇,神色複雜地別過頭。

如今他們困得如此境地,蓮玖在其中,可是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個多月前攬月宗的大殿裡,蓮玖的聲聲控訴,句句質問,可都彷彿還在她的耳側。

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蓮玖,更是不想見到蓮玖。

喬若欣身後,聽到這讓他記得刻骨銘心的聲音的喬廉恆也是詫異地望向蓮玖。

與喬若欣不同,他的眼底,是一種頓悟的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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