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方,西方,神白鬚神秘失蹤。

據終焉內部給出的可靠訊息,神白鬚目前已經離開西方區域而進入東方,至於其目的,暫且未知。

這或許對於西方終焉來說,是一個好訊息也說不定,大批終焉柱區域的懲罰者部隊已經相繼撤退,終焉的絕大部分兵力也已經撤出。

可需知東方也有一根終焉柱,而且兵力駐紮極為稀少,甚至管理方不是終焉的執政者,這又何嘗不是另一個麻煩。

但是目前終焉區域的管理卻十分嚴格,甚至可以說非常苛刻。

因為阿爾忒彌斯城區禾格力特琉璃河事件之後,終焉尤為的注重在任務進行中的指揮行為。

為了平息群眾的憤怒,由終焉十人眾向終焉行政最高管理發起的會議中甚至獨特列舉了一項司法。

《有關執行人員的權力擱置這一問題》這一立法將直接在臨時場合且任務方向極端且錯誤的時候,賦予任何有能力者執行剝奪執行權的能力。

眾人的目光必須要一致且正確,而作為執政的領導者更是不能盲目,西方曾經的黑暗年代就證明了這一點。

哪怕是諸如維序者之七奧倫米爾·卡捷琳娜,作為目前人類知識之最,都曾聲稱過,錯誤會永遠伴隨人類成長。

而對於目前的終焉,最適用。

任何一旦違反規定的執行人員會被直接撤職並且終生不被受用,當然,這也是為了琉璃河悲劇不再重演,終焉是對的。

畢竟在國際上,琉璃河事件也引起了非常大的影響,這是終焉有史以來第一次放棄人民生命而對罪犯窮追猛打的第一例項。

需知終焉的政治領導本就是以人民為主,而米奧雷託在琉璃河城區極端的所作所為,無疑是打破了終焉自建立以來的傳統和秩序。

這也導致終焉和神白鬚徵御的談和的可能性直接為零。

那位叫做伊芙琳的女孩的死直接讓神白鬚的矛頭對準了整個終焉,不死不休。

為了壓制輿論與平穩民眾情緒,終焉甚至特意從普羅米修斯城區請來了維序首席,奧坦蘿絲。

這位有著等同甚至在臨時場合有著高於終焉最高行政管理的最高執行權,雖然她對於權力這種東西並無興致。

可她本身就是絕對執行權的代表,絕對的立場能夠讓眾人明白她的選擇是絕對利於終焉的。

這直接有效平穩了目前阿爾忒彌斯城區民眾的憤怒,也讓終焉在藉助維序首席這一頭銜之後前稍微挽回了民眾潰散的信任。

呼————

一夜過後,暴雨也歇住了腳,雲庭之內清風徐徐,非但沒有雨後的溼潤,反而格外沁涼。

庭外雲霧繚繞,重山疊嶂之間隨風遊走,撲朔之際如游龍翻身,在山巒之間奔走。

啪嗒——

神白鬚直起身子,被放在桌案上的史記書冊砸了一下腦袋,而眼下是另一番風景。

出雲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幾乎纏住了他,壓著神白鬚的整條腿。

“…出雲?”

神白鬚小聲喚了一聲,回應他的只是悠長的呼吸聲。

大概過了兩三秒神白鬚又拍了拍出雲的肩膀。

“出雲?”

模模糊糊之間,出雲迷迷糊糊應了一聲,馬馬虎虎。

估計是覺得叫不醒了,神白鬚稍微把身體抽了出來,直至他整個人一瘸一拐的站起來走到庭外伸了個懶腰。

神白鬚舒展身體,只聽好幾聲噼裡啪啦猶如炸黃豆一般的關節響聲。

他雙手搭在外庭的圍欄上,呼吸著新鮮空氣,望著雲山霧繞的群山。

“白先生?”

神白鬚轉頭,出雲已經出現在身側,笑著。

“您跟周先生鬧掰,會對您之後的佈置有所不利嗎?需要我再援助您一位嚮導嗎?”

