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二月二十四這天,張季遠拉來一馬車年禮,放在工坊院裡的長桌上。

張季遠就坐在桌子旁,小廝站在一旁,等僱工們放工,這是走出工坊大門的必經之處。

早上已知會過他們,完成產量後,整個工坊進行大清掃,明天放年假。

到了酉時,僱工們成群走出來,張季遠站起來喊道:“列隊!”

僱工們和往常一樣,列成兩隊,男女各一隊,整齊排好。

以前隊伍很短,只有六七個人,現在增加到十三四個。

張季遠等他們站好,就開始說話:“我知道大家都想放工了,長話短說,明天開始放假,初十開工,放假半個月,不扣工錢。”

“小東家,真的嗎?”僱工們面面相覷,不敢相信有這等好事。

見有人質疑,張季遠也不惱:“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那就是真的!”有僱工激動說道,不用上工還算工錢,這是大好事啊。

放假之前還來個大驚喜,把僱工們炸懵了。

“好了!回家過年要注意安全,現在按順序來領年貨和年終獎。”張季遠說完,就往桌子邊一站。

小廝負責遞臘肉和糖給他們,張季遠則發紅封。

都是一袋袋裝好的,年禮比去年重了,拿到紅封,掂了掂,紅封也比去年重了。

僱工們咧開嘴笑,對張季遠說一連串的吉祥話。

這兩年張季遠都跟在方盈身邊,一起給僱工們發年禮,這波操作他已經見慣不怪。

僱工們拿著年禮和紅封,喜滋滋回家了。

送走最後一個僱工,張季遠和小廝去檢查好門窗,看都關好了。

兩人這才走出工坊大門,鎖上門,向自已的院子走去。

真好,明天開始啥都不用操心,可以睡懶覺了。

這樣一想,張季遠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三公子,明天要做什麼事?”小廝跟在後面跟著張季遠快步走。

“你呀,打掃院子房間,我睡懶覺。”張季遠給小廝安排了活計。

小廝偷偷在背後翻了個白眼:這三公子有時候確實不著調。

平時雖然做五天歇兩天,但是怎麼能和放假比,放假是完會放鬆下來的。

以前家裡窮的時候,張季遠很想做生意掙大錢。

現在自已管兩個糖坊,一個皂坊都覺得很忙,很累,最主要是心累。

人每時每刻都在緊崩狀態,就怕工坊哪個地方出事。

好在兩個糖坊順利榨完糖,三天前完全放假,上工不夠兩個月,張季遠給他們發了兩個月工錢,多的就當是獎金了。

不是張季遠小氣,去哪裡找兩個月能掙十二兩的勞力工。

年貨發的一樣,都是五斤臘肉,十斤糖。

僱工們希望明年繼續僱他們,張季遠也表示會優先考慮僱他們。

要是不出意外,明年種拓會達到四百八十畝,產量會差不多翻一倍。

明年想在年前放假,肯定得兩班倒,日夜開工才行。

要麼自家的拓要到年後才能砍,自家的地比較多,年後砍怕來不及翻地,影響再次種植。

張季遠想著明天,沒有什麼事了,吃完晚飯,連家庭會議都不參加,直接回自已院子洗漱睡下了。

睡得越早,結果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才剛剛睡著。

結果聽到大嫂的聲音:“三弟,起床啦!你和公爹一起去送年禮。”

方盈在門外都能聽到張季遠怨氣沖天的聲音:“叫什麼叫!就不能讓二哥去嗎?”

“二弟沒空,要安排莊子上的人放假,還要安排人守倉庫。你快起來!再不起來,公爹要來揍你了。”方盈抬出張明海,三弟最怕就是自已爹,那是真會揍人的。

“好,你讓爹等等,片刻後我就去老院那邊。”張季遠無奈,翻個身下床了回道。

“好,那我先走了,去跟公爹說一聲,你快點起床啦。”說完方盈就回老院了。

張季遠磨磨蹭蹭,起來漱口洗臉,走到老院門口遇到長樂。

長樂看到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張季遠,打趣道:“三叔,昨晚你去做賊了嗎?一看就沒睡覺的樣子。”

張季遠傲嬌道:“做個鬼賊,村裡誰比咱家有錢?他們那三瓜兩棗我還看不上。”

長樂詫異:“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三叔就開始擺闊爺的款了。”

“莫說偷偷搶搶之事,要過大年了,不吉利。”

張季遠瞅了長樂一眼,這丫頭沒有小時候軟軟懦懦可愛了,說話夾槍帶棒的。

進到堂屋,看到張明海已經坐在那裡等了。

張季遠看爹那眼神,像要跳起來打他似的,怯生生道:“爹,不是我故意要晚起,昨晚睡不好,這才起來晚了。”

“知道了,我們都吃過早飯了,你先吃飯,吃完飯跟我一起去送年禮。”說完張明海也不等張季遠回話,就揹著手走出堂屋。

走到門外嘆了口氣,這兒子沒人管就是不行,是時候說親,給他娶個媳婦回來管管他了。

張季遠沒想到自已的一次晚起,堅定了張明海給他娶妻的心。

張季遠吃完早飯,張明海已經將年禮裝好車。

張季遠跳上馬車想趕車,張明海推了推他:“進馬車裡去睡一覺,我累了你來替我。”

張季遠覺得吧,沒有放假還沒有那麼累,放假還要去做這做那,更累,放假就不能讓人愉快的玩耍嗎。

儘管張季遠心裡不滿,但不敢說出來,別看他快十九了,他敢說,他爹一樣揍他。

按張明海說的,你再大就不是我兒子了,做得不對,照樣揍。

張季遠估計自已到五十歲,只要爹還能跑得動,照樣來揍自已。

想到一個長白鬍子老頭,追著一個半花白鬍子老頭揍。

張季遠連做夢都是笑的,那時候自已也做祖父了吧。

話說到五十歲還有爹揍自已也是幸福的,說明爹長壽,自已還是個有爹的孩子。

張明海怕車趕得太快,顛簸,傻兒子睡不安穩。

於是只比牛快一點的速度讓馬跑,後面一輛輛馬車超過自已。

被超過牛車上的人剛嘀咕,這馬莫不是有病吧,比牛車快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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