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揹著源琢月行了一路,在一條竹林之間的蜿蜒曲折小道前停下。

眼前這條小道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身著襴衫頭戴儒巾,再配上那一頭利落的短髮,銳利的眼神,挺拔的身姿,那一身英武的氣息搭配上這一身書卷氣的裝扮,就真的多少有點不倫不類了。

兩人看著鍾離,還有趴在他背上,腦袋擱在鍾離肩上閉目似乎是睡著了的源琢月。以及漂浮在兩人頭上,為其避雨的樣式古樸骨架似玉石,傘面熠熠生輝的雨傘。

一時之間有些怔愣,隨即兩人對視一眼,男子先行一步上前來:“山長說今日有一位貴客前來,讓我二人在此等候,為貴客引路。”

所以現在來了倆,誰是那個貴客?

而在他們行動之前,直播間內的彈幕,先一步有了動靜。

【報告!目標人物出現在戢智職業技術學院!大家快快隨我前來圍觀!】

【神特麼戢智職業技術學院!】

【我說今天山長,怎麼把保護那幾個老寶貝的保鏢給支出來了兩個。】

【好傢伙,這個本要拆了,那幾個在這裡學習的老爺子不得哭死啊!】

【哭就哭唄,這個本坑死的人也不少啊,結業考試不合格的人統統死啦死啦地幹活,這才七天時間,能有幾個人學的過來呀?】

二人不知直播間內的熱鬧景象。

女子後一步前來,看了源琢月一眼後,對著鍾離說道:“戢智書院位於頂峰,距離此處一共有九百九十九階臺階,不可代步,需一步步親自登臨頂峰。”

鍾離溫聲道:“多謝告知,還請前面帶路。”

卻並沒有叫醒源琢月的打算。

兩人見狀不由擰眉,正欲再次勸阻,就見一隻巴掌大的鳥類從空中落下,停在一節橫生而出的竹子上,壓彎了本來就已經扭曲的枝杆。

明明有著鮮麗絢爛的羽毛,鳥類腹部卻空洞了一塊,彷彿內臟都由此掏空。鳥類轉動脖子,喉間滾動發出略顯尖銳的輕靈的女聲:“老師好!老師好!老師好!”

源琢月立刻就被這樣的聲音驚醒,但她也還沒有完全清醒。還以為自己是那隻巴掌大的幼龍的模樣,把臉埋在鍾離頸間蹭了蹭,蛄蛹著想往他肩上爬,把自己掛在鍾離的脖子上。

等她爬了半天發現自己爬不上去,又看見搭在了鍾離肩上的手,才反應過來。

她現在是個人。

那隻鳥從竹枝上躍起,撲騰著翅膀朝源琢月靠近,猶如一道五彩斑斕的利箭,疾馳而來。

然後直接撞上了,自玉骨傘上顯現的結界,咚的一聲悶響。

這隻鳥一頭栽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而鍾離一雙如金珀的眼眸垂眸看向了這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鳥。

源琢月也給看懵了。

這啥情況啊?

她的目光不由得環視了一圈。

就看到不遠處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皆是書生一樣的打扮。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條兩指寬的黑色綢帶,上面有似魚一樣遊走十分眼熟的金色雲篆,兩人不約而同動作整齊劃一的用這條綢帶將雙眼矇住。

【這報喪鳥不是在隔壁動物園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你認錯鳥了吧?這是山長養的寵物啊。】

【胡言亂語!什麼寵物?這可是你們的學長啊。】

【我作證。考試的時候這鳥在我前桌!它拿爪子隨便劃拉兩下,都比我的分數高,我補考的時候還是抄它的卷子才透過的。】

【啥玩意?這個職業技術學院還可以補考?】

【都說了是戢智書院!】

被黑色綢帶矇住眼睛的兩人,絲毫沒被這樣的造型影響視線。十分默契的,將地上這隻暈了過去的鳥給撿了起來,並非是徒手去拿而是戴上了,和矇眼綢帶相似的黑色帶有金色雲篆的帕子將鳥給包裹了起來。

其中的女子用雙手將那隻似乎是暈過去鳥用雙手捧起。

男子也立刻說道:“我現在便為二位引路,請隨我來。”

說罷便邁上竹林間的臺階,女子也捧著那隻鳥緊隨其後,話語和行動之間都帶上了急迫。

甚至於源琢月下不下來自己爬臺階都不那麼關注了。

兩人雖是健步如飛,快速的在階梯上攀行,但行動之間一直保持的是走的動作,而非是奔跑的動作。

鍾離揹著源琢月輕鬆的就跟上了兩人的步伐。

並未過多久,就已經到了頂峰。

在邁上最後幾節臺階時,首先入目的是一個白衣黑髮,看上去仙氣飄飄,超然世外的背影。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這道身影微微轉頭,摸著鬢角下巴上的鬍鬚,高深莫測的道:“我已經等你,太——”

剩下還未出口的話語戛然而止,這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看著眼前的這片景象,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疑惑與意外。

再看到女子手中,那隻鳥類的時候,才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繼續高深莫測的道:“將她交於我,你們去濯心潭,洗漱一番便可。”

說著雙手捧起女子手上,那個被黑色帶有金色雲篆帕子所嚴嚴實實的包裹住的鳥,就真的嚴實到連一條出氣孔都沒有給鳥留下。

兩人聞言立刻應下,然後飛一般的逃走了。

源琢月目光露在這個中年人身上,就和她曾經看過那些電視劇中的名門正道的掌門人一樣,透著股仙氣飄飄,超然世外的感覺。

只是他有一隻眼睛,如同之前那兩位身著書生衣服男女一般,被一條黑色留有金色雲篆的綢帶遮擋住了。

源琢月此時也被鍾離放了下來。

中年人這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此行前來的目的,但要勝過我,我才能給出你所需的東西。”

源琢月聞言神情一肅。

抬手一招,那邊漂浮於空中的玉骨傘,已經出現在她手中。傘面上的法陣隨即開始分解重構,手中的玉骨傘化為了一柄,劍柄略長的玉製長劍。

源琢月雙手握起劍柄,擺出一副進可攻,退可守的姿勢。

卻見中年人悠悠吐出後半句:“……與我手談一局。”

源琢月:“……啊?”

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下棋?和我嗎?”

之前不是一直來武的嗎?現在怎麼來文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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