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來你只是司機
時煙覺得奇怪，靳輝那麼厲害，要幫助尹綠夏的話，隨便給她在自己公司安排一份輕鬆的前臺工作之類的應該很簡單吧？
那樣尹綠夏就不需要做網黃，整容之類的了。
“那些啊，那些都是營銷，炒作而已，你不要信。這些靳輝都是知道的，他沒跟你解釋過嗎？”
時煙愣住了。
她想起靳輝說的，尹綠夏滿嘴謊言，難道是這個意思？
時煙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的名聲……”
“煙煙，你不明白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什麼都是虛的，只有賺錢是真的。只要有了名氣，不管做什麼，錢都是嘩嘩地來，不用管名聲好不好。
我現在都在這座城市買房子了，要是跟你和靳輝一樣，老實打工，一輩子也不可能在市中心買房子的。你們最多就是在最邊緣的地方，或者旁邊的慧市買房吧。
靳輝都說羨慕我是個女人，能賺到這些錢呢。我還開玩笑說，幫他找營銷公司，也給他營銷一下，他還說自己拉不下臉呢。”
時煙越聽越覺得奇怪，自己確實在這座城市工資不到兩萬，想買市中心的房子，工作一輩子都不可能。
但是靳輝可是有公司，開路虎的，怎麼會買不起市中心的房子？
時煙也不是真的笨蛋，這時候忍住了自己想問的真正問題，而是迂迴了一下。
“我一直以為靳輝的工資還是挺高的，但他總是含糊其辭。綠夏，你知道的話跟我透個底。”
尹綠夏完全不知道靳輝和時煙交往的詳細細節，也是偶然看到靳輝的手機彈出時煙的訊息，才問了靳輝的。
“他一個月兩萬不到吧，跟你差不多。但是你們當老師的有編制，福利可比他好多了，他還是有些不如你的。
所以呀，煙煙，你可得少要點彩禮，他在外面打拼那麼多年也不容易的，一直省吃儉用。
以前他沒學歷，只能在工廠打工。還好我認識一個客戶，是大公司的高管，家裡也很有錢，我就介紹他過去給人家當司機了。
雖然咱們那邊一直彩禮要得高，但那都是封建習俗，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合得來，真心實意。我保證，靳輝是真的很喜歡你的。”
時煙腦袋裡轟隆一聲，覺得天都塌了。
尹綠夏說的客戶到底是什麼客戶，她也來不及細想了。
原來靳輝只是司機，不是大老闆。他整天開著的車不是他的，是別人的車！
一頓飯時煙都吃得食不知味，就算是在高檔餐廳也一樣。
想起靳輝確實沒帶自己來過這樣的高檔餐廳，總是帶她去小而美的餐廳。
他說這樣的高檔餐廳都是面子工程，賺再多錢，他都是去合口味的地方吃，特別是跟親近的人，一般人他是不會帶的。
雖然時煙心裡有點意見，但沒有說，因為不想顯得自己嫌貧愛富，太物質。
現在想來，自己就應該狠狠物質，讓靳輝早點原形畢露。
跟尹綠夏分開之後，時煙馬上打電話給靳輝。
“你過來找我，我有事要跟你說。”
“怎麼了，寶貝？我這邊正在開會，暫時走不開。”
你一個司機有什麼會開？
這句話時煙差點說出口，但是忍住了。
“你開完會就過來，多晚我都等你。你今天晚上要是不出現，以後就都不要出現了！”
現在的時煙非常硬氣，以前跟靳輝吵架，她都只會沉默不語，默默哭泣，像個小可憐一樣。
臨近一點，靳輝才開著他的路虎出現在校門口。
時煙上了車，靳輝問她：“寶貝，找我到底什麼事？”
時煙看著這輛路虎，心裡非常難受。
這上面都是她和靳輝的回憶，他們在這輛車上歡笑、哭泣，但沒想到這車是別人的。
那些美好的記憶，一下子全都變了味道。
這全都要怪靳輝！
時煙冷著一張臉，靳輝也發現她跟平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了。
“寶貝，到底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今天見到尹綠夏了，她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靳輝臉色馬上變了：“她……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了你們一直在互幫互助，你現在的工作還是她介紹給你的。”
靳輝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拿出一根菸抽了起來。
幾口之後，才說：“對，雖然我跟她年輕的時候有些錯誤，但現在也成了朋友。”
“你裝什麼傻，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要說的是什麼？”
“這輛車，這輛車根本不是你的，你只是一個司機，根本不是大老闆！”
靳輝笑了，沒臉沒皮的樣子：“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這輛車是我的了，我也沒說過我是大老闆吧？”
時煙愣住了，沒想到靳輝竟然會詭辯。
他確實沒直接承認過這些事情，但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在引導自己這樣去想。
但時煙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去反駁，只覺得靳輝很卑鄙。
不過她還有別的招數，就是彩禮大法。
“行，你跟我來這套。我問你，你打算跟我結婚嗎？結婚的話我家的彩禮是二十八萬八，還得在本地買房買車。”
靳輝開啟自己的手機，把存款給時煙看了，三十多萬。
“這三十多萬就是我這些年在這裡存下的錢，別的多一分也沒有了。”
時煙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這點錢，首付都不夠。以後要是還貸款，咱們根本養不起孩子。”
靳輝又抽了一口煙：“那你要怎麼辦？”
時煙這個時候只有後悔，後悔自己識人不清，因為靳輝的偽裝和幾句花言巧語，就把身子給了靳輝。
還好現在是新時代了，這其實不算什麼大事。
只是自己要是還想找有錢人，就難了。
要說自己跟靳輝沒感情，那也是假的。
這些年除了一個一千度近視的醜男追過自己，再也沒有比靳輝長得更好看的人追自己了。
簡映安……簡映安肯定是沒有希望的了，自己暗戀了他這麼多年，他都不知道。
想來想去，她還是有些捨不得。
“我腦子裡很亂，我們都先冷靜一下吧。”
留下這句話，時煙就下了車。
靳輝在車裡抽完了煙，想著自己又沒在時煙身上花多少錢，就連油錢公司都給報銷的，不虧。
於是哼著歌開著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