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拍打著院外的樹,葉片上的水滴越聚越大,最後如斷線般落地。

一聲響雷打斷了隆爾晴的話頭,三人同時看向窗外,雨下的越來越大,雨滴落在屋簷的瓦片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它絲毫不在意自已會摔得粉身碎骨,而是在證明自已來過這個世界。

“殿下,我可以這麼叫你麼?”隆爾晴講了許久,聲音已經很嘶啞了。

“後面的事情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其實憑您自已的才智應該也猜了個大半吧。”

衡烊低頭不語,只是自顧自的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盯著左手已經乾涸的傷口,雖然一開始很痛,但隨著時間推移也越來越麻木了,即使血液流乾了,傷口仍然還會隱隱發痛。

隆爾晴見他不語,自顧自的說:“我以身入局,只為在焦鵬身上找到有關那日的線索,我任由他打罵,在自已身上發洩,甚至他不高興了我連哭泣皺眉的權利都沒有,我費盡心思取得了他的信任,還為他生下焦明那個孽種,終於有一天,我在他的書房裡面發現了一間密室。”

“那間密室裡面寫滿了他從各個地方收集的有關咒術的書籍,焦鵬為了能夠學習咒術不擇手段,可是他壓根就不知道,身為獸人,是不可能學會人類的咒術的。”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屍骸,他們已經死了很久了,身上穿著的正是虎嘯城獨有的盔甲,不僅如此,我還在他們的身上翻到一張留影符。”

留影符,可以第一視角短暫記錄使用者經歷過的事情,總共可以使用三次,儲存時間可以達到幾十年之久。

隆爾晴攥著那張缺角的留影符,怨恨譏諷的看向一臉錯愕的張稜平。

“老不死的,你沒想到吧?焦鵬那個蠢貨自以為沒人能夠發現這張留影符,就連我也沒想到那個死士竟然還尚存一絲人性錄下了你們醜惡的嘴臉,這是老天有眼,天道要還城主一個清白!”

隆爾晴撿起地上的匕首,在食指上輕輕一滑,鮮紅的血珠落在留影符上,眾人眼前瞬間浮現出一道光幕。

只見那死士眼前是一條長隊,個個人都拿著那裝血的百寶袋,這個死士可能是看出來張稜平殺人滅口的想法,亦或是不滿他慘絕人寰的屠殺,在自已臨死之前使用留影符記錄下張稜平的惡行。

“每個人的血袋都交上來了嗎?”

張稜平摘下面具,依舊頂著朝暮的那張絕美容貌,冷淡的說。

“都…都交上來了。”死士們見到那絕美的臉,聲音也柔了幾分。

張稜平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靜靜的注視著這群死士,嘴角微微上揚,時候到了,那抹在盔甲裡面的毒估計快要發作了。

“啊!好痛,我……我渾身上下都好痛啊!”突然一名死士痛苦的倒在地上,七竅流血,不到一刻的功夫,他就嚥了氣。

眾人被嚇的魂飛魄散,越來越多的人倒在地上哀嚎,雖然他們是死士,但他們也同樣會畏懼那種感覺。

“是…你!老東西,我們跟了你十幾年,就連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也咬著牙做完了,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第一人稱下的那個死士怨憤的指著張稜平,猛的噴出一口血來。

“唉,你們可是誤會了我的一番好意啊!”張稜平陰險笑道,“你想想,你們今日活下來,萬一有一天老了,一不小心把這事情說出來了,會有多少人指責你們呢?難道你忍心讓你的妻子兒女遭受唾棄嗎?”

“所以嘛,只要你們死了,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了!”

“你!”死士怒極,掙扎著掏出長劍刺去,而此時此刻的他又怎會是其對手?,張稜平一腳踹倒他,奪過劍,眨眼間就刺進了死士的心臟。

“你…你以為…你在主城犯下的滔天大罪,就不…不會被人發現嗎。”

“老東西……遲早……遲早有一天,你會遭天譴的!”

死士頭一歪,氣絕身亡,而最後,張稜平湊到他的耳邊。

“為了虎族,老夫就算是下十八層地獄,也心甘情願,你們放心,我很快就會來陪你們的。”

光幕散去,原本的留影符燒掉了三分之一,隆爾晴鐵青著臉,看著那裡外不一的張稜平,只覺得嘴裡苦澀。

“至於為何這死老頭會突然變成城主的模樣……”

隆爾晴甩給衡烊一個破舊的百寶袋,然後繼續冷漠道:“這老頭藏的不深,我以為他來到虎嘯城是為了掩蓋罪行,結果我倒是沒有想到,這老頭就僅僅只是跑來這裡養老,那些東西就這麼扔到百寶袋裡,拿個鐵盒裝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的棺材本呢!”

衡烊注入獸修開啟那百寶袋,裡面赫然是那化形的秘術,一身染血的夜行衣,鬼面具和那邪陣的殘頁。

“好巧不巧的是這老不死中途竟然回來了,我的人正好將他活捉,一路上就把自已做過的事情以及焦鵬的助力全說了。”

衡烊越看越心驚,冷汗已經浸溼了整個後背,隱約能看見那漂亮的脊背。

如果一切全都是三叔所為,那他豈不是將姐姐她……

“烊,我…我也是為了你好啊!張稜平焦切的說道,“對!我是該死,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重罪,我願意被千刀萬剮。”

“但是你面前的所有阻礙都被掃乾淨了,四大家族,龍族大軍,只要今日再把我和焦鵬殺了,你就是整個虎族歷史上最偉大的族主,虎族將會成為最強大的獸族之一。”

“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啊!烊!你又何必去在意那個女人呢?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好好想想!”

張稜平和藹的望著衡烊,與先前那瘋魔的樣子判若兩人。

而回應他的,只有衡烊冰冷的視線,張稜平顫了顫,剛想開口說什麼,衡烊壓抑著殺意,低聲道:“我問你,那日姐姐重傷,是不是你乾的?”

張稜平一愣,果斷搖了搖頭。

“老夫從未傷過她分毫,僅僅只是把主城屠戮的罪名安到了她身上罷了,不過重傷她的人,我知道是誰。”

衡烊眼神陰翳的盯了他半分鐘,冷聲開口詢問是誰。

“此人跟你認識,鹿族的前族主,暮笙!”

衡烊再也忍不住一把掐住張稜平的喉嚨,手不敢太過用力,僅僅只是以跪姿的那種輕掐,畢竟還有人想要這老頭的命。

“事到如今了,你還敢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那蠢鹿我最瞭解,呆呆傻傻的,摔到地上都可能要哭兩下的人,你跟我說是他重傷了姐姐,撒謊也要先打好草稿吧!”見張稜平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衡烊才緩緩鬆開手。

“咳咳咳,我呸!你說那人天真無邪?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你是沒看到他身上那股濃到發黑的死氣,那暮笙當著我的面一掌拍中你姐姐的心口,死氣入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還活著,但我可以告訴你,那時的她早就是半個死人了!”

張稜平嗤笑一聲,扒開自已上衣指著一處呈掌型外翻的傷疤。

“你既然說你跟他熟識,想必也是能看的出來這個手掌印就是那人的吧?”

衡烊細細觀察,確實是與暮笙手掌大小一致,那日在狼族主宮的事,難道是……

張稜平見衡烊原地發呆,以為是他仍然不信,又說道:“我房間的書架上存著一張留影符,是有一日焦鵬心情好送給我的,你可以從那裡見到那跟魔鬼般的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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