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惡夢突臨
吳勳興沖沖地開啟大門,“蘭哥,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呵呵,剛回,小傢伙都長這麼高啦?”蘭波隨即邁步而入,實言以復。
“爸爸媽媽,蘭哥來了。”吳勳人還未到,聲音便已傳達。
這烏泱泱的一片,蘭波還有些小小的尷尬,晃了晃手中的食物,
“那個,大家都在這看電視呢,我媽讓我送些東西過來。”
“謝謝謝謝,你擱桌子上吧,快來坐。”
龍香蓮接過兒子遞過來的矮椅,熱情地招呼。
蘭波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肩頭,連連婉拒,“那個,我就不坐了。
剛回來,有些冷,得趕緊回去換換,改天再來。”
隨手那麼一放,逃也似的返家而去。
見他現在這般事業有成的模樣,吳璦直覺欣慰莫名。
真好,她又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一個人的命數,蘭伯的將來終於不用再無依無靠。
十點不到,眾人便紛紛睡去,百姓人家,總習慣了早眠。
吳璦自從回來的那天起,便常常夢迴重生之前的世界,她已經許久未曾感受到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了。
夢裡隱隱約約有個聲音在向她求救,每每當她想要更確切一些的時候,總會莫名的驚醒過來。
今夜的情況,顯得越發的嚴重,畫面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那求救聲,她總算是聽真切了,原來向她呼救之人,竟然是兒子——林薪。
原來自她消失了以後,林峰的脾氣變得越發暴躁,又是工作,又是孩子,差點沒將他給逼瘋。
然而本就不討喜的林薪便成了他發洩的出口,不是捱打,就是捱罵,過得可謂是生無可戀。
那一幕幕慘不忍睹的畫面,惹得吳璦淚流不止。
那是她拼盡所有而生下的孩子啊,那混蛋怎麼可以這般無情的虐待,他還是個人嘛他。
畫面突然來到了一間緊閉的小屋裡,林薪正躲在被子裡偷偷的哭泣。
“媽媽,你到底去哪了?薪薪好想你!”
“媽媽,我已經努力的在學習了,進步也很大,這樣您是不是就能回來了?
您快回來吧,薪薪保證乖乖聽話,再不惹您生氣了。”
“媽媽,為什麼即便我變得再好,爸爸還是要討厭我?”
“媽媽,我突然覺著好累好累,我該怎麼辦?
您為什麼要丟下薪薪,為什麼不帶上我一起走呢?為什麼?
嗚嗚嗚嗚嗚……”
那哭聲,絞得人心碎莫名,吳璦突地醒了過來,枕上早已浸溼一片。
緩緩地下了床,靜站於窗前,望著夜色出神。
[今年是兒子出生的年月,所以她才會這般母子連心,感同身受吧。
她沒有想到男人可以喪心病狂至此,連那麼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腦海裡突然劃過一個詭異的想法,[她可以重生,那麼兒子是不是也可以?]
苗頭一旦開啟,便抑制不住地增長。
這個想法越來越無法抹去,可是該找誰去生呢?
[晗?不行,他不行,不可以是他。
可要她隨隨便便尋一個陌生人,她亦也是辦不到的,太難為情了,她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
想來想去,也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結果,看來只能從長再議了。
元宵節過後,恰逢初中的那些個老同學們邀約,盛情難卻便應下了。
吳晗死活都要跟著,每年都有那麼多因為這同學會而鬧得妻離子散的場面,他又怎麼放心她單獨一個人去。
美其名曰的,萬一她喝醉了,可不得少了個司機,硬湊著上得車去。
吳璦到達約好的酒店時,包房裡正聊得熱火朝天。
有誇誇其談的,有謙遜低調的,自然不乏多事之輩。
聊著聊著,話題突然來到了吳璦身上。
“也不知道咱班那個學霸混得怎麼樣了哈?”
“說不定人家還在死讀書呢!”
“可能嫁人了也說不定。”
“那個,浩子,你不是喜歡過她嗎?
…………”
白彬越聽越不是個滋味,正欲開口嗆上幾句,吳璦一身耀眼的名牌,突地闖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璦兒!!!想死我了你,晗這傢伙怎麼也來了?”
眾人還在懵逼之際,白彬已經生撲了上去,抱著人不願意撒手。
突然瞧見了一抹高大的黑臉,才堪堪鬆開了來,八卦地直審問。
“呵呵,撐場子呀。”吳璦少見的沒有否認,他這次倒是派上了用場。
在入座之前,椅座已經有人紳士地替其拉開,並未過多矯情地坐了上去。
隱忍著讓其收斂一些,吳晗反而舉杯自我融入了來,
“大家好,我叫吳晗,璦兒的正牌男友加老公。
諸位隨便吃,我請客。”
“他還是這麼騷包!”白彬忍不住附在好友耳邊,輕聲吐槽。
“可不是嘛。”吳璦也隨他願了,沒在眾人面前駁他顏面。
有賬,秋後再算也不遲。
那邊已經滔滔不絕地聊上了,打得火熱一片。
還司機,喝那麼多開個屁啊開!
吳璦也難免被強灌了幾杯,這下好了,今晚不用回啦!
酒過三巡,白彬突然十分好奇地悄聲試探,“你倆該不會還沒有官宣吧?”
“官宣你個大頭鬼啊,快吃吧你!”吳璦真想縫上她這張破嘴,這人該不會喝多了吧?
白彬簡直三觀暴裂,好想給她頒一個最佳白蓮花獎,直呼受不了,
“oh,mygod,你丫也太不人道了點,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傻不傻?”
還算有那麼一丟丟理智,並沒有忘記斂起自己的分貝。
“能不能不說我了,你呢,過得如何?”
吳璦明智的轉移了話題,再聊下去,還指不定是個什麼場面。
白彬卻好像被人正中心事一般,嗚嗚地直哭訴,
“老孃大學剛上了兩年,便早早的嫁給了那個王八蛋。
可他倒好,兒子剛出生,竟敢給我在外面亂搞,你說我能不能原諒?
當然是沒門囉,即便是離,老孃也不能吃虧,要了個千把萬,愛哪搞哪搞去。
只是可憐了我那個孩子,為了錢錢,她老孃我只能將其給捨棄了。
嗚嗚,璦兒,你說,他會不會怨我?”
“好了好了,你這麼做也是為他好。
留在那個家裡,總比跟著你強,至少他不是一個人。”
吳璦將人攬在懷裡,有誰又真正的懂母親那顆難離的心。
其實她很羨慕白彬的勇敢,如果當初自己也這麼果斷,一切會否有不同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