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走出醫院,失了魂般經過院門時,忽然有人驚呼,何薇薇順著路人驚慌的眼神抬頭,只見有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落下。

“碰!”

“天吶!花盆掉下來砸到人啦!”

“小姑娘沒事吧?”

“哎喲,還好有人推了她一把,不過這臉上好像……”

已經昏迷的何薇薇不知道有人曾在千鈞一髮之際救她一命,也不知道就在這棟樓的十二層,身穿連帽衫的男人正被人堵在視窗。

男人手套上還有推花盆時沾的土,見出路被堵,撈起地上的熱水瓶就朝來人砸了過去。

然而圍堵他的人受過專業訓練,並未因此退縮,幾人很快打成一片,你來我往之際,連帽衫男人忽然單手撐在窗臺躍了出去。

“快抓住他!”

“他不敢跳,這是十二樓!”

男人不屑地哼笑,動作不停翻到窗外,抓著水管直接往下滑過幾層,經過另一扇開著的窗戶時就又跳了進去。

水管中間斷裂,水花四濺,沖掉了不久前剛留下的血跡。

得知這人再次逃脫,裴琛和時錦面色不虞,知道這事怪不了跟蹤的人,只是這人生了警惕,下回再抓他就沒那麼容易。

裴琛煩躁:“這人膽子可真大,法治社會,光天化日就想殺人。”

時錦頭也不抬:“當年他們就敢同時綁架裴家和時家的繼承人,現在又有什麼好怕的。”

“記得讓何薇薇以為今天這事是她黑粉乾的。”

不然嚇破了膽,以後還怎麼繼續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招搖過市。

裴琛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反對我用何薇薇當誘餌。”

因為小時的關係,他對那女人向來容忍度高。

時錦只是晃著他的薄荷糖,答一句:“不是沒死麼。”

裴琛連連嘖嘴,又道:“對了,我的人在醫院看到了秦莘……她外婆病了。”

響個不停的糖盒安靜下來,時錦抬頭:“你找的專家呢?”

裴琛斜他一眼,不答反問:“你找的劇本呢?”

時錦答:“已經和那邊都說好了,要給秦莘的角色雖然只是女三,但人設討喜,相信以這部劇出道會讓她今後的路順暢許多。”

裴琛可找到機會吐槽了:“你個廢物!”

“找半天就一個女三?”

時錦腦殼疼:“不是你說的不能對秦莘過分關照,否則容易引起那些人注意?”

裴琛滿臉不聽不聽王八唸經:“好歹也得是個女二啊!”

時錦閉上眼不看他:“女二是個惡毒女配,觀眾緣差。”

兩人鬥嘴期間,秦莘在醫院得知最近有位神經內科的專家要來坐診,那位醫生專攻阿爾茲海默症,是國內外都極為有名的聖手。

她也知道這病無法治癒,但只要有辦法可以讓外婆慢一點遺忘,她願意為此竭盡全力。

今天外婆狀態不錯,不但認出了秦莘,還能正常和其他人交流,只是總擔心會影響秦莘的考試和大學,生怕因為自己拖累外孫女。

秦莘無奈地遞上切成薄片的蘋果:“外婆你忘啦,我已經考完試了。”

外婆愣愣地接過,然後拍了拍腦袋:“哦,對,已經考完了。”

秦莘剛鬆口氣,就見她看著天邊的雲,小聲說:“不知不覺,原來已經六月了呢。”

秦莘削蘋果的手頓住。

她有些難受,就借打飯為由出去冷靜。

然而她走後,外婆不住唸叨著“我外孫女是A大學生”的聲音卻落入有心人耳中。

得到訊息的何薇薇冷笑不止——想上A大?

做夢去吧。

A大戲劇表演系是所有懷著演員夢的學子嚮往之地,譬如她和時錦就都是先後從A大畢業的。

秦莘何德何能,也想當他們的學妹?

但思及秦莘在國際高中生交流賽上的表現,何薇薇又控制不住感到不安。

萬一呢。

“何小姐,”醫生的話打斷了何薇薇的思緒,他表現得很為難,“是這樣的,您的面部傷處修復不難,但是……”

他瞥了眼何薇薇的表情,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稀鬆平常。

“但是需要先把假體拿出來。”

何薇薇那張被粉絲稱作仙女神顏的臉此刻神色陰鬱,鼻樑上的紗布和臉頰大片淤青令她看起來可怖猙獰。

“何醫生,我不想在別處聽到什麼奇怪的言論。”

“你懂我的意思吧。”

從這天起,何薇薇獨居家中,對外宣稱養傷順便沉澱自我,實際上每天都在接受家庭醫生小心翼翼的護理。

一個月後,在她的側臉只剩幾乎看不清的陰影時,她聯絡兔兔陪她去醫院複查。

等待時,她問兔兔最近有什麼工作安排。

說到這兔兔就想哭,自打上回由薇薇姐安排著在電影裡露了個臉之後她就再沒有工作邀約,明明《望君歸》裡大家都說她演得好!

“我也知道你委屈。”

何薇薇說:“如果不是初星力捧秦莘,現在網上也不至於都是誇她的通稿,都沒人看見你的努力和天分。”

話是這樣說,她心裡卻只有鄙夷。

什麼演技提升,不過本色出演了個刁蠻小姐,要不是自己,兔兔這種庸人早就不知道消失在哪個犄角旮旯。

可兔兔卻把話聽進了心裡,對秦莘這個很久沒聽見的名字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因此,當她在醫院偶然間看到秦莘和她那個痴呆的外婆,惡念,在一瞬間滋長。

秦莘不可能一天24小時全程陪著外婆,即便這幾天她幾乎沒有去學校。

兔兔就這樣找到秦莘缺席的時間,掛上虛假的笑容,來到外婆跟前。

“外婆你好啊,我是秦莘的同學。”

外婆眯起眼看她一眼,結論很犀利。

“留級生啊?”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的小的都這麼讓人討厭!

強忍著脾氣,兔兔繼續忽悠她。

“這不是快高考了麼,老師讓我來給她送學習資料。”

雖然記不太清楚了,但外婆總覺得這話術有些熟悉,於是她開啟備忘錄開始翻閱:“你叫什麼名字?我找找。”

兔兔當然編不出能出現在名冊上的名字,外婆看她的目光越發防備,手也放在了呼叫鈴上:“我是病了,不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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