出雲伸手揮散雲霧,笑道。

“不了,老周那脾氣,本性使然而已,他見不得我這種人使什麼陰謀詭計,歸根結底還是覺得我這種本應該仰仗實力的人卻偏偏工於心計,不屑罷了。”

“他會來找我的,要不了多久的事。”

關於周登樓,又或者說狄耿,神白鬚自繆斯城區同他交手的一刻,就能從他那御器的凌厲之氣中感受到,他同樣注重承諾,也同樣敏感,且更具正義感。

比起他神白鬚的極端,狄耿像是另一個極端的緩和,他肯定了自已命運的真相併接受了,選擇了新的開始,懷著以往繼續前進。

神白鬚不同,他做不到過往不究,他是一個需要追尋來確保自已活下去的人,他的命運是掙扎的,

前者曾憧憬後者,而後者亦曾奢望前者,這一點,御神策也一樣。

或許排除神白鬚,御神策和狄耿更合得來,他們兩個有相同的志向。

“您…好像很瞭解周先生?”

出雲疑惑問道。

“死對頭之間交手多次總會有點了解的,算不上心有靈犀,只是默契而已。”

神白鬚說道。

“真的?”

出雲追問。

“和巴倫爾斯狄耿相處就像對峙他的刻刀,好像總是很周密,我不是一個細心的人,在這一點上,他能彌補我的缺失。”

“儘管立場不同,但至少目前我們兩者,沒有必要做生死之爭,至於這趟旅程結束之後,誰知道呢。”

“他自已也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歸根結底,只要是較量就總會有一個人吃虧。”

關於周登樓的秉性,可以從神白鬚這幾句話中得知,他明明很瞭解他。

而事實上,從繆斯城區段九禽事件的角度來看,狄耿是不明白自已的弟弟做出的選擇為什麼會以神白鬚為準的。

他的弟弟是如何肯定神白鬚一定是一個尊重為愛犧牲與勇敢的人的這一點,他就不明白。

段九禽雖然是狄耿的親胞弟弟,可兩個人的性格卻截然相反。

之所以整個西方的人在面對神白鬚的時候都莫名懷有一種恐懼,就是因為他的意志太絕對,甚至無法動搖。

試問是怎麼樣一個瘋子才會在這種和平時代選擇成為一個眾矢之的的極端罪犯,更何況還是面對終焉這樣幾乎不可能撼動的政府機構。

“小姐,軒轅先生來了。”

銀簪漫步走進中庭,她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神白鬚,後者自她進來就一直在看她,而至於她身邊的男子,他並沒有去看。

出雲先是朝著那男子微微躬身,後者抱拳還禮,視線瞥向神白鬚。

神白鬚朝著銀簪招了招手,後者伸手指了指自已,神白鬚點頭,走近後,神白鬚靠著銀簪耳旁小聲說了些什麼,銀簪微微躬身,出去了。

出雲眉頭微皺看著神白鬚,後者聳聳肩。

“白先生,這位是軒轅侯先生,我會執眾之一。”

男子看向神白鬚,他氣態出塵,儒風武毅,神態肅穆似久經沙場的驍將,雅悅清逸,身材奇高,跟周登樓相同,梳著一縷長髮在背後。

同樣身著盤龍會特殊制服,一手付後,一身雄渾氣勢遍走全身。

“軒轅侯,字奇珍,久仰白先生大名。”

軒轅侯拱手,神白鬚拱手還禮

“奇珍先生複姓軒轅,是千機門的統御主帥,乃是同神驍上下九千年共同流傳的世族,家族勢大四通八達名流天下。”

“就和白先生在西方的影響一樣,如雷貫耳。”

