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玄笙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很樂見她現下這般動怒的模樣,不急不徐地繼續說起,

“想不想聽一個故事,或許能替你解疑也說不定哦?”

“鄔先生,看來您是真的很閒。

如果我說我不想聽,您就會閉口不言了嗎?”

吳璦知道他此番前來,未達目的又怎會罷休。

既然他如此迫不及待,不妨成全他好了。

極少有人膽敢這般與鄔玄笙講話,大多數人見了他都習慣性的退避三舍。

不過也對,畢竟二人也算是同出一脈。

陰惻惻地笑了笑,旁若無人,厚顏無恥的緩緩道出,

“這個故事說起來,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天地孕育初期,便被命運賦予了愛與恨。

愛神胸懷天下,囊括了世間所有的善。

然而憤恨之神所傳頌的卻是人類至陰至暗,最為醜陋的一面。

陰陽互補,二者之間也算是平衡,互相制約著彼此。

每逢千年會有一次傳承,從諸多弟子當中選擇自己的接班人。

他們沒有名字,唯有一個統稱,活得宛如一個機器。

一切的變數,皆來自於距今千年以前的北宋時期,也就是愛與恨的第十次傳承。

我們都知道,從古至今,坊間都有著這樣一個傳聞,天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仙凡不能相戀。

你知道為什麼仙凡不能相戀麼?說到底不過是諸神的一種自命清高罷了。

一切的突變,發生在清朝的乾隆年間。

愛神她枉顧天令,動了不該動的凡心,無可自拔的愛上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

憤恨之神本已愛慕她多年,哪能讓其往火坑裡跳?遂偷偷的將此事稟報了天界。

天君聞言,盛怒不已,遣十萬天兵欲將其捉拿。

憤恨之神這才發覺自己做了一件多麼離譜的決定,攔在了眾天兵面前,做起了說客。

可無論他說得再多,也阻擋不了璦神的背道而馳。

為什麼,明明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璧人,為何分離不過短短十日,一切怎麼就變了呢?

憤恨之神因此惱怒不已,覺著這一切都是因那個凡人而起,欲殺之而後快。

然而璦神卻奮不顧身地擋在了男人的前面,她的眼神失望而絕決。

那是憤恨之神從未見過的模樣,極其生動的模樣。

她終於不再大愛無邊,可笑的是,讓其放下這一切的人,僅僅只是一個凡人。

甚至,為了保護那個弱雞,她竟然生生剝離了一半仙髓,渡與他身,自罰永不再見。

那樣的深愛,憤恨之神從來都不曾擁有過。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了天界,依舊還有更加殘酷的刑罰在等著她。

哪曾想,天君竟然不顧父女情誼,將其剔除仙骨,貶入人間,世世不得善終。

他在用這樣的方式警告諸神,天規不可輕犯,代價卻是自己最為疼愛的小女。

此事過後,天界開始了他所謂的大變革,將所有代表著善的一方歸納於神,而代表著惡的那一方卻囚禁於不死海,改稱為魔。

憤恨之神何其無辜,為什麼他要落得一個這樣的結局?

殊不知,如此一來,人間失衡,逐漸變得清醒,從而脫離了神道。”

“鄔先生該不會是想說,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愛神吧?

吾之所以世世不得所愛,皆是來自於天罰!

如此荒謬的故事,您覺著我會信嗎?”

吳璦隱隱覺得他的言下之意,似乎在意有所指,故意這般看似嘲諷的否定。

“不不不,你已經信了!”鄔玄笙卻是一臉笑意,他很滿意女人聽後的反應。

雖然她嘴上說著不相信,其實她已經至少相信了5分。

吳璦也不否認,“呵呵”樂起,直言不諱地反推論,

“鄔先生,您怕不會就是那個什麼憤恨之神吧?

你做這一切,該不會是因為愛而不得?”

“璦兒,回到我身邊吧,我才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

鄔玄笙突變得深情無比,如果她肯懸崖勒馬,他可以既往不咎的。

吳璦卻好像聽到了一個無比可笑的笑話一般,止不住的狂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覺得很可笑是嗎?還是說你跟本就不相信?

晗他只是一個凡人,他鬥不過我的。

即便你們衝破了天罰又怎樣,結局註定是會分開的!”

鄔玄笙有了些些羞惱,不介意給她插上一刀,讓其好好清醒清醒。

吳璦天生反骨,偏偏不隨他意,冷冷嗆來,

“註定,何為註定?我吳璦的字典裡就沒有註定二字。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下應該只是一個凡人的軀殼吧?

如此苦口婆心何必呢?省省吧,我是不可能隨你願的。

就算是灰飛煙滅,我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更何況,我又不是什麼完璧之身,你不膈應嗎你?”

“璦兒,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鄔玄笙哪受過這樣的羞辱,再加上被人戳中了軟處,頓時氣血翻湧,憤慨地甩袖而去。

吳璦的手心早已汗溼一片,她剛剛那不過是在試探,還好自己賭對了。

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腦海裡一團亂麻,

如果他那個故事是真的,倒解了自己多年的困惑。

前世的她,即便傷痕累累,也始終與人為善,卻落得個不得善終,或許真的是因為天罰吧!

鄔玄笙是那個什麼憤恨之神,他不是被囚禁在不死海嗎?怎麼會出現在人間?

他眸中燃燒的怒火告訴吳璦,他的野心遠遠不止於此。

他一直想要劫持自己,肯定不會是因為什麼愛之深的因由,定還有其他?

到底是什麼,她一時也無甚頭緒。

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啊?誰來跟她解釋解釋,煩死了都!

揉了揉隱隱泛疼的太陽穴,躺在椅背上,閉上雙目,讓自己好好冷靜冷靜。

殊不知,發生在二人之間的一切,皆被遠在隔棟樓的吳晗看在眼裡。

他之所以在璦兒的耳飾內裝上隱形探頭,是怕她萬一有個什麼危險。

合著,竟然用來捕捉情敵了,氣得他恨不能生吞了鄔玄笙。

他本以為對方頂多是個禍害,沒想到還覬覦著自己的女人。

連那麼鬼扯的故事都能捏造出來,還真是非一般的不要臉。

難怪他老覺著鄔玄笙看他的眼神裡總是隱隱地夾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敵意,原來是因為璦兒呀!

呵,他的人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隨隨便便就可以搶的。

玄笙啊玄笙,屬於你我的戰爭從此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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