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安排春耕田莊裡的事,方盈都不用操心了,公爹這兩年幹得有模有樣。

從最開始的手把手教,怎麼招人,怎麼安排人做事,到現在他自已能獨立做得得心應手,儼然一副地主老爺樣。

張明海雖然不能像地主老爺那樣,穿得綾羅綢緞,但氣質確實像。

並不是有錢就能穿綾羅綢緞,這是一個社會等級森嚴的社會,從家裡的房子和衣著就能看出你所處的階層。

家裡沒有讀書人,布衣就是布衣,有錢也不行。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好書,考上秀才舉人進士,才有機會改換門庭。

讀書需要花費大量金錢,這是很多農人家庭供不起的。

墮入商人籍不能科考,這是方盈不打算大量買鋪面做生意的原因。

辦作坊只能算工,仕農工商,商是容易掙大錢,但是排在社會最底層。

農田莊子現在不用操心了,還剩下工坊讓方盈不放心。

奠基儀式後,慈幼院正式開工建設,方盈看了幾天,交代完駱工匠才回桃園村。

當然晚飯過後又開了家庭會議,方盈提出三月底工坊重新開工,就讓張季遠接手工坊管理的事。

別看張季遠平時挺大膽,但是想到自已要獨立管理工坊,有點害怕搞砸了,連忙擺手推辭:“大嫂,我不行,一個人我做不來。”

方盈盯著張季遠說道:“沒有人天生就會,都是慢慢學著做,熟能生巧,見得多就會處理事情了。”

“大嫂,反正你常在家裡,管工坊的事也不耽誤你多長時間,不會影響你去做其他事情。”

張季遠還想盡力說服方盈,不要把事情交給他。

“這兩年我還在家裡,遇到什麼事解決不了你來問我,有兩年時間慢慢學。不就管理個工坊嘛,三弟,我看好你,這事難不倒你的。”

方盈可不想給張季遠推脫的機會,本來應該是二弟管工坊才對,但是二弟是個噘嘴葫蘆,平時不愛說話,口才不行,沒有三弟圓滑。

所以二弟跟土地方面打交道合適,莊稼人沒有那麼多心眼。

張明海作為一家之長,只在旁邊沉默,家裡的產業都是長媳一手一腳打造出來的,怎麼安排他完全沒有意見。

何況長媳還是按兩個兒子的性格,安排做相應合適的事。

自已還能做事,但是這年代能活到六十已是長壽,自已不過還剩十幾年時間,這一切都要交到兒子手上。

兩個兒子若在自已有生之年,什麼事都能獨擋一面,就算自已百年也放心了。

二弟妹李玉榮一想到大嫂一家要離開這個桃園村的家,心裡空落落的。

“大嫂,就不能不離開桃園村嗎?你一走後,家都不成家了。”

方盈看著眼裡不捨的弟妹說道:“孟母三遷,雖然村學的教學不差,但是跟縣城還是有差距。”

頓了一下,方盈才繼續說下去:“弟妹,你現在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以後你會明白我的心情,什麼都想給孩子最好的,包括教學。”

方盈看看家裡的幾個親人,最後眼睛定在王秀蓮身上:“按理說,父母在不遠游,但為了仲元能上個好學堂,只能遠離父母了,沒有一個大人在孩子身邊,我放心不下。”

張明海抬眼看了大兒媳一眼,轉頭對張季遠說道:“三兒,你大嫂說你可以,肯定不會錯,聽她的就是。”

張明海說出來的話一錘定音,張季遠再不情願最後肯定拗不過爹。

張季遠心裡明白,不聽爹的話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雖然爹現在不會再拿鞋底拍他了,但是他還是有點怵。

張季遠不情不願應下:“行吧,大嫂,我來管理工坊。”

方盈轉頭看張季遠:“既然你答應了,就要認真做好。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招什麼樣的人進工坊做事,剛好要招兩個人代替你和二弟原來的崗位,還有半個月工坊開工,你慢慢考慮,村裡誰合適。”

張季遠哀嚎:“大嫂,這也太難了。”

“一點不難,你分析看看現在工坊裡做事的人,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人品,什麼的人際關係,事情才不會多,三弟,你肯定能做好,我看好你。”

張季遠徹底沒招了:“行吧,大嫂,反正我到時候拿名單給你看看,再做定奪。”

方盈見事情甩出去了,放心應下:“行,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張季遠耷拉著腦袋:“我愉快不起來。”

方盈臉色遽然嚴肅:“咱們家除了皂坊,糖坊今年會陸續開榨,家業會越來越大。三年前,咱們去賣香皂,被王天霸派人被追趕,大家可還記得。”

張明海父子三人皆點頭,那次他們幸好跑得快,要不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

方盈繼續說:“現在的縣令是個好的,據陸家透露的訊息,明年還會繼任三年。咱們家必須儘快有個人考出功名,要不家業越大,越遭人垂涎,會保不住。”

“陸家不會幫咱們,咱們的貨可是讓他們掙了不少錢。”張季遠想得理所當然。

方盈可不會如此樂觀:“現官不如現管,陸家在能力範圍內當然會幫,但是誰會知道下一任縣令的背後站著誰,陸家會不會得罪得起。”

一家人都沉默了,如果得罪不起,肯定會先保住自已,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方盈打破沉默:“大家也別擔心,靠人不如靠已,還有四年時間,仲元十一歲,考過童生試,排名靠前一點就行。”

方盈轉頭望向張明海:“公爹,還有二房的仲謀,據鄧夫子說,讀書一點不比仲元差,我想帶上一起去讀書,到時候你去幫忙問問二房肯不肯放人,不管誰考過童生試,都是我們張家的底氣。”

聽到方盈說完自已打算,張季遠這回接管皂坊是心甘情願了。

大嫂是為張家的長遠計,不得不帶侄子去縣城讀書,自已幫不上大忙,也絕不能拖後腿。

張明海也點頭:“行,我會向二哥提仲謀讀書的事,我想他不會反對的。”

二房現在都是唯大兒媳的話馬首是瞻,一說這是大兒媳說的,誰會反對。

哪個農家不想自家出個秀才舉人老爺,那是光宗耀祖的事。

張季遠接管皂坊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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