在神驍,你說你複姓軒轅,這可能不稀奇,可如果你說你的複姓軒轅是千機門的賜姓,那就不得了了。

千機門,隨同神驍大地九千年更朝換代都不曾沒落反而愈加昌盛的王爵世族,其底蘊,其勢力,其根深蒂固,龐大的難以想象。

是能夠同當前盤龍會,驍衛,共同鼎力的頂流盟會。

在千機門,總共有四個分支。

宇文氏,端木士,南宮氏,軒轅氏。

其分支分別對應政,文,書,軍,脈絡四通八達直通四方天地。

其端木氏更是外交強盟,九千年前曾在鎮國將軍“騏求玉”的統軍下最早打通國際,聯合南北二國,引入符文與重工鍛造和鍊金術。

而宇文同軒轅氏,多出王佐之才,良德之士,萬軍之將,統御之帥。

其二氏在歷史各朝各代於朝中為官為將者前三品數超達上萬,為各朝各代提供了源源不斷的人才,堪稱全國,不,全世界最大人才市場,曾是森羅殿一度拉攏的合作方。

其南宮氏,頂儒大士,文藝雙絕,綽譽天斂。

乃是書寫各朝各代史記主司,他們的一筆一劃,都決定了在這個國家做出的貢獻的人的前生今世,更是被堪稱壟斷文書市場的龍頭豪企,聲望名譽頂世無雙。

而眼前這位,乃是軒轅氏嫡長,更是氏族之中以硬實力拿下統帥頭銜的,是整個千機門軒轅氏的扛大旗者之一。

麾下“削金衛”是神驍歷朝歷代統治暗處的協政組織,等同於終焉由維序之三赫克斯特統御的幻影劍。

“千年陋室,不值一提,會長謬讚,不勝惶恐。”

朝著出雲微微躬身之後,軒轅侯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神白鬚身上,似乎,他對眼前的這個人身上的謎團充滿好奇。

“千機門是不拘一格的多方發展世族,說是世族,也只不過是一個大家庭,只要有能力且為國建功者,就有資格踏入這個家族。”

“來者不拒,這是他們的胸襟。”

“白先生可以好好從奇珍先生這裡打探打探有關驍衛執政人員的內部訊息,我還有些事情未處理,白先生,奇珍先生,失陪。”

出雲話說完,朝著神白鬚微微躬身之後,笑著離開了。

神白鬚怎麼可能不知道出雲的心思,她有意牽扯神白鬚偏向軒轅侯,或許就像她說的,可以從這位的嘴裡頭套出點什麼來。

神白鬚伸手做了個請,軒轅侯笑而不語,沒有著急入座。

“在下來這一趟不是喝茶的,久聞神白鬚西方極惡兇徒之名久矣,今逢人見勢,遠遠比不上傳聞那般窮兇極惡。”

“你還沒進神驍之前,民間就有流傳你的故事了。”

軒轅侯伸手指了指神白鬚,笑著走近。

“自我入川以來,諸如閣下這種言論我已經聽了太多了,我想先生不是單單來拍馬屁的吧?”

神白鬚笑笑,瞥了一眼軒轅侯,後者同樣笑意濃郁。

“我只是想知道,你憑什麼能幫盤龍扳倒神驍,周登樓話裡話外都把你包裝的無與非凡,道理說的天花亂墜,但從他那些晦澀的言辭中,我沒找到答案。”

“但我也不否定周登樓的眼光,他那種人都對你心嚮往之,其中非凡,想必定有過人之處。”

軒轅侯以為,神白鬚作為破局者,一定有自已的胸襟和見解,而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神白鬚也在苦思破局之策。

“那您白來一趟了,周登樓忽悠您的。”

“小子孤身一人直入神驍,僅僅只是為赴承諾,履行我所允諾,這所謂破局,和我無關。”

“我知道您肯定會說,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為什麼會這麼肯定盤龍的立場,我的回答嘛,很簡單,先來後到而已。”

軒轅侯微微眯眼,但他並沒有對此失望,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識邊走邊聊。

兩人穿過伏雲龍庭後堂,踏入一座千里楓林,簌簌瀨瀨間,微風縷縷,繞耳清泠。

林內一條玉石鋪就的長道長驅而入,蜿蜒曲折,踏至而上,玉石泠泠作響。

“先生說先來後到,可我可是聽說先生在驍衛那場會議上飽受白眼備受排擠,作為一個外地人,秉持著來者為客的待客之道,這的的確確是驍衛辦事不力吧?”

