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問蘭是武將家的女兒,性格很耿直。

她是沒想過從小就認識的秦漪韻對自己有所保留。

過幾天簡映安當值的時候,就聽蘭沁說起白問蘭去看秦漪韻的事。

白問蘭試探的問秦漪韻在宮中要怎麼生存。

秦漪韻就裝傻,讓白問蘭老老實實的。

宸妃雖然害她,但皇帝已經懲罰宸妃了,她就跟平時一樣就行。

問起她的傷,她也說謊是自己不小心的。

白問蘭就徹底知道了,秦漪韻根本信不過自己。

對自己恐怕只是虛情假意。

也就是塑膠姐妹情。

以前她隔一兩天就要去看望秦漪韻一次,現在已經四五天沒去過了。

“白美人不去看望,秦才人怎麼說?”

“她說肯定是白美人看我們殿裡冷清了,也不願意幫襯了。

她當白美人是好姐妹,是自己瞎了眼。”

好意思說這話。

“這位秦才人還真是雙標,自己先對白美人撒謊,

知道後宮兇險也不提醒,好意思說自己瞎了眼。”

蘭沁本來也覺得是白美人對不起自己家大小姐。

被簡映安這麼一說,她也懷疑了起來。

另一邊,皇后身邊那個脾氣不好的宮女也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名字叫寧英,現在也不脾氣爆了。

見到簡映安就跪在地上:“大人,奴婢知道錯了,請您放過奴婢吧!”

接著就是咣咣磕頭。

“知道錯了就好,你在皇后身邊這麼多年,知道些什麼事就都說出來吧。”

寧英趕緊竹筒倒豆子,都說了。

“皇后娘娘之前還是淑妃的時候,被先後陷害下藥,

為了報復先後,就給當時的大皇子下藥,害死了大皇子。

後來皇后憂思成疾,也是她和江充媛設計下藥,送了先後一程。

江充媛說了,是先後先要害我們,我們才還手的。”

本來寧英對皇后還是很忠心的,但是酷刑不是誰都受得住的。

她又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幫皇后更不是什麼崇高的理想,當然受不了太多的罪。

真有那種不管受什麼折磨,都能咬死不說的,恐怕十萬個人裡也找不出一個來。

不說就是折磨得不夠狠。

折磨到位了,至親骨肉都能馬上出賣。

簡映安沒親眼看到她受折磨,但完全知道這痛苦不是兩個字這麼簡單。

“還有什麼人被你們整過?”

“宸妃,江充媛看她實在太囂張,就給皇后出主意。

她們給宸妃下了藥,宸妃才生不出孩子。

還有兩三個皇子,都是他們的母親太歹毒了,才害了他們。”

這是什麼邏輯,她們整死人家的孩子,怪人家太歹毒了?

“我記得皇后也死過一個兒子,那是因為皇后太歹毒了,

才害死自己兒子的?”

“不是的,是那些惡人自己作孽。

江充媛說一定會查出真相,還五皇子一個清白!”

這不是雙標?

自己害別人兒子怪別人,別人害自己兒子還是怪別人。

合著她們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後宮的人還真是可怕,整起人來都是往死整。

對小孩子下手更狠。

“行,你記住,以後你就是皇上的人了。

無論皇后身邊發生什麼事,都要來向我稟告。

如果你敢隱瞞什麼,就不是受點折磨這麼簡單了。”

“是,奴婢明白。”

再囂張的宮女,也要被十大酷刑折磨得明明白白。

畢竟人只有一條命,被殺就會死的道理誰都知道。

寧英被放出去之後就老實多了。

以前動不動打人罵人,口不擇言,現在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對宮裡的人不論身份高低,都尊敬了起來。

宮裡頭算是安靜了一段時間,簡映安也輕鬆。

不僅拿的工資翻了幾倍,還有了權力。

來給簡映安彙報事情的線人,通常說的都是那些妃子坐在一起吵架。

不是陰陽怪氣這個,就是指桑罵槐那個。

就跟村頭沒事幹的長舌婦一樣。

但長舌婦好歹是背後說人,她們是當著面說。

還有脾氣不好的直接就會動手。

那不就是跟街頭小混混一樣嗎?

可能街頭小混混還高階點,不會扯頭花。

這麼混亂的後宮,讓簡映安慶幸自己只是個御醫。

這種皇帝給自己當,自己都不想當了。

又過了一個月,忽然傳來天元帝在花園偶遇秦漪韻的事情。

聽說沒兩天天元帝就讓秦漪韻侍寢了。

說好傷了要歇小半年的秦漪韻也不裝了。

這都是蘭沁說的。

“那皇上沒追究秦才人裝病的事情?”

“皇上說既然才人已經好了,就讓她明天去侍寢。”

秦漪韻裝病的事情天元帝也是知道的。

就是不知道她裝病期間還要偷偷去花園裡玩,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了。

還好自己是天元帝的人,不然她不得害死自己?

簡映安跟著去給秦漪韻診脈,就看到她一副眉目含春的樣子。

自己沒記錯的話,天元帝差不多是個老頭了吧?

她是缺父愛嗎?真喜歡上天元帝了?

自己好歹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

果然權力是愛情的補品,老頭子也能回春成大帥哥。

“才人,微臣聽說您和皇上在花園偶遇了?”

“是啊。”

“那才人裝病的事不就暴露了嗎?

才人知道這件事關乎我全族的性命,怎麼還出去亂跑?”

結果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皇上並沒有追究,還特意讓我明日去侍寢的。”

她還高興起來了,笑得不知道有多燦爛。

一點都不像不想侍寢的樣子。

不知道自己全家真被她害死的時候,她是不是也能笑得這麼開心?

估計是可以的。

“但才人還是太不謹慎了,萬一……”

秦漪韻馬上撅起了嘴:

“映安哥哥,你這是在怪我嗎?”

我不僅怪你,我還想大耳刮子抽你。

但簡映安嘴上還是說:“當然不是,只是擔心你。”

秦漪韻這才笑起來:“簡太醫,你不必擔心我。”

什麼時候稱呼映安哥哥,什麼時候稱呼簡太醫,她簡直分得清清楚楚。

等女主侍寢了,蘭沁就來給簡映安報告了。

“皇上安排才人在華清池侍寢的,才人很高興,還稱呼皇上夫君。”

小嘴還挺甜,之前說不想侍寢的是誰來著?

“你家才人這個心機可夠深的,你注意別被她坑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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