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必須師出有名
“鳳舞，你相信齊家軍是叛軍嗎？”
“我當然不信！不管是齊伯父，還是你，和其他的將領，都絕不可能叛國！”
“是啊，可是陛下已經給十萬齊家軍定了罪。其實我這次以這副樣子回來，就是為了給齊家軍翻案。”
“是董國公嗎？當年就是他向陛下告發，親自領兵，才得了國公的位置。”
竹忘寒冷笑：“董叢不過是刀，是工具罷了。真正握刀的人是宣帝。他擔心齊家功高蓋主，不惜放棄十萬大軍，也要汙衊齊家軍謀反！”
“現在宣帝不是已經癱瘓了嗎？這也算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不是嗎？”
竹忘寒搖頭，在陰謀方面，歐陽鳳舞還是天真的。
“沒有人親自見到癱瘓了的宣帝，不是嗎？而且我要的是為齊家軍正名，翻案。宣帝癱瘓了毫無用處。”
歐陽鳳舞明白了，竹忘寒就是為了齊家軍的名聲，為了齊家軍在史書上不揹負罵名，她很感動。
“那我去找太子陳情……”
“沒用的，當初這件事並不是宣帝一句話就能做到的，其中牽涉的人太多，董家、太子、禮王、光王，沒有一個人能從這件事中摘出去。太子地位不穩，怎麼會讓自己沾上這樣的汙點，我一旦暴露了，只會引來殺身之禍。”
歐陽鳳舞立刻放棄了找太子的想法，她可不想自己的牧遠哥哥剛活了，又馬上死掉。
當年齊家軍確實有一些逃走的人，現在都還被當成亂臣賊子通緝，要翻案太難了。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為齊家軍翻案？”
“只能找唯一相信齊家軍沒有謀逆的永王，只有他登上皇位，才會為齊家軍翻案。”
歐陽鳳舞很驚訝，原來竹忘寒留在禮王身邊不是真心的，他真正想扶持的人是永王。
“鳳舞，你有沒有辦法，請求見宣帝一面？”
“這個……太子已經下旨讓我回封地了。”
“那你就找太子，說想跟宣帝道別，盡一份臣子的心意，如何？”
“那我試試吧。”
畢竟是自己的青梅竹馬，還定下了親事，但凡能不拒絕的事情，歐陽鳳舞是不會拒絕的。
幾天後她收拾好幾車行李，進宮去跟簡映安道別，順便提出了要跟宣帝道別。
簡映安正在宮裡最大的湖邊釣魚，聽了她的請求覺得很合理。
“雖然父皇現在口不能言，但還是能聽見別人說話的，將軍就去吧。”
想不到簡映安答應得那麼痛快，歐陽鳳舞馬上就去了。
從皇宮出來，她的隊伍順利離開京城到了郊區，竹忘寒正在那裡專門等著她。
“你見到太子了？”
歐陽鳳舞點點頭：“見到了。”
“太子當時在做什麼？”
“在釣魚。”
“釣魚？”
太子剛剛掌權，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為了政事忙碌，拉攏大臣嗎？怎麼還有空去釣魚？
“那他允許你去見宣帝了嗎？”
“允許了，也見到了。宣帝確實癱瘓在床，身邊有宮女太監和太醫在照顧。我跟他說話，他沒有任何回應。”
看來宣帝是真的癱瘓了。
回去，竹忘寒就把訊息告訴了禮王。因為訊息的來源是歐陽鳳舞，禮王馬上就信了。
禮王一下跌坐在地：“我完了，父皇醒不過來，我就沒機會了。”
禮王心裡很清楚，父皇最喜歡的兒子就是自己，如果不是太子背後的谷家太強勢，太子根本就不會出生。
他本來一直在暗中謀劃，希望廢掉太子，自己肯定能順利上位。
誰知道父皇這麼不爭氣，說癱瘓就癱瘓了。
竹忘寒覺得這種時候不造反，等太子對付其他皇子的時候就晚了。
而且自己先挑起禮王和光王聯合去攻打太子，鷸蚌相爭，自己再安排永王漁翁得利，是最好的。
到時候永王損失最小，當上了皇帝，跟自己兄弟相認，為齊家軍翻案，就是最完美的方式了。
於是他馬上跟禮王說：“陛下的忽然癱瘓，疑點實在太多，知道其中內幕的就是現在的皇后娘娘，我們必須跟皇后娘娘見面，才能搞清楚。這件事如果真的跟太子有關係，咱們就師出有名了。”
禮王疑惑：“先生，咱就不能直接起兵嗎？反正世人也不知道背後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把髒水直接潑太子頭上不就行了？”
“不行，世間最講究的就是禮法二字，師出有名才能名正言順。殿下難道想以後史書上記錄您是亂臣賊子，搶了兄弟的皇位嗎？”
禮王其實覺得只要能當皇帝就行，歷史上殺自己兄弟當上皇帝的人又不是沒有？
自己當了皇帝，史書自己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就寫太子給宣帝下毒，監國的時候荒淫無道，人人得而誅之。
自己打他是應該的，自己當皇帝更是順應天命就行了。
這麼講究幹什麼呢？
但竹忘寒就是要堅持遵守禮法。
“殿下，在下想跟的人應該是一代明君，在下也是為了殿下以後的盛名，請殿下理解。”
禮王知道竹忘寒手段實在很多，都能讓歐陽鳳舞幫他的忙，換成自己肯定辦不到。
如果自己不聽他的，他恐怕不會繼續幫自己了，要是他轉投太子或者光王的手下，自己肯定腸子都要悔青了。
不過是多花點時間的事情，自己就忍一忍吧。
“先生大義，本王就聽先生之言。先生可有計策，讓我能進宮見到母后？”
竹忘寒點了點頭。
事情就是這麼巧，他的好兄弟袁鋮知道皇宮之中有一條密道，離皇后的鳳寧宮很近。
他這幾天都在帶人偷偷在皇宮裡挖地道，連通了鳳寧宮，可以帶禮王進去。
但是他不能告訴禮王，這是自己的一張王牌。
“殿下放心，我已經收買了在鳳寧宮當差的宮女，殿下拿一件信物給她，讓她拿給娘娘看。娘娘看到了就可以信任她，將真相全部告知了。”
“本王聽說鳳寧宮的宮女太監早就被太子全都換了，先生如何有機會收買這個小宮女的？”
竹忘寒臉色一變，顯得很不滿：“殿下是信不過在下嗎？”
禮王立刻慫了，生怕竹忘寒一生氣不幫他了，趕緊說：“絕對沒有！先生這塊玉佩是我從出生一直戴在身上的，母后見了就知道是我，你拿去吧。”
男主的光環還是在的，身份再高好像都怕惹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