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兩人方才一前一後地回到宅邸。

吳晗一句話也不說,埋頭便往樓上去。

“晗兒,吃飯了!”馮依依的叫喚也並未讓其停下,就好像完全沒聽見似的。

心頭頓時生疑,扭頭問向迎面走來的自家兒子,

“奕兒,他怎麼啦?怎麼一副丟魂落魄的樣子?”

“啊?可能是璦兒走了,他一時還不習慣吧!”

沈奕堪堪應對了兩語,也算是個天衣無縫的藉口。

吳晗直接推開了璦兒的房間,獨屬於那人的熟悉味道,撲面而來。

輕輕地抵手合上了房門,慢慢踱步向前,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他的努力,卻終究沒有散去女人的抗拒。

原來,並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會有結果。

慢慢地蜷縮在床,緊抱著她曾抱過的那隻大棕熊,想要藉此汲取些些獨屬於心愛之人的暖意。

思念如泉水一般蜂擁而至,瞬間又哭成了淚人。

“您有新訊息,請注意查收!”

兜裡的手機,突兀地嚷嚷著。

吳晗拿到面前一看,是一封郵件,隨手一點,長長的一段留言映入了眼簾。

[晗

對不起!此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

唯有對不起三個字,方能抵消些些我對你的愧疚。

請原諒我用這種欺瞞的辦法離開,我有我不得不走的理由。

哎,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或許你我今生將不復再見,告訴你也無妨。

其實,我不是"我",我是一個重生之人。

你可能不相信吧,這世間哪有什麼重生一說?

可偏偏我就是那個不可能!

我承認,不論是上一世也好,還是現在也罷,我心裡的那個人,唯有你。

上一世,我清晰的知道自己感情的那天,是在你告訴我考上大學的那一天。

我當時覺著自己像個罪人,齷齪至極的罪人。

所以我強逼著自己,抹去了所有關於你的痕跡,選擇了閃婚。

我的婚姻裡充滿了痛苦,可我沒有辦法去恨,因為自始至終錯得那個人,其實是我。

我不該因為逃避而去選擇誰,害了他人,也傷了自己。

當我帶著滿心不甘重生回2005年時,我便決定了,此生再不愛一人,再不入婚姻。

可我卻沒能預料到身世的變故,掩埋於心的那份罪惡感,終於因此而消散。

消散過後,心卻難以抑制的升起了一抹渴望,一抹我極力壓制卻一無所獲的渴望。

我依舊沒法捨棄與你的那份感情,是的,我的心再次選擇了你。

很可笑吧,明明那般抗拒婚姻的我,還是輸得一塌糊塗。

這些年很感謝你的照顧,呵呵,一句謝謝好像很蒼白。

自那一夜之後,我想了很多很多。

想想你前世的人生,我知道我該走了。

你得回到你的世界裡去,我不過是你人生中小小的一筆。

如果可以,請你試著抹去它吧!

我已經改變了太多不應該被改變的命運,唯獨你,我不敢冒險。

所以我走了,去一個只有我自己的地方。

不要來找我,祝你餘生幸福美滿,平安喜樂!

璦兒

敬上]

吳晗的淚水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糢糊了視線。

[傻丫頭,真是傻得要命。

呼,她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沒有想過,他也是個重生之人呢!

他那麼努力的想要去改變所愛之人的命運,表現得還不明顯嗎?

她怎麼獨獨不曾懷疑過自己呢?

世間之大,茫茫人海,他又該何處去尋?

罷了罷了,緣份使然,強求也無用。

或許,他會等到愛人歸來的那一天。]

緩緩撐坐起身來,最後又銘記了一眼便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拾掇起來。

他該走了,留在這裡也只是徒增思念。

脫著簡便的一個行李箱,嘩啦嘩啦地走出,情不自禁地又瞅了眼璦兒的閨房。

凝神再三,方才提下樓去。

馮依依一直心神不定,一見他這副說走就走的模樣,頓覺不妙。

急急攔阻上前,“晗兒,你這是做什麼?”

“嬸嬸,我想搬出去住。”

吳晗特意清洗了一番,除了仍有些泛紅的眼眶,並不能瞧出些其他來。

並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敷衍,直接了當地說明。

沈巍山父子也圍上了前來,默契的沒有多言。

馮依依不由分說地朝他手中的行李奪去,止不住的懷疑,

“住得好好的,幹嘛搬出去?難道是你和璦兒吵架啦?”

“沒有,我留在這裡,每天睹物思人,怕自己忍不住去找她。

所以才決定搬出去一段時間。”

老人向來敏銳,吳晗儘可能的讓自己顯得很平靜。

馮依依凝眉想了想,好像他說得並沒有什麼毛病,便放了行,

“這樣啊,那你去吧,常回來看看!”

“好,我會的。”吳晗暗暗長舒了口氣,可算是胡弄過去了。

在三人的相送之下,拖著行李往外走。

剛走出大院,大白便突然朝他奔了過來,好似知道他要走似的,咬住他的褲腿就是不讓走。

吳晗撫了撫它的大腦袋,“大白,別這樣!”

“嗚嗚,嗚嗚嗚!”大白不停的嗚咽,彷彿在哭訴一般。

馮依依見狀,瞭然的替其解了難,“要不,你帶上它吧,也好有個伴。”

“那好吧,您們多保重!”

吳晗終是同意了,必竟他們倆也算是同病相憐,都被某個狠心的女人給拋棄了。

大白一得令,便搖頭晃腦的鬆開了嘴,屁顛屁顛地緊隨而去。

人剛剛駛離不久,馮依依便發了難,出其不意地擰上了自家兒子的耳朵,

“臭小子,到底怎麼回事?”

“媽媽媽,我說我說,您先鬆手行不行?”

沈奕吃痛地連連求饒,他已經三十好幾的人,能不能留點面子。

讓下人看了,臉往哪擱?

馮依依狠瞪了他一眼,方才緩緩鬆開。

沈巍山完全是個事外人,不動不勸。

沈奕小揉了揉耳朵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打起了"預防針",

“醜話說在前頭,不許生氣!”

“快講,廢什麼話?”馮依依就是一巴掌賞去,囉裡囉嗦的,煩不煩?

沈奕思量了許久,滿臉戒備地說來,“璦兒她,她並沒有去研學。”

“什麼?那她去哪了?”馮依依瞬間炸了,一下子明白了所有。

好在沈奕躲得快,否則又要捱揍了,小小聲地告之,

“暫時還不知道。”

“那你還不趕快去查,杵在這幹什麼?”

馮依依就是一鞋子扔去,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個的,就可著她瞞。

沈奕再不敢留,逃也似的駕車而去。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嘛,他招誰惹誰了?

人要走,又不是他能預料的,到頭來挨K的人還是他自個兒。

可抱怨歸抱怨,該忙活的還得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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