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點了點頭,平靜地看著地上的跪著的少年,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那日收守明為徒的時候。

守明的家族原本是鶴族最優秀的青雲鶴一脈,可近十年來家族中的青雲鶴數量越來越少,傳到守明這一輩也只有他和其他幾隻了,所以振興家族的希望很自然的就落到了他們身上。

無論是任何種族,在官場上,明爭暗鬥是最常見的事,即使是鶴族也不例外。

收徒那日,是守明的生日,也是守明的母親和其他幾隻青雲鶴的忌日。

無數的刀光劍影從想象不到的地方襲來,有手持長槍相互對峙的,有暗箭破空作響的劃破空氣的嗚鳴聲,還有化作獸形野蠻的撕咬的,但這些東西針對的只有作為青雲鶴的幾人。

僅僅十歲就有了三階獸修的守明一掌拍去了一隻想要偷襲堂哥的蒙面人,那堂哥還沒來的及多謝就又被新湧上來的敵人擋住。

守明又殺掉一個敵人後,看向天際,十幾只鶴正在空中纏鬥,其中就有她的母親,一隻灰鶴猛然被啄穿胸口,從天空掉下來,沒了生息,另一隻青鶴在空中甩幹鳥喙上的血,看向地上的守明,在避開爭鬥的中心後,從空中俯衝下來,緩緩變成人形。

“明兒,你有沒有受傷?”守明的母親穿著一身羽毛幻化的青色羽衣,頭扎一根玉簪,關切的問道。

“母親,我沒事,可是,可是……”他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眼淚像斷線一樣從臉上滑落,“其他的弟弟妹妹們都被殺了,堂哥他……”

話音未落,一道血淋淋的身體便徑直倒在母子二人的旁邊,正是那剛剛的堂哥,他不甘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殺手,眼睛一轉,又看向守明母子。

“快……走,他們還有……幫……手!”他說完這話便氣絕身亡了。

守明母親警惕的看著那個殺死堂哥的殺手,張開雙臂,死死地把守明護在背後。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助那群瘋子?”守明母親厲聲問道。

那人蒙著面,也不說話,他突然把遮住臉上的布扯了下來,眼前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守明母親更是瞬間瞳孔驟縮。

“狐族之主?為什麼?你這是要與整個鶴族為敵嗎?”守明母親邊說著,邊悄悄遞給守明一塊符咒。

“呵呵,為什麼?”狐族之主由仞陰森的笑著,左手幻化出的利爪發出幽幽的綠光。(前前主,由離的伯父,由離父親僅僅上臺當了幾年族主就傳位給了由離)

“這可是你們族裡面自己的事情,是有人專門上門請我來的,多虧了你們鶴族之主在閉關啊,我才有這麼一個好機會能幫你們鶴族來個大換血呢。”

由仞又是咧嘴一笑,“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虧損,只要你們死了就憑那隻老鶴根本就架不住整個鶴族,到時候就是灰鶴一家獨大,他們可就欠下我一個不小的人情,就算你們不死,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削弱整個鶴族的實力,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你們終究要死!”由仞獰笑著朝他們衝來,千鈞一髮之際,守明母親咬破手指,把指尖血塗抹在那符咒上,符咒瞬間發光,幾道符文鑽進了守明的身體內。

“這是我之前幫助過的一個咒術師給的保命符咒,他能讓你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啊!”

守明躲在母親的背後,僅僅只隔了十幾厘米,他只見到母親的背部破裂開來,那狐爪上的血甚至還在冒著熱氣,母親的血濺了他一臉,他直接被嚇得癱軟在地。

“別怕……”由仞抽出手來,淡淡的說:“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守明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倒下,母親最後轉過頭去看他。

“快……走……”

一陣光芒閃過,守明四周形成了一層血紅色的護罩,符文嗡鳴作響,他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該死的,你竟然還有咒術師給的保命手段!”由仞面色猙獰,那爪子再次向他脖頸處襲來,死亡的氣息愈發濃烈,守明只覺得眼前一花,便暈了過去,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她站在一處屋簷上,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一切……

“師傅,師傅?”寂星見小聲喊她,朝暮思緒迴歸現實,臉上的表情不變。

“我沒事,你先起來吧。”朝暮上前扶起他,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她的視線一轉,看向了一旁站著的二人。

“我不管你們出於什麼目的跟著我,從現在開始,離我遠點,也不必再說從前如何了,我尊重你們的意願,從此以後就只做陌生人。”

朝暮看向風哲寒,勉強壓制住自己煩躁的心情說:“阿寒,我是七族皆知的惡人,我知道就算龍希不派你來,你也一樣會過來,你的心意姐姐領了,但往後的日子裡我們還是別見面了。”

風哲寒微微一愣,心裡面更是揪疼的厲害,他語氣有些顫抖的說:“為什麼?你從沒有負我,我根本就沒有恨過你啊?”

朝暮苦澀一笑,“我剛才也說了,我是惡人,七族皆知的惡人,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你是龍族鐵面無私的判官,跟我見面多了,別人會怎麼看?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們再有瓜葛了,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可以嗎?”

風哲寒陰沉著臉,頭上的綠色狼耳豎起,半天不說話,過了一會,他帶著一絲偏執的開口道:“他們如何是他們的事,總之,你不可能會甩掉我的!”

暮笙則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也很想像風哲寒一樣大聲說出自己的想法,但他不能,如今對姐姐說再多的話,她也不會聽的。

他只要能在她的身邊,能看到她安然無恙,不去做傻事,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朝暮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風哲寒,按照以往他的性格,就算朝暮說話再狠他也不會這般失態啊,他這是怎麼了?

風哲寒自然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略帶尷尬的咳嗽一聲,隨即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他望著朝暮,寶藍色的眼中看不出情緒波動。

他毫無徵兆的轉身走了,離別之際只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我知道的,所以之後你也不可能躲得開的。”

不過這話朝暮可沒聽到,她一臉鬱悶的瞅向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的暮笙,有些無語的捂住臉。

“姐姐,我知道,其實你早就原諒阿笙了對不對?阿笙保證以後不會再叛逆了,姐姐能不能,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暮笙耷拉著腦袋,頭上的褐色鹿耳縮排蓬鬆的頭髮裡面,白皙的俊臉染上緋紅,那雙眼睛會說話似的,彷彿在哀求朝暮可憐可憐他。

朝暮捂住一旁臉色變化的寂星見的眼睛,她可不想以後的小徒弟變成暮笙這樣,不過她也確實吃軟不吃硬,畢竟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崽子。

她無奈的走上前去,剛想說些什麼,不料卻磕到一塊不起眼的石子,身體一晃,徑直向暮笙倒去,而暮笙看到姐姐朝著自己走過來,內心欣喜若狂,乖順的低下了頭,絲毫就沒注意到朝暮。

一個在原地站著不動,一個直直的朝前倒去,前者很自然的就被後者給撲倒在地。

而後面吃瓜的寂星見早已經是目瞪口呆了。

沒想到師傅這麼厲害,這欲擒故縱確實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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