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百八十個心眼的男人
吳璦一把奪過男人遞過來的紙張與毛筆,費力的將其鋪展在桌,靜靜地等著他在那慢悠悠的研墨。
富察明瑞看了看她受傷的手臂,好心的建議,
“要不,還是我來寫吧?”
“不用,我右手又不曾殘廢,不敢勞煩您老人家。”
吳璦果斷的選擇了拒絕,誰知道他會不會不安好心?
抬筆輕沾了沾墨水,很是熟練的點點寫來,
“我——吳璦,在此立下誓約,自願做富察明瑞一個月的粗使丫頭。
交易達成之後,對方不得再拿淫畫一事相威脅。
若有違背,斷子絕孫!”
一式兩份,吳璦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衣襟上沾了些血水,摁下了手印。
一一推遞而去,“吶,該你了!”
“要不要這麼狠?”富察明瑞的視線緊緊地凝視在最後的幾個大字上,內心慌得一批。
滿頭黑線的蓋下了兩個印章。
吳璦沒再搭理他,拿過一張胡亂地揣在了懷裡,只要他到時候別不後悔便好。
她定將其伺候得生不如死!
富察明瑞偷瞄了瞄門外,見人還不曾到來,突地挪到了女人的身旁,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那個,你那些畫是由何處學來的,能不能,能不能也給我繪上一些?”
“想要啊?撤了你的條件,我可以考慮考慮。”
吳璦當然不可能告訴他,一切的一切皆來自自家男人的親身試驗。
男人果然都是老色胚,順勢拿捏而起。
富察明瑞還希冀著她給自己做美食吃呢,正糾葛之際,門外傳來了文叔的聲音,
“少爺,李御醫來了!”
“快快快,快給她瞧瞧,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
富察明瑞總算沒忘了正事,幾步路的距離,愣是又拉又拽的。
可憐了李御醫的一把老骨頭,差點沒被他扯散架。
吳璦盼望著快點處理,好快點回去,配合的側坐過身去,
“大夫有勞您了。你,出去!”
“你,出去!”
富察明瑞沒有半點自覺,反而吼向了一旁的文叔。
吳璦死死地鎖視著男人,呵,可她這玩移花接木,也不看看她是誰,絲毫不為所動的點明,
“我說得是你!”
“嘿嘿,我就不用避諱了吧,手傷而已,無傷大雅!”
富察明瑞破天荒的玩起了無賴,可面對女人的眼刀,還是慫慫地候在了門外。
李御醫望向她的眸光裡,充滿了詫異,
[這丫頭可以啊,那頭倔驢,何時被人這般拿捏過?怕是妥妥的真愛無疑。]
小心翼翼地剪下了她的一截衣袖,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令其倒吸了口涼氣。
再深一點,可能就到了動脈處了。
按理說,應該很痛吧?!
可此女愣是平靜無波,屬實叫人難以置信。
“那個,你們誰,幫忙摁一下。
等會兒我要給傷口消毒,怕她承受不來,加劇傷勢。”
“我,我來!”富察明瑞怎可能錯過這個機會,又屁顛屁顛地跑進了屋。
見他赤著雙手上陣,頓時便不樂意了,
“老李,給我戴上你的手套,你要是敢碰她,我斬了你!”
“呵呵,呵呵,瞧我給忘了,這就戴,這就戴!”
李御醫嚇得差點一個手滑,立即乖乖地戴好,朝吳璦遞去了一塊乾淨的手帕,
“姑娘,咬著它,我得用酒給您的傷口好好的消消毒。
會很疼,您忍著點。”
“無妨,來吧!”吳璦已經想象到了,心裡繃得死緊,她不是不怕疼,而是分情況啊!
在富察明瑞的幫助下,咬住了手帕。
吳璦已經顧不上其他,任其站在自己身前,一手攬搭在肩,一手將她的腦袋轉到了懷裡。
李御醫沒再猶豫,倒了整整半壺下去,痛得人本能地環抱上手,冷汗出了一身。
良久之後,方才有所緩解。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有上藥這一道工序呢!
李御醫沒敢讓自己停下,因為富察明瑞的眸光實在是太嚇人了,好像隨時都有擰斷他脖子的可能。
隨著他倒藥的動作,吳璦又是一陣緊抱。
抱得富察明瑞雙眼腥紅,都怪那個該死的刺客,等他查到是誰做的,定將其五馬分屍。
等傷口包紮完整,吳璦直覺渾身疲乏,氣力全無,生無可戀。
她招誰惹誰了,來這個地方才兩天而已,就要承受這麼多無妄之災。
李御醫留下些許金瘡藥與裹布,便逃也似地溜走了。
生怕自己再晚一秒,就要人頭落地了。
文叔隨即送客而去,小付了些許銀兩。
吳璦可不想留宿,勉勉強強打起了精神,
“傷口包也包了,快送我回去!”
“少爺,飯菜到了。”僕人恰在此時出聲,一道接著一道的擺滿了整整一桌。
識趣的替二人合上了房門。
富察明瑞緩緩挨坐下來,“瞧你這虛弱樣兒,吃點東西再說。
來,我餵你。”
“一邊去,我自己來!”吳璦的肚子確實有些餓了,便沒再推三阻四。
拒絕了男人的投餵,自己夾動起來。
富察明瑞沒敢再堅持,見她吃得香甜,也順帶勾起了他的食慾。
兩人都默默地吃著,誰也沒再說些掃興的話。
酒足飯飽,吳璦這才再次催促,
“吃也吃了,這下該可以了吧!”
“你確定你要現在回去?外面可是伸手不見五指。
就算我想送,也得有夜視眼才行啊!”
富察明瑞不急不徐地推開後窗,可不嗎,黑得連個月亮的影子都瞧不見。
吳璦頓覺上當,這丫純屬居心不良,一開始就在這裡等著她呢。
可惡,真的太可惡了!
沈玉環卻是一副看戲樣兒,樂得二人進展神速,好解開這份家族使命。
吳璦突然發覺,這古人簡直有一百八十個心眼,不得不妥了協,
“行吧,請給我一間客房。”
“我勸你還是不要了,客房那得我阿瑪與額娘點頭。
你確定你想要讓他二老誤會你我的關係?”
富察明瑞當然是不介意的,還求之不得呢。
他已經無法自拔的被其奪去了心魂,原來,真正的喜歡一個人,竟然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