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定位
“四十分鐘，多一秒都不行。”說完賈賀把電話掛了。
顧探微心亂如麻，“四哥，我該怎麼辦？我現在應該去下一個軟體是嗎？”
蕭澤道：“不用，我知道一個人有。不過在這之前，更重要的是把賈賀給找出來。”
顧探微一驚，“能找得出來嗎？怎麼找？”
趙揚這時走了進來，耳邊還架著手機，“老闆，我們追蹤的訊號斷了，還沒能追到具體位置，不過大概的方位已經圈出來了。在西郊老城區舊城改造那一片。”
“六點五十三分的時候，我聽見火車的鳴笛聲，並且我從窗戶上可以看到平對著樓層的一點鐵路，還有正對窗戶11點方向有個煙囪，很高。我拍了照片，發過去給你。”
趙揚立刻向電話另一頭反應情況，繼而說道：“有了這些，我們應該可以定位了。”
“可以找到顧探微的媽媽了？”孫郝不可思議地問。
“嗯。”
蕭澤道：“聯絡警察，直接過去。”
“能找到我媽在哪嗎？謝謝四哥，謝謝……”顧探微原以為只能被賈賀牽著鼻子走了，他萬萬沒想到竟還能找到關他媽媽的地方。
“顧探微，我幫你不是無償的，這些賬，回頭我再跟你慢慢算。”
“只要能救下我媽，我這條命都是四哥你的！”
蕭澤深深看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說的。”
顧探微用力地點了點頭。他心想，自己這條爛命有什麼重要呢。他想要，拿去。
蕭澤把孫郝留下，讓孫揚開車，載著他跟顧探微去往西邊老城區。
一路暢通無阻，顧探微卻還覺得無比地慢。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心一點一點地更加焦慮。這期間，賈賀用一個陌生號碼發了資訊來，寫了個賬號在上面。警方那邊查出來是個一次性的手機號。
過了半個小時的時候，蕭澤接到電話，已經鎖定了賈賀所在的舊樓位置，現在只差確定他在哪一間。附近的警察已經先趕過去了。
顧探微的心跳得很重。
這時賈賀打了電話過來，顧探微嚇了一跳，握緊了手機。他下意識看向蕭澤，蕭澤對他道：“接，不要開擴音。不要怕，就照剛才那麼說。”
顧探微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
“喂？”
“怎麼樣，搞好了沒有？”賈賀一開口就問。
“沒，沒有，還需要一點時間。”顧探微為了以防萬一，在車上下了一個軟體。
“怎麼那麼久？”
“那個本來就很複雜，還要很多東西，你知道的。”顧探微道。
“嘖，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樣。”
“我能耍什麼花樣，我媽還在你手上。”
“哼，你知道就好。”
此時一輛車跟喝醉了似的S形超車，趙揚急剎車，輪胎髮出些許刺耳的聲音。賈賀警醒地問：“你在哪裡？”
顧探微慌了一下神，他緊了緊手機，更加往自己耳朵上按，“我在家啊。”
“剛才那是什麼聲音？”
“沙發，是我離開沙發的聲音。”
賈賀安靜了一會，好像在聽有沒有其他聲音。顧探微死死地將手機按在耳朵上，手心都出了汗。
過了一會兒，賈賀才說：“你趕緊把錢打過來！”
顧探微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我剛下好，但是轉錢還需要一點時間，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賈賀想說些什麼，顧探微又搶了話，“我真的還需要一點時間，五千萬要轉過來也要費點時間。”
“再多給你十分鐘，不要給我耍花招！要是讓我知道你報了警，你媽就完蛋了。”
顧探微的心重重地跳了兩拍。直到賈賀掛了電話，他還是屏著氣的。
“四哥，我媽她不會有事吧？”顧探微輕聲問。
“賈賀只是想要錢，他還不至於傻到揹負人命。”蕭澤看向顧探微，“怎麼，害怕？”
顧探微低了頭，“有點。”
蕭澤看著顧探微削瘦的側臉，原本他長了些肉，住了趟院又瘦了。肩膀都能看到骨架了。
風吹紙薄得馬上就要飛哪去了。
蕭澤從沒見過這麼脆弱，又好像能承擔一切的人。
蕭澤伸了手，在靠近他肩膀的地方停了停。然後還是搭在他的肩上，攬他到了懷中。
“你媽沒事的。”
蕭澤懷抱的體溫讓顧探微緊繃的神經稍稍安心。
顧探微自車窗的反光注視蕭澤模糊的影子。
明明只是交易的關係，可是他有難的時候，他都在。
過了一會，蕭澤的手機響了，是石峰打來的，他說他已經和警察趕到了，並且透過與照片上窗簾的對比，確定了賈賀綁架秦母的房間。
警方打算行動了。
顧探微立刻坐直了身子，渾身緊繃。
他明白事不宜遲，也相信警察的專業，可是心裡仍然止不住地害怕。
“我們還有多久能到？”顧探微問趙揚，聲音微顫。
趙揚踩了油門，在擁擠的道路中穿梭，“幾分鐘。”
石峰開了擴音，進行現場直播。顧探微能聽得見警察的排程聲音，他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一隊到前門，二隊守著樓梯，三隊去後面，動作快！”
過了一會，顧探微聽見有人哐哐哐敲門的聲音，並且還粗聲道：“喂，裡面的人給我出來！我樓下的，你們在裡面搞什麼東西，又蹦又跳，搞得我的菜裡面都是灰了！”
顧探微屏了氣息。
屋裡沒回應。
警察繼續拍門，“別給我裝！我知道有人在裡面，出不出來？不出來我就踹門了！”
“……我沒蹦沒跳，你找錯人了！”屋子裡傳出來悶聲悶氣的聲音，雖然他壓著嗓子，但顧探微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是賈賀，這個聲音就是賈賀！”
石峰聽了，對著大隊長點了點頭，大隊長跟假裝居民的警察打了個手勢，那個警察瞭然，繼續道：“老子不信你鬼話，你給我出來！”
賈賀的聲音近了，好像就隔著一扇門，“行行行，我不跳了行了吧，對不起行了吧！”
看來賈賀是打定了主意不出來，那警察簡單地跟旁邊的同事眼神交流一番，嘴裡說道：“那行吧，你給我注意點！
“知道了大哥！”
就在賈賀放鬆的一瞬間，一個警察拿著破門器用力把門撞開。賈賀就在門背後，這一撞撞上了他整張臉，他的鼻樑幾乎給撞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