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過夜
蕭澤的保證讓秦貞精神大振，欣喜期待地目送他們出了門。
二人回到顧探微的病房，顧探微站在床邊問：“四哥，我們現在回南亭院嗎？”
蕭澤道：“醫生讓你留院觀察。”
“那我住在這裡？”能夠住院對顧探微來說是好事，他還可以今晚和明天早上都能看看母親。
“嗯。”
孫郝去替顧探微買了一份粥和一份湯回來，讓他先吃著，自己對蕭澤道：“剛才的飯菜冷了，咱們不然一會到外面去吃吧。”他知道蕭澤是不吃重複熱的飯菜的。
蕭澤道：“你再去買一份來，我今天在陪顧探微在這過夜。”
“啊？”顧探微拿著勺子的手僵在唇邊。這裡可是醫院啊，像他這樣有潔癖的不會認為這裡到處是細菌嗎？顧探微還記得上次蕭澤接他出院，回家後就把一身衣服全扔了。
顧探微還以為蕭澤馬上就會回去了。
“啊什麼，你上次住院，還不是我守了你一夜。”蕭澤道。
顧探微還真不知道上次蕭澤陪了他那麼久。
“可是這次我不過是發燒而已，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四哥，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是呀，蕭澤，你一天沒怎麼睡了，今天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裡還有護士和醫生呢。”孫郝還是時時注重的藝人的健康管理的。
蕭澤道：“我說我要在這裡過夜。”
顧探微與孫郝雙雙閉了嘴。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一個獨裁的老闆真的都不容易。
所謂老闆一句話，下屬跑斷腿。蕭澤這次不打算勉強自己，孫郝只能買了吃的，還去拿了一套乾淨的床單被套給陪床鋪上，還準備了兩套睡衣和拖鞋。
孫郝有時候不禁想，自己哪裡是經紀人，活脫脫像個保姆。
但是一想到工資和獎金，他還是忍了。
幹完了事，孫郝帶著蕭澤之前未吃的那份回家去了。
蕭澤吃完晚飯後，出去了一趟，大概十來分鐘就回來了。回來之後站在窗邊打了兩個電話。顧探微被勒令休息，但是他睡得太久了，現在根本睡不著，只能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蕭澤打電話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他聽得也不太懂。好像不是娛樂圈的事，而是好像說什麼專傢什麼博士。
期間護士進來替顧探微量了體溫，還有些低燒。
蕭澤打完電話後，走到床邊看向顧探微，“怎麼還不睡？”他頓一頓，“是我吵到你了？”
顧探微搖搖頭，“不是，是我睡太久了，有點睡不著。……四哥，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我不吵你。”
蕭澤看他兩眼，轉身把睡衣扔給他，讓他把睡衣換了。
顧探微下床脫衣服，蕭澤看清他身上的青紫，與手腕的勒痕。他眼神一沉，伸手撫過他瘦弱的胸膛。
“四哥？”顧探微停下來。他難道今天還想在病房玩嗎？
蕭澤抬頭看了看他，放下手，“沒什麼，換衣服吧。”
顧探微哦了一聲，很快換好了衣服。他想重新回自己床上躺著，卻被蕭澤叫住，指了指陪床，“睡那去。”
“啊？那你睡哪兒？”
“去睡。”
顧探微只能依言去了，蕭澤把床頭小燈開了，去門邊把大燈關上。回來換了睡衣，從另一邊上了陪護床，側躺下來，摟了顧探微的腰。
這陪護床雖然已經不小了，但畢竟是單人床，擠了兩個男人很顯逼仄。蕭澤一向講究睡眠質量，顧探微不太明白他為什麼今天也要跟他睡一起。他唯有自己也側身，才有些許空間。
他調整了位置，背對著蕭澤，安靜地躺著。
蕭澤伸手，將床頭小燈也關了。
一時間病房黑寂。
顧探微輕淺地呼吸，不想打擾蕭澤睡覺。
蕭澤的手又習慣性地貼上他背後的刺青，拇指摩挲。
“顧探微。”蕭澤貼在他的耳邊低語。
顧探微身子輕抖，“嗯。”
“你這次發燒，是我引起的？”
“不是。”顧探微立刻道。
病房裡安靜了片刻，蕭澤開口，“這次是我過火了些。抱歉。”
沒想到蕭澤竟然會說這種話，“四哥……”
“下次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選擇拒絕。”
顧探微的手抓著床邊。
“聽見了嗎？你可以拒絕，我一開始就說過的。”
“……嗯。”他真的可以嗎？
“但你惹我生氣的時候，要好好地向我道歉，明白嗎？否則我會更生氣。”
“嗯。”可是，怎麼樣才叫做好好道歉呢？像以前跟賈賀一樣，跪在他面前嗎？
顧探微真的不知道。
“最好不要惹我生氣，我不喜歡你惹我生氣。”蕭澤埋頭在他的頸項邊蹭了蹭，如呢喃般喚他，帶著痴迷，“顧探微……”愛你。
顧探微屏著呼吸僵了身子。他對聲音本就敏感，尤其在這寂靜的黑暗裡。
蕭澤的聲音為什麼會，那麼充滿感情呢？
“你的身體還有些熱。”蕭澤的一隻手一直貼在他的後背。
“護士說我還有些低燒，”顧探微有些不知所措，道，“我還是回我的床上去吧，我怕傳染……”
“你的病不傳染。”蕭澤扣著他的腰，聲音低了一分，“我聽說，發燒的時候裡面更熱，做起來更舒服。”
原來如此。顧探微反而沒那麼緊張了。
他怎麼會對他充滿感情呢？剛才一定是他聽錯了。
“那四哥你想要嗎？”明明知道母親就在隔壁病房，顧探微還是咬牙說了。
蕭澤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過了一會，他才道：“算了，以後想辦法。”
蕭澤興起的時候從沒顧忌過什麼，這次居然自己說算了。
“我說過，你可以拒絕。”蕭澤緊了緊他的腰。“算了，睡覺。”
蕭澤說完，摟著顧探微很快睡著了。
留下顧探微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