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唱首歌
周圍人都喝得七七八八了，因此除了蕭澤，倒也沒有人注意他略顯古怪的舉動。
顧探微在本子上龍飛鳳舞，寫的東西除了他自己，沒人看得清。他是個實誠孩子，記得十分鐘的約定，寫完最後一個字還看了看錶，嗯，九分鐘，沒超時。
顧探微之前在一個小時之內寫出過一首歌，這次的九分鐘，重新整理了他的記錄。
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腦子裡還不停迴響著旋律。他揚了唇，彈了彈本子，他很滿意。
麥霸小楊姐這時剛好下來，她拿著酒杯到了顧探微身邊，“十分鐘到了，小退退！”
“哦，哦！”顧探微抱著本子站了起來。突然他又頓住了，他緊張地看向蕭澤。
完蛋，他居然擅作主張了。
蕭澤這時也瞥向他，帶著些意味深長。
顧探微吞了吞口水，“老闆，我去唱首歌……行不行？”
蕭澤輕哼，“一首。”
“謝謝老闆。”
小楊姐在旁邊聽見了，對蕭澤道：“蕭老師，你的小助理真尊敬你，什麼都要問你的意見。”
蕭澤扯扯唇，幽深的黑眸還鎖在移動的顧探微身上，“嗯。”
說實話，蕭澤不想讓他在這裡唱歌，但是，他又很想聽他剛才作出來的歌。
並且，事隔多年，他終於可以再一次聽見他唱歌了。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關係，蕭澤感覺自己的血在沸騰。
顧探微與酒吧的工作人員說了兩句什麼，不一會兒，工作人員給他拿來了一把吉他。他在底下試了試音，然後揹著吉他上了臺。
大廳裡的人都看向了他。
他們原以為平時內向的顧探微不過是被人趕鴨子上架，勉勉強強上臺唱一首歌罷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揹著樂器上臺，這是要玩真的？
總感覺與他平時的風格不符呢。
顧探微這時已經站在話筒的面前。
他在陌生的地方會緊張，在人多的地方會緊張，在攝像機前也會緊張，但是唯獨站在麥克風前，他一點也不緊張，不管底下聽他歌的人是一個還是無數個。
好像一切就是那麼自然。
聚光燈打在了顧探微的身上，讓他好像覆上了一層星光。
眾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聲音。大廳驟然安靜。
怎麼說呢，他們知道這孩子是個長相比普通人好看的男生，但是放在一堆演員之中也不出彩，只是現在總覺得他十分引人注目。
蕭澤環胸的手握成了拳，他灼熱的視線凝視著臺上的人。
這是顧探微的領域。
他的光芒一如從前。
電流的嗞嗞聲讓大家回了神，顧探微擺好了本子，湊近麥克風道：“呃，我給大家唱一首歌，希望大家喜歡。”
小楊姐第一個拿了手搖鈴為他助威，其他平時投餵他的劇組大哥大姐也都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
他們都在心裡想：小顧平時那麼文靜，唱的歌應該也是文藝向的，一會得好好給他捧場。
誰知顧探微手一揮，乾脆清澈的聲音讓人精神一振。緊接著，他的手指在琴絃上快速遊走彈奏，如同炫技般，卻行雲流水絲滑無比，讓人眼花繚亂，音樂情緒也在急劇高漲，空氣都升了溫。
這狂野又灑脫的一手讓大廳都嗨了起來。
這時顧探微大聲開唱：“Hey！Let’s party——”
“喔喔——”音樂就是有瞬間感染人的魔力，大廳裡許多人湧到臺前舉起了手，跟著熱烈的節奏躁起來。
小楊姐等人傻了眼，看著臺上那個魅力四射的男生，哪裡還像是坐在小板凳上乖乖吃零食的松鼠寶寶？簡直就一酷蓋搖滾青年好嗎！
只是現在也不是考慮那麼多的時候了，小楊姐他們也站起來，衝進了躁的隊伍。
顧探微現做的這首歌本來就是為這個聚會量身打造的，主打一個嗨字，而他的確做到了，大廳裡嗨翻了天，最後大家都會跟著唱“Let’s party~~We're having a party~~”，如果粉絲在跟唱似的，一首歌開出了小型演唱會的效果。
“嘖嘖嘖，我們小顧同學，真是一塊擋也擋不住的發光的金子啊。”孫郝站在蕭澤旁邊道。
蕭澤沒有說話。他渾身火熱，眼眸如同燃燒著熾熱的黑色火焰，凝視著臺上似在發光的顧探微像是要將他燃燒。
這個男人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他想象著給他打造一個巨大的黑色鳥籠，將其放置在舞臺正中，顧探微在鳥籠裡放聲高唱，沒有人能碰觸到他。
只有他有鑰匙，只有他能進去。
想想，就爽得背脊都在麻。
蕭澤笑了，笑得無比危險。
顧探微此時結束了新歌，底下人還意猶未盡，大喊再來一首。看著底下為他歡呼的人們，顧探微心潮湧動，他很想再唱很多首，但是，顧探微記得蕭澤只許他唱一首歌，他只能取下吉他拿了本子下了舞臺。
還沒走到蕭澤坐的地方，他已經被團團圍住了。
“小顧弟弟，牛逼啊小顧弟弟！你唱得跟歌星有什麼區別，沒區別啊！”
“小退退，我剛看你不停地在寫寫寫，這不會是你剛剛自己創作的歌吧？你是天才嗎？”
“唱得真好，這首歌叫什麼名字，我去搜來聽聽！”
七嘴八舌的聲音從顧探微四面八方傳來，顧探微暈頭轉向，都不知道該回答誰的問題了。
他腦袋很興奮，手指在發燙。
這是他久違地在眾人面前唱歌，以前在街頭賣過唱，只是自從他為賈賀寫歌后，他就沒有再唱過了。
他以為自己沒有再唱歌的一天，沒想到還有今天。
“來來來，抽根菸，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燈哥給顧探微遞了一根菸。
顧探微盯著那根菸，嚥了咽口水。
劇組裡的人不論男女，十個有九個是抽菸，許多都是大煙槍，顧探微一直就被一群抽菸的人圍著，早就把癮給勾出來了，今天聚會上更是放縱，一手拿煙一手拿酒的人比比皆是。顧探微羨慕的眼神無處安放，直到現在有人給他遞了金貴的一根菸。就像是惡魔之手在對他召喚。
戒菸許久的顧探微只覺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蕭澤所在的方向，透過重重人群，他隱約能看到蕭澤揹著他，在跟導演說話。
他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邊。
也許是剛才的演唱讓他腎上腺素飆升，顧探微惡向膽邊生，竟然帶著點小顫抖接過了那枝煙。
就抽一口。就一口。
燈哥為他點了火，顧探微縮著身子，貪婪地吸了一口。
媽呀，天堂。
顧探微忍不住，再抽一口。
“顧思退。”
如今已經熟悉無比的低沉嗓音在不遠處響起，嚇得顧探微手抖掉了指尖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