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憶神色微僵,易凌慢悠悠又問了句:“想殺我啊?”

反正已經暴露,時憶也懶得將手上剛磨好的木刀收起。

他手臂上青筋鼓起,視線死死盯著眼前人,每根神經都裹著防範。

易凌感覺他要是再往前一步,這小子能用手上的破木頭跟他拼命。

他忽然有些羨慕被時憶擋在身後的秦莘。

臭小子。

不愧是他兒子,自已的女人自已保護這點,還是跟他很像的。

“你可以試試。”

山林裡沒有人煙,也沒有訊號,時憶都不知道疤臉男是怎麼把他們弄過來的。

手機唯一的用途就只剩下看時間——這還得在電量耗盡之前。

為了避免關鍵時刻掉鏈子,他第一時間將手機關機後裹在幹葉子裡,找個安全的高地藏了起來。

疤臉男指揮時憶:“先用你那連刃都沒開的玩具把蛇清理乾淨。”

時憶蹙眉,這種醜不拉幾的東西怎麼能給秦莘吃?

易凌真是多一秒都看不下去,抬腳就往山洞外面走。

路過時憶剛剛藏身的地方時還故意很大聲地“嘖”。

時憶就知道,自已果然早就被發現了。

再看地上已經不再動彈的蛇,他懷疑易凌這麼做是故意騙自已現身。

從懷裡掏出幾顆野果,時憶有些不好意思地遞給秦莘。

“暫時只找到這些。”

秦莘已經很久沒有進食,時憶不知道這是在哪,水裡有沒有寄生蟲,也不敢隨便給她亂吃,就找了印象中確定能吃的果子。

就是長得難看了點,不知道秦莘會不會介意。

手上一輕,秦莘拿過野果後隨便擦了擦就一口咬下。

不比平時吃的那些人工培育出來的品種,長在山裡的果子是什麼味道全靠隨機。

剛咬的這口又苦又澀,但她面不改色,全都吃了個乾淨。

然後告訴時憶:“很甜。”

時憶伸手替她擦了下嘴角的果汁,後者剛納悶他行為古怪,就聽他在自已耳邊小聲說。

“山洞只有一個出口。”

“我們輪流休息,熬到他睡著。”

秦莘連忙抑制住自已想躲開的本能,還很配合地裝作腳下不穩被時憶扶住。

“好。”

找機會逃走——這是兩人迅速達成一致的目標。

面對這個男人,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人數。

畢竟時憶和秦莘可以互相信任,交錯休息,可疤臉男只有他自已。

殊不知兩人的小心思早就落入易凌眼中。

他就這麼站著,靠在巖壁上閉了會兒眼睛,再睜開時又是精神奕奕。

在此期間,秦莘已經把主意打到地上那條蛇身上。

【能吃嗎?】

系統也沒想到期盼已久的宿主主動交流居然是為了這個。

不過祂還是很受寵若驚地給出全套處理和烹飪建議,還主動承擔了計時功能。

如果可以,秦莘也想扮豬吃老虎,可她跟疤臉男早就打過照面,這會兒裝柔弱已經晚了,索性優先儲存體力。

飢腸轆轆的感覺實在算不上美好,得知自已這幾天一直在鎮靜劑作用下昏迷,秦莘感覺更餓了。

她都不敢問已經過去幾天,怕知道真相後自已的胃接受不了。

見她似乎真對那條蛇生出興趣,時憶忙在她動手之前接過處理的任務。

雖然很久沒有在野外生活過,時憶開膛破肚扒皮清洗的動作仍舊十分熟練。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秦莘還覺得怪賞心悅目。

好在山洞裡有水,不用擔心食材處理不便,兩人藉著篝火簡單填了肚子,就幾乎同時看向出口方向。

秦莘用眼神詢問:他還在嗎?

時憶搖頭。

彷彿算準了似的,易凌又走了進來。

“吃完了?”

他問時憶:“吃完了就出去找物資吧。”

不等時憶反駁,易凌沒好氣補充:“除非你想凍死在這。”

臭小子把自已的衣服全都留給秦莘當被子,自已就穿那點破爛,是真覺得他身體好凍不死。

要不是看到外面放著用茅草和幹樹皮做的保暖物品,他都想找個藉口踹時憶一腳。

不是,他既然做了樹皮罩衣幹嘛不穿進去?

洞裡溫度這麼低,他又不是不知道。

盯著那堆乾草幹皮看了好一會兒,易凌才無語地得出一個結論——

時憶該不會是覺得它們不好看吧?

搖頭將這荒誕的猜測扔出腦海,易凌想:小時候帶他去練習荒野求生也沒見他矯情過,必然不會是這個原因。

但是再看一眼時憶衣服上的水跡和跟這環境格格不入的異常乾淨的臉,還有他依然滴著水的頭髮,易凌陷入沉默。

時憶當即拔腿就要走,卻被秦莘拉住衣角。

光線昏暗,上手才知道原以為只是沾了水氣的衣服,其實已經全被浸透。

在過於寒涼的環境裡,秦莘被時憶身上的溫度刺的一個哆嗦。

時憶連忙遠離,卻被秦莘不容置疑地拽到火堆旁。

“快脫掉。”

時憶俊臉上出現和他很不搭的呆愣:“啊?”

秦莘嘆口氣,指著火堆:“先把衣服烤乾。”

說完他看向易凌:“你也不想他病倒吧?”

她聳肩:“先說明,我對野外生存的經驗僅限於看電視。”

易凌不置可否,秦莘就當他是預設,轉身就要給時憶幫忙。

衣服掀到一半後者才反應過來,忙紅著臉手忙腳亂自已脫掉上衣。

秦莘不容拒絕:“還有褲子。”

肚臍眼受涼會拉肚子!

這洞裡說句話都有迴音,到時候多尷尬啊。

系統誠信建議:【宿主,我覺得後面這句可以不說。】

叛逆如秦莘這次接納了系統的意見。

她的夜視力一般,所以沒看到時憶紅到滴血的臉色和破釜沉舟般的神情。

就在他剛拉開腰帶的那一刻,秦莘轉過身,將草墊上的衣服遞了過來。

時憶說不上此刻是什麼心情。

作為一個多年保持經常衝冷水澡習慣的強壯青年,他留下了最後的底線,意思意思就這麼在火堆旁站了會兒,決定將餘下的交給體溫。

秦莘瞥了眼地面被光投來的影子,努力保持鎮定。

什麼好人連影子都能看出肌肉的形狀。

易凌有點見不得兒子那不值錢的德行,轉頭的功夫,假裝自已沒看見秦莘偷偷藏起蛇牙的動作。

嘴角勾起的弧度被隱沒在黑暗中。

這丫頭,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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