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決心自宮
柳元思也考慮到了這件事的風險，所以他提前生了很多兒子。
派去的又是自己最不喜歡最笨的小兒子，就算出現意外，死的是他，也不虧。
用最不喜歡的兒子換頂級武功秘籍，那還不是血賺？
但就在他趕往簡家的路上，忽然看到了路邊的書局在賣《玄陰秘術》。
要知道，頂級武功秘籍絕對是千金難求，有錢都不可能買到的東西，《玄陰秘術》竟然在街邊就賣起來了？
假的，絕對是假的！
但他還是停下了趕路的步伐。
看店的小二馬上過來招呼：“客官，賣書嗎？新上市的武功秘籍，只要一百兩一本。”
“一百兩？”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小二以為他嫌貴。
“您要是不感興趣，咱們書局還有志怪小說、歷史演繹。看您的年紀，家裡肯定有孩子，要不來一套科舉真題？三年秀才六年舉人也有，科舉前三甲看過都誇好，全天下只有我們簡家書局有買，價格絕對公道。”
柳元思非常生氣，這可是自己想了四十年的武功秘籍，這小二竟然如此怠慢！
而且自己可不是會給朝廷當鷹犬的人！
“哼！”
他大喝一聲，就要對小二哥出手。
但小二哥身手竟然比他還快，躲了過去。
他心中駭然，怎麼一個小二的功夫都如此高深？恐怕打起來，自己要在此處損失幾員大將。
誰知道小二哥依舊臉上帶笑：“客官，所謂和氣生財，您要是不喜歡我們的書，是我們對不住您。還請您高抬貴手，到別家去看看吧。”
說著，小二哥和氣地碼放起別的書來，不再看他們，對他也沒有一絲畏懼，氣場彷彿有兩米八。
柳元思想著，這小二哥都如此厲害，難不成這秘籍是真的？
“你剛才說你們是簡家書局，是哪個簡家？”
“就是壬南郡的簡家，這《玄陰秘術》是我們東家太爺爺留下的，當年靠這裡面的武功也是叱吒江湖過的。”
柳元思眼珠子滴溜溜轉，忽然抬手說：“給我來一本，這是一百兩！”
“好嘞！客官放心，正品保證，若是有假，假一賠十！”
小二馬上取了一本新書，放進精緻的紙口袋裡，遞給柳元思。
柳元思把紙袋上的兩根繩子握在手裡，立即帶著弟子們離開，找了個無人處翻開了《玄陰秘術》。
第一頁映入眼簾的就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八個大字。
柳元思一看，就知道這是真的，師父當初就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自己到了這把年紀，才下定這個決心，來搶奪《玄陰秘術》。
萬事俱備，結果在街上就買到了，這……他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讓弟子們原地等候，自己又跑回了書局。
“小二哥，你們這本秘籍賣出去多少了？我要將所有秘籍都買下來，以後你們不準再賣！”
小二哥嘆息說：“客官，這還只是初版，我們東家就印了一萬本，我們的書局又有三十家分店，這本秘籍已經賣了小半個月，賣出去四千多本了，其中屬京城的銷量最好。”
什麼？已經賣出去四千多了！
就算現在自己把這家書局砸了，剩下二十九家怎麼辦？
他們還在繼續賣，還賣出去了那麼多……
都怪自己前些日子光顧著準備人設，做計劃，完全不知道這家書局的出現。
柳元思失魂落魄走在街上，懷裡還放著剛賣得《玄陰秘術》，都還沒捂熱。
他心亂如麻，又想著就算買的人多，他們也肯定不會練的。
畢竟有幾個男人肯自宮？那可是男人的尊嚴！
但他還是糾結，自己都下定決心要自宮了，別人為什麼不行？
江湖上多少門派想出人頭地，又有多少人身負血海深仇，要是拿到秘籍，說不定馬上就手起刀落，比自己果斷不知道多少倍……
到底有多少人在練《玄陰秘術》，他不知道，他現在只糾結自己要不要練。
這時候有弟子跑來找他，匆匆忙忙地樣子，讓他覺得看著就心煩。
“慌慌張張做什麼，沒有一點風範，為師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
“師父，徒兒知錯。剛……剛接到飛鴿傳書，是小師弟那邊……還請師父自己看吧。”
柳元思接過來，還瞪了徒弟一眼。
展開小紙條一看，竟然是自己小兒子的求救信。
上面說他被簡家書局總店的掌櫃打殘了，求父親快點去救他。
一個掌櫃都能把自己兒子打殘？！
柳元思忽然記起剛才書局的小二武功也是深不可測，難道……難道他們都練了《玄陰秘術》？！
柳元思思來想去，覺得這《玄陰秘術》自己是非練不可了。
就算買書的四千多人裡只有一百個練了，他們也能成頂尖高手。
自己不練，就落於下風。
就像現在，一個書局掌櫃都能欺負自己兒子，自己不練還怎麼去給兒子報仇，怎麼去為死去的師父報仇？
就算他們真的跟自己練的是同一種武功，打起來自己至少不會吃虧，否則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自己也不是沒有仇家，等仇家神功大成打上門來，自己連門派都保不住。
於是柳元思馬上吩咐徒弟去買各種工具和止疼的藥，晚上找了家客棧，自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
一切準備就緒，他咬著一根木頭，一狠心，一個手起刀落，把自己閹了。
那種疼痛，幾乎讓他痛暈過去，但他堅持了下來，立刻給自己包紮傷口。
第二天一早，他就通知弟子們，先不去壬南郡了，原地先休整半個月。
弟子們都知道小師弟被打殘了的事，正是怒不可遏的時候，都在商量去了壬南郡就掀翻簡家。
但師父忽然就說不去了，讓大家摸不著頭腦。
就算師父的命令不能違抗，他們也要做點事。
“師父，您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嗎？弟子們願意為師父解圍！”
“不必，為師自有打算。”
看師父就是不鬆口，他們又提議：“簡家書局在本地也有分店，咱們去把他們的分店砸了，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柳元思趕緊攔住。
“休要胡鬧！二十的脾氣為師瞭解，他若是不惹事，人家也不會打他。正好趁這次的事給他點教訓，讓他改改他的臭脾氣！”
弟子們都驚呆了，他們平時在外面惹事，師父哪次不是護犢子？
這次可是師父的親兒子，雖然二十確實平時不像個人，不幹人事，但師父這樣做不是長了別人的志氣嗎？
要是大門大派就算了，這簡家算什麼東西，也敢欺負到他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