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接完電話的時錦兩手搭在長椅扶手上,面無表情往嘴裡倒薄荷糖。

何薇薇,她可真是“好樣的”。

她竟比他們原以為的更加惡劣,更加令人憎惡。

一杯咖啡突然被人惡趣味地放在他腦袋上,裴琛哈哈大笑:“你這樣好像個傻子!”

時錦:……

笑完他就開始嘆氣:“煩死了,這個何薇薇做事就沒點把柄嗎?”

時錦隨口說:“沒把柄就給她弄一個出來。”

他原意是指翻出那女人藏著的秘密,可裴琛顯然理解錯了。

他特別認真地對時錦說。

“就算是對付何薇薇那樣的人,我們也要堅守底線。”

“不然和她有什麼區別?”

時錦默默看了他一會兒,閉上眼往後仰頭:“滾回家看你的瑪卡巴卡。”

他是怎麼做到一把年紀還這麼天真的?

裴琛被他懟也不是一次兩次,聞言只是踩在他腳背上。

“什麼態度,這麼多年交情,就算你沒把我當兄弟,我好歹比你大,你至少也該把我當成……”

他停頓了一下,一邊起開一邊說:“當成你精神上的爸爸。”

時錦嘴裡的薄荷糖發出嘎巴脆響,眼神陰鬱地看了過去。

有時候是真的想往死裡揍他。

不過裴琛說得對,他們需要一個何薇薇的把柄,一個可以正大光明既留著她的“身份”吸引當年那綁架犯,又能讓她老老實實滾遠點的把柄。

低頭看手機上剛收到的資訊,時錦眼底皆是暗色。

等到何薇薇醒來想到去找趙夏天的家人,只聽周圍的人說,他們欠了高利貸,為了不被拉走賣器官,連夜跑路了。

不知道是因為有經驗還是怎麼回事,這一跑,居然就真的無影無蹤。

何薇薇的傷還沒好,聽說訊息後差點又暈過去。

她耳邊是父母的碎碎念。

“裴琛和時錦怎麼回事,跟中了蠱似的,偏要護著那小丫頭片子。”

“不就是跟薇薇長得有點像而已麼,正主都回來了,他們怎麼還惦記贗品呢?”

“肯定是那小丫頭用了什麼手段,現在的年輕人啊……”

他們憐愛又心疼地看著何薇薇:“你啊,就是太單純了,才會鬥不過那些心眼子多的丫頭。”

何薇薇坦然接受這樣的點評,慢慢的,還真就把自己當成了受害者。

因為傷勢過重,她只能臥床休養,但這不代表她就不能搞事情。

秦莘外婆患病的訊息不知怎的就傳了出去,與之同時在網路散播的,還有外婆發病時將本就重傷的何薇薇推落樓梯一事。

水軍添油加醋,將外婆形容的神志不清卻凶神惡煞,何薇薇倒是全然成了個可憐兮兮的被害者。

裴氏在收到訊息的當下便出手干預,但這種狗血八卦類的訊息最受閒著沒事幹的鍵盤俠青睞,再怎麼封殺阻撓,也總會有新的傳播途徑。

更何況,這一次,何家人親自出手,動用了自家媒體,擺明不給裴氏面子。

他們四處散播謠言,說裴琛忘恩負義,不顧念舊情,為了新歡,由著她那神經病的外婆欺負何薇薇。

何家人很清楚這些個人私情最多隻能成為飯後閒談,於是將話題往更大的地方引,比如——

裴琛連救命之恩都能不管不顧,誰能保證商業合作的時候,他會從一而終,堅守諾言?

人云亦云是常態,被這麼一攪和,裴氏股價隱隱還真受到了些許影響。

何家是打算借輿論的力量,逼裴琛低頭。

“裴總,怎麼辦?”

裴總只給一聲冷笑。

何薇薇還真是,謊言說得太多,自己都快當真了吧?

走出裴氏大樓時,裴琛被一擁而上的記者圍住。

“請問裴總力捧初星娛樂新籤的藝人秦莘,是否真的為了私情?”

“劇組接送和國際交流大賽房間外徘徊的照片請問您準備怎麼解釋?”

“請問秦莘的外婆真的是精神病患者嗎?”

“那她是不是應該被送去專門的醫院看管起來,防止再次傷人?”

“聽說是您力保那位老太太,才讓她免受責罰,那您是不是至少該要求她為公眾安全做些防範措施,比如有那種專門用來防止瘋狗咬人的……”

前幾句提問裴琛還只是無視,聽到這裡,他停下腳步。

“我看你腦殘晚期,不如儘早住院治療?”

提問的記者最擅長的就是用侮辱性言論獲得他人關注,他才不管他的話會給別人造成什麼影響,總歸只要能抓住採訪的機會就行。

一見裴琛這大長腿停下,立馬上前懟話筒。

“裴總,裴總請說幾句吧?”

裴琛給他一個冷豔的俯視,他朝身後鄭秘書使了個眼色,後者認命嘆氣,上前仔細盯著這記者的銘牌看了會兒。

在這位大膽仁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他接到了解僱電話。

解僱理由是“說了新老闆不愛聽的話”。

他一臉不敢置信看裴琛——至於嗎?

為了能儘快讓他滾蛋,主管丟擲有獎舉報的誘餌,不到二十分鐘他的秘密全都無所遁形。

他從前為了搶熱點乾的那些齷齪事全都被抖了出來,公司解僱他不用額外給補償金,而且如果他們想,甚至能讓他倒賠錢!

他完了!出來的時候他還意氣風發,現在直接捲鋪蓋滾蛋!

他找不到任何解救自己的法子,只能無能狂怒。

“有錢了不起啊?”

“裴琛你以為你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

事實證明,他確實可以。

區區三天,裴氏將五成以上跟風給何薇薇造勢重傷秦莘祖孫倆的媒體全部收購,但凡還想留在自己的崗位上,就要管好那張嘴。

得知此事的何家父母又氣又急。

“你說這小裴怎麼回事?”

“明明是咱們薇薇受委屈,他怎麼一個勁護著那祖孫倆?”

“薇薇你也是,大度也不該用在這種地方,裴琛今天可以讓你息事寧人放過推你的那老太太,明天就能騙你讓出總裁夫人的位置!”

何薇薇恨不得把床單撕了——他們以為不把秦莘祖孫倆踩死是她不想嗎?!

她要是做得到,秦莘還能蹦躂到現在?

要不是因為秦莘親口說出她那條項鍊只是假貨,何薇薇都要懷疑她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想到這裡,她使勁搖頭。

說實話,當初誤會秦莘身份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見了鬼。

當年她是親手將人推落,所以她也最清楚,從那樣的高度摔下去,底下又是火海又是綁架犯,除非發生奇蹟,否則那女孩無論如何都死定了。

捏著胸口的項鍊,何薇薇自己費盡心血處理秦莘的項鍊真是多此一舉,但……

既然她並不是那人,裴琛又是中了什麼蠱,居然護她到這種地步?

總不能真像他自己說的,是因為看重秦莘作為演員的潛力吧?

裴琛已經連續好些天不接她電話,也沒來看她,何薇薇只能強忍著緊張問問偶爾還能聯絡上的時錦。

電話那頭涼颼颼的聲音隱約和記憶中另一番模樣重合。

“不過是小時候和我們一起被抓了一回而已,還想要我們做到什麼程度?”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他們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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