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翻翻炒炒,偶爾點指兩句的女人,叫富察明瑞怎麼樣也挪不開目光。

普天之下,怕是再難找出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了吧!

吳家世代經營金飾,自然不缺錢,這丫頭又是打哪學的這手好廚藝?

坊間傳聞,吳府千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沒人告訴他還會烹煮一事呀,還能釀做瓊漿玉露?

這人到底還有多少面他不曾得知,真是令人好奇呢!

吳璦每樣做了兩份,自然不會忘了自己的雙親。

秦晉被她以獨食太過孤單,攆至正廳相陪。

二老望著眼前這桌豐盛的美食與佳釀,一聽聞是愛女親手所做,屬實還有些不太相信。

食過之後,卻是褒獎不斷。

膳堂裡的氛圍也是空前的高漲,大家無所顧忌地推杯換盞,相聊甚歡。

吳璦本就不勝酒力,一圈接著一圈下來,小臉微醺,白裡透紅,模樣甚是誘人。

唯有富察明瑞還算清醒,他喝慣了老酒,酒力自然不差,這一點點哪能灌醉他呢?

生無可戀地抱著人,走在回桃苑的路上。

奈何懷裡的吳璦還不是很安分,不停的抱怨,

“富察...明瑞,你個王八蛋!

我捶死你,叫你惹我生氣。”

小拳拳如點點雨水一般落在了男人的胸前,弄得富察明瑞哭笑不得。

好傢伙,他還沒有算她與別得男人卿卿我我的賬,這人倒是先數落上了。

好不容易才將人擱放在床,還沒有來得及撒手,吳璦又醉眼朦朧,飽含思念地捧上了他的臉來,

“老公,璦兒好想你!”

“老公?老公是什麼東西?”

富察明瑞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得雲裡霧裡,直皺眉頭。

不等他套問一二,身下的女人已經附上了唇來。

這波福利來得太過突然,愣得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任其肆意吸吮。

他自問自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如此撩撥之下,哪還有什麼抵抗之力,體內的慾望也隨之高漲。

剛想反客為主,吳璦竟然就這麼給睡著了。

氣得他很想將人搖醒,滿臉幽怨地攏上被褥,匆匆退身而去。

一回到府上,便迫不及待的洗了個冷水浴,反覆了好幾次方才敗下火去。

長此以往,他怕是小命休夷,休夷啊!

然而,吳璦閨房裡發生的一切,卻被附在窗外的秦晉瞅了正著。

心情複雜得久久無法消化,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與其相爭?

自己不僅出身卑微,幸得老爺夫人垂憐,收養府上。

名義上是吳府的大少爺沒錯,實際上他哪敢奢望以此身份自居。

府裡上上下下,除了吳媛以外,對他皆是畢恭畢敬,老爺夫人更是對其信任有加。

他喜歡璦兒,打小便喜歡,可他知道璦兒已經心有所屬。

即便如此,依舊心有不甘,情絲已生又該如何斬斷?

背倚在牆,遙望星夜,殘月當空,人各有思。

玫苑的吳媛,已經漸漸地冷靜下來,刻意表現得十分乖巧,得以放行。

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突地闖入了她的房間,兩人又是好一番雲雨。

事後,吳媛偎在男人的胸口,

“怎麼樣,找到我爹的印章了麼?”

“老爺警惕甚高,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定讓你當上這吳府的話事人。”

男人的粗手仍在不停的遊走,猥瑣得叫人噁心莫名。

吳媛若不是有所圖謀,哪會便宜了他,突地將其制止,

“行了,快回去吧,小心被人發現,到時候你我可就性命難保了。”

男人沒敢去挑釁她的底線,乖乖地原路退卻。

隨著時間的累積,吳璦的劍法練得也越來越熟練,舞得有模有樣,因此便沒再霸著秦晉不放。

她明白,父親那裡比自己更需要他,將來這個家還得他來撐呢!

眼看著半月之期就快要到了,她有些不放心怡紅院那邊,也不知道大家準備得怎麼樣了?

遂藉著上街買胭脂用品的由頭,領著靈兒偷偷前往。

怡紅院外的門匾已經換成了《醉生夢死》四個大字,用紅綢遮擋著,尤為神秘,檔次瞬間提升了好幾個。

吳璦鬼鬼祟祟地偷瞄了又瞄,方才貓著身子溜了進去。

眾人見到是她,真是又驚又喜。

自從收到了那些詩呀曲呀舞呀什麼的,尤其是那一幅幅傳神的閨房佳作,更是令人自愧不如。

早沒了當初的那些質疑,恨不能將其當祖宗一樣給供起來。

還沒有等她發話,自動的圍著人問個不停。

吵得吳璦聽都聽不進去,暴躁地制止出聲,

“吵死了,排好隊,一個一個的講。”

眾人乖乖照做,吳璦遂點指著首位的花魁——嫣然,“那個,你先來。”

“這個水袖舞的袖擺,我始終掄不起來。”

“看好了,我只示範遍。”

吳璦隨即換過外袍,口哼音樂,完美的來了個一字馬的空中拋袖。

舞得人振奮人心,掌聲湧動,經久不息。

排在嫣然後面的青兒,還沒等人屁股落座,便一扭一扭地捧著樂譜遞到了跟前,

“我我我,這個曲的調子我總是拿不準。”

“唱一遍我聽聽!”

“世說鮫人之語,深海而居……”

“停停停,情感,歌曲沒有情感便沒有靈魂,沒有靈魂,誰又甘願買單。

你把自己想象成一個鮫人,愛上了一個情郎,卻不敢向其吐露絲毫,那種愛而不能言說的心情,可懂?”

吳璦又淺唱了幾句予以示範,婉轉抒情,令人動容不已。

緊接著輪到了最最膽小的月蓉,

“姑娘,您這首《煙花易冷》,我練習了好多遍,可總覺得哪裡不對?還勞煩您指導一二。”

“你用的可是琵琶?”吳璦對她可是印象深刻,不知不覺中放下了自己生硬的態度。

月蓉頓時眼前一亮,她竟然還記得,莫名的覺著溫暖,飽含熱淚的點點頭。

“行了小哭包,去把你的琵琶取來,我給你彈一遍就是。”

吳璦最是見不得美人落淚,自然而然多了一份其她人沒有的寵溺,瞧得人嫉妒莫名。

月蓉頓時喜笑顏開,小跑著上了樓,很快便取來了一把,一臉嬌羞的捧遞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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