“要您背鍋還要您捱罵,所以您才站在盤龍立場上的吧。”

路上,軒轅侯看向神白鬚說道。

神白鬚扭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閣下的話自我回到盤龍會之後就有好幾個人問過了,我也解釋了很多遍,如果一定要給一個理由,未雨綢繆而已。”

“世人皆知大局鐵板釘釘的傾向盤龍,然若論起名正言順,驍衛仍舊巋然不動,實為正統。”

“你覺得人民是想要一個能鞏固他們未來的革新者,還是想要一個想延續以傳承,讓國家繼續以更替的方式移交下一代人的執政者?”

神白鬚話裡話外都沒有表明自已究竟因為什麼而如此確定他的立場,反而是不斷的反問軒轅侯的觀點,此刻的軒轅侯已經發現了端倪。

神白鬚千里渡海,僅僅只為一個承諾就願意揹負萬世罵名,這件事無論誰聽了都會覺得離譜,更何況這個傢伙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如果先生是想一人破局,在下多少還是覺得有些荒謬的。”

軒轅侯沒有回答神白鬚的問題,而是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脫口而出。

只是他脫口而出之後,猛地回頭看向神白鬚,犀利的瞳孔之中摻雜著不可思議。

“您如果不甘心做一個言聽計從的棋子,那就應該直接向盤龍會長表明自已的立場。”

“可若要做驍衛的執刀人,您同樣也要付出代價,這之後需要承擔的後果大小並不會受到影響,我不是很理解。捨近求遠,豈不愚蠢?”

神白鬚突然停下了,他轉身看向軒轅侯,因為身高的原因,神白鬚幾乎是昂著頭。

可哪怕昂著頭,神白鬚的神情卻莫名肯定,這讓軒轅侯有些恍惚,甚至感覺奇怪。

“軒轅奇珍,歸根結底,如果要以最壞的打算來說,盤龍與驍衛,削山,哪一個最怕事情敗露?”

軒轅侯停了下來,低頭思考。

“削山。”

神白鬚點了點頭。

“倘若事情敗露,我成事不足,頂多就是作為正統的驍衛名譽受到折損,並不會改變盤龍擁有的勝算。”

“而盤龍想要勝過驍衛,就必須要藉助外勢削山走蚣來掣肘驍衛,此乃驅狼吞虎,我是狼,驍衛是虎。”

神白鬚笑道。

“可是您直接肯定的站在了盤龍的立場上,但也並沒有拒絕驍衛的求援,讓自已的身份朦朧,可卻是讓削山走蚣認為您就是盤龍這邊的。”

“如此您不僅能視察盤龍情況,更能掣肘削山走蚣的下一步棋,還能在驍衛那裡探聽情報,一舉三得。”

“真倒是舉一反三啊,軒轅奇珍。”

“那麼問題又來了,倘若我死,這三者之間哪一個最受益?”

神白鬚投出的這個問題,讓軒轅侯眉頭緊皺,他不太理解神白鬚的這個問題的出發點,但他仍是思考。

“三者沒有任何一方受益。”

神白鬚肯定的點了點頭,軒轅侯不愧為千機門軒轅氏統帥,擁有這樣的思維能力足以讓他在面對任何大型戰役且多方戰役的情況下冷靜佈局,運籌帷幄。

“驍衛如果在以神白鬚為外援的情況下對峙盤龍,神白鬚身死,則出師無名,空有正統卻不得人心,等於自斷退路,且等於主動將優勢轉贈盤龍。”

“作為同削山走蚣聯盟的盤龍雖然勢大,即便擁有壓過驍衛的支援力,可無有正統,言不正名不順,若在掣肘驍衛的同時神白鬚身死,那麼盤龍就會腹背受敵。”

“前是本就順天承地名繼大統驍衛的制裁,後又是野心勃勃賊心不死欲捲土重來的削山,無論哪一個,都不是那個時候的盤龍能夠承擔的。”

“最不利者還是走蚣與削山,兩者本就是外地南民,事雖不成死仇仍在,儘管驍衛盤龍都無可乘之機,卻可以聯盟剿賊之名揮師南下,不僅能徵得民意,還能挽回名譽。”

神白鬚笑了笑,點了點頭,探出一隻手,豎了個大拇指,軒轅侯微微躬身欲作揖還禮,神白鬚擺擺手。

“你來見我,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探聽我的虛實?”

