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打抱不平
吳璦眼神冰冷地掃視了一圈在坐的這些人,突然陰陽怪氣地開了腔,
“喲,好寂靜哦!
剛剛各位不是還挺能說會道的嗎,來來來,當事人就在這,我們一起嘮嘮!
張芬你來說?”
一個犀利的眸光掃去,緊緊地鎖視著後排角落裡的張芬,嚇得她愣是沒敢開口。
見她不答,吳璦又繼續嗆起,
“咦,奇怪,你剛剛不還罵別人賤貨來著嗎?
來來來,給你罵個痛快!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呢!
別喪著個頭啊,讓我們看看誰比較賤?”
論罵人,她可是從來沒有輸過,還是不帶髒字的那種。
這火藥味,誰出聲誰倒黴。
見無人吱聲,吳璦又繼續點指起來,
“還有你李雪,要不你來嘮嘮?
我記得你剛剛好像罵人家狐狸精呢?
唉喲,也對,誰讓你長得沒人家好看呢?
還有那個誰誰誰,呃,對了,蘭芝,要不你來評評?
你好像很羨慕她與男生之間的關係?
哎喲,我不知道是你思想太汙,還是心有不忿,或許你該去韓國隆隆鼻了。
這樣,男生們或許會更願意親近你一些些。
書記哈,我好像也聽見你的聲音了,該不會是我耳背吧?
你的人格可真高尚,天上地下無人能及!
對了對了,最後要人滾的那句話是誰說的來著?
哦!呵呵呵,副班,好像是你吧?
我想問問誰給你的權力讓人滾的,要不你先滾一個看看?”
一個緊挨著一個地炮轟起來,這該死的壓抑感,愣是說得人無地自容。
吳璦停頓了好一會兒,便於給她們反駁,免得被落得個不講道理的罪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算她們識趣,選擇了緘默。
她怎麼可能就此打住,狠話還在這後面呢!
“喲,大家這會兒怎麼變啞巴了?
嗯,我很不習慣呢!
有誰還想要流露上兩句嗎?乾脆一下子罵個痛快完了。
誰想先開始呢?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
過了今日,若是有誰還敢在背後胡言亂語,那可就別怪我這張死人都能說活的嘴了。
我一定讓諸位,身臨其境地感受感受,流言蜚語的可怖。”
大家日常的接觸中,自然見識過她的厲害,一點也不曾懷疑這當中的真假。
壓迫感還未退卻,吳璦卻又再一次開了尊口,
“怎麼?都不是很想說?
那好,我還有話要說呢!
我想問問,你們當中有誰從小被父母遺棄過?
誰又明白孤苦無依的感受?
誰又打小被人罵有娘生沒娘養的死孩子?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這個道理你們都學過的啊!
可為何?為何就是不懂設身處地的站在她人的立場去想一想呢?
我們每一個人的出生,打一開始便是註定的,她也不想擁有那樣的身世,可她無法選擇。
就因為這樣,所以她要承受別人地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為什麼?我想問問你們為什麼?
她——白彬,到底又做錯了什麼?讓你們這般無情的羞辱。
你們捫心自問,若換作是你等,會作何想?
人心都是肉長的,可為何不給弱者一點點該有的善意?
你們……”吳璦越說越是激動,哽咽地頓了頓,稍稍平靜些許,方才再次啟口,
“你們可都是飽讀詩書之人。
請問,各位的授業之師就是如此教育爾等的嗎?
教你們恃強凌弱,惡語相向,排擠他人。
好,真的是太好了!
如若今天我沒有這般質問,你們是不是仍舊心安理得?
誰不想活成父母的掌中之寶,她的處境,你們可有一人切身體味?
堂堂的高中生,竟然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可笑啊,真是可笑啊!
彬,我們走,這些人不值得!”
俗話說得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你以為的無心之言,卻不曾想,別人需要一生去治癒。
吳晗就這樣倚在門上,靜靜地聆聽著她的長篇大論。
這人啊,總是叫人歎為觀止!
人活一世,他其實並不希望她活得這麼善良!
因為善良不一定有善報,良心一詞,世人已經快要所剩不多了。
見二人回了座位後,也緊跟著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彬早已感動得無以復加,她又一次為了自己挺身而出,心間再無半點兒芥蒂。
可惜她是個女孩,否則定將其佔為己有。
難怪晗那傢伙總是患得患失,這樣的女孩誰不愛呢?
誰也沒有發現,在教室外偷聽個正著的幾個老師。
班主任老黃,本能地讚許,“這孩子口才真好,三觀也正,屬實難能可貴!”
“看來,學校有必要開展一堂這方面的課了!”途經其中的校長,也在一旁若有其事的附議。
“叮鈴鈴鈴鈴!”
直到這上課鈴的響起,幾人方才散去,各回各班。
整整一天下來,吳璦都不曾與誰有過笑臉,連晗也沒有。
雪花仍舊洋洋灑灑地飄著,四處早已雪白一片。
二人各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往家走。
一路上,吳璦都悶悶的,沒有說一句話。
昏黃的路燈,仿若她那顆迷茫的心一樣,叫人看不真切。
途中所見皆是些剛放學的孩子,嬉嬉打打好不熱鬧。
“小心!想什麼呢,這麼入迷?”吳晗一時也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
眼見著女孩就快要撞上了路邊的那根石柱子,眼疾手快地將人扯帶回了自己的懷中。
兩人大眼瞪小眼,皆有些餘驚未定,氣氛一時縈繞得有些令人想入非非。
吳璦呆滯了好一會兒,雙手仍緊緊地捧握著自己的奶茶,飄飄呼呼地搖了搖頭,“沒什麼?”
樣子蠢萌蠢萌的,無比的賞心悅目。
“還說沒什麼,這臉都快要擰巴在一起了,還在為白天那事而耿耿於懷嗎?”
吳晗最是惱她這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不由分說地猛捏了一把她的雙頰,不過並沒有用什麼力。
“你幹什麼?沒大沒小!”吳璦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蹂躪,總覺著哪裡怪怪的,慌亂地撇開了來。
“每次都這樣,不過是大了幾個月而已。”吳晗全然不能苟同,很不喜歡她老是以長者的身份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