很明顯,神白鬚早已看穿軒轅侯的意圖,拉攏。

“瞞不過先生就是了,奇珍終究只是一介武夫,不諳政道。”

“為謀者保全其名而功成身退,大才也,在下做不到,也只不過會些舞刀弄槍之術。”

“我意投誠先生,以師待之,為我千門神侯。”

軒轅侯單膝跪地,拱手頷首,行臣子之禮。

千門神侯,千機門每一個氏族類似於族群中大祭司的存在,執政極重,上下持有傾覆之權,又被稱為“智首”。

在軒轅侯這一番瞭解之後,再加上宗族之內老祖宗交代,軒轅侯勢必要招攬神白鬚,就算不能請入門內擔當神侯,也要他在千機門中留有一職。

神白鬚看著這個儒將統帥竟行如此大禮,眼睛微眯,他彎下身,拍在軒轅侯的肩膀。

“千機門求賢若渴,這份心志誠且可貴,只是我作為一個外域之人,又是他國罪魁禍首,擔不起。”

“候大元帥,神驍萬里皆知你千機英傑輩出,世代傳承,根粗葉茂,沒必要為了我一個國際罪犯低身行禮。”

“閣下的求賢之心,我收下了,可這份赤誠的渴求,我拿不起。”

神白鬚彎身扶起軒轅侯,後者面色無奈,神白鬚的婉拒使他不好在強求。

需知諸如軒轅侯這種人,無論放在任何地方都璀璨奪目,既是他下跪行禮求訪之人,不是寥若星辰,也必是人中龍鳳。

撇去神白鬚作為西方最高通緝犯的身份,他的確是一位思想前衛,擁有革新意識的先驅者。

他之所以能夠在終焉的統治下“脫穎而出”,不僅僅是憑藉著強大的實力,這份政治思維更是立根之本。

哪怕是諸如奧倫米爾卡捷琳娜這種人都曾聲稱

“神白鬚徵御這個名字在今後的未來極有可能會代表一種新的思想,他的力量不是在改變社會的趨勢,而是掙脫某種桎梏。”

作為新時代讓一眾超新星隕落的神白鬚徵御,他最清楚自已處於一個什麼樣極端的立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奸雄所為,而施仁德於天下,乃仁善之豪。

那麼神白鬚呢?

作為一個籍籍無名者,他的方式最為原始,為求所求,忠於自我的原則,唯方寸之間而不逾矩,在神驍,此乃聖人所為。

也因此,才能吸引諸如出雲,上御執,軒轅侯這般人物紛紛投誠。

“當日我初入盤龍,大殿之上的六人,其中有三位對我氣勢相對,其中有你,對嗎?”

軒轅侯微微眯眼,笑了笑。

“不是我。”

神白鬚倒抽一口氣,神色古怪。

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金簪銀簪,這二者沒有那種強勢的霸氣,許青才也做不到,接觸這位女扮男裝的公子後,他感受到的,是一種輕微的波動。

而唯有眼前這位久經沙場的統帥,才理應會有這種氣勢。

“先生何不見見那位黑衣謀者,據說他深居會內,雖然難見,但如果您請求會長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路,兩人邊走邊聊,時而停下思索,很快就走出千里楓林,來到另一處天地。

長廊架水,溝壑縱橫,百亭林立,風古悠俗,水清無魚,波瀾潺潺,輕拍憑欄,琳琅滿目。

這水亭群竟然建立在高萬丈的瀑布口之上,洶湧奔流之下是萬丈深淵。

瀑布口飛瀑震音如暴雷,震耳欲聾,在其之上的涼亭卻巋然不動,甚至在那之下的瀑布音爆都緘默了。

“那位我聽會內不少執眾對他的評價,一致的相同,軒轅先生覺得呢?”

軒轅侯轉頭,思考了一下沒有回答,他扭頭,伸手指了指遠處水亭,神白鬚尋著視線望去,在遠處水亭有一黑一紅兩人跪坐棋盤。

“至於我的評價,還是等等吧,真人就在那,先生不妨一睹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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