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一回事,被當事人這樣面對面說破,饒是陸言心理素質極好,也經不住變了臉色。

時憶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陸言的臉,見此忍不住嗤笑。

“看起來,你也沒那麼大度。”

“所以為什麼?”

“由著我名聲盡毀,秦莘也疏遠討厭我,不是更好嗎?”

如果這人要說出什麼類似“你是無辜的”或者“我想和你公平競爭”這種愚蠢的毒雞湯,時憶覺得自己能當場笑出來。

可陸言說。

“你還是影帝的時候。”

“秦莘就是我女朋友。”

時憶:……

他討厭陸言!

儘管討厭,當第二天陸言和他確認有沒有時間接阿生的時候,他還是點了頭。

氣歸氣,承諾歸承諾。

他對著陸家那個堪稱幼稚的雲朵形狀梳妝鏡給自己戴上假髮做好偽裝,算著時間出門。

關門時,他沒看到客廳沙發底下一閃而過的微弱反光。

踏出陸家的瞬間,時憶微微佝僂了身形,遠遠看去就像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子。

這天是和老師說好要帶他去手術現場的日子。

可陸言自從踏入手術室,就開始心神不寧。

將此歸結於對手術的緊張,陸言深呼吸,關閉手機後開始消毒雙手,跟隨老師走入手術室內。

然而就在此刻,阿生所在的學校門口,一位所有面貌都被口罩和帽子遮擋的男子出示了自己和陸家兄弟倆的合照照片。

“你好,陸言今天有事來不了,我是他朋友,來幫他接阿生回家。”

老師狐疑地上下打量。

男人撓撓頭:“哦對,差點忘了說,接孩子的暗號是‘孤勇者’哈哈哈,不好意思,長大後第一次對暗號,有點羞恥。”

老師這才放下戒心。

“不好意思啊,看你包的這麼嚴實,有點不放心。”

男人大度擺手表示沒關係。

“我理解我理解,都是為了孩子的安全。”

“這樣,我再報一些資訊。”

“陸家住在這邊往東的公園路88號,阿生的生日是……”

他對兄弟倆的個人資訊十分了解,老師被他連珠炮似的自證搞得反而覺得抱歉起來。

“夠了夠了,我相信您,您稍等,我這就去叫阿生過來。”

然而阿生是個機靈的寶寶,看到門外這個陌生人,他當即停下了出門的動作。

“你是誰?”

“我不認識你。”

易凌壓著嗓子,故作爽朗地說:“你知道的,你時叔叔不太方便出來,所以讓我幫忙。”

“我是他的……朋友。”

說到“朋友”這兩個字,易凌忍不住勾起唇角,話裡都帶了分笑意。

老師拍拍阿生,和他說悄悄話:“暗號是對的!”

可阿生還是不肯過去。

“我不相信你。”

“時叔叔是個很守信用的人,他說會來,就一定會來。”

易凌刻意溫和的眉眼緩緩恢復冷漠。

“嘖。”

“本來想溫和點解決的。”

老師敏銳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開始變了。

從爽朗無害開始變得——危險!

她想也沒想,立刻將阿生往後推開,自己伸手去關門。

“啊!!!”

隨著一聲痛呼,血花濺開在阿生眼前。

還懵懂的小少年呆愣當場,完全忘了該怎麼反應。

易凌把瑞士軍刀從老師手臂上拔出來,也不管自己手上被血浸染。

“呵,該說不愧是陸源的兒子嘛。”

“居然沒哭。”

不知道等刀刃沒入他的身體,這小孩兒還能不能忍住眼淚?

陸生傻傻地看著倒在血泊裡的老師,又看門外那分明不認識,卻凶神惡煞的陌生男人,後知後覺的恐懼順著脊椎遍佈全身。

可他第一反應不是逃走,而是立刻蹲在老師身邊。

大出血,要用手指壓在出血的近心端。

近心端,是哪段?

陸生的眼睛已經找不到焦距,小手顫抖地試著尋找這些可怕紅色的出處。

易凌都被他“幼稚”的行為逗笑了。

為了獎勵他取悅自己,他決定讓這小孩死得乾脆一些。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在周圍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易凌一手揪著阿生的衣領把他從地面提起,另一隻拿著軍刀的手再次高高揚起。

等殺了這小崽子,讓陸源的大兒子也好好感受過失去弟弟的痛苦後,他會把陸言也送上路,讓他們一家四口在陰間團聚。

刀尖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阿生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易凌看,恐懼之間還飛快地掠過一絲疑惑。

“時……叔叔?”

易凌瞳孔微顫,手上卻不曾停頓。

但他到底是分了心,所以壓根沒注意橫空伸出來的一隻手。

阿生的眼睛被人捂住,所以沒再看見那瑞士軍刀染血的模樣。

時憶把小孩推進學校大門,又單腳把門踢上,同時用身體擋住。

阿生這會兒才聽見熟悉的聲音。

“嗯,抱歉,來晚了。”

他其實已經特意提前十分鐘來接人,卻沒想到眼前這個不知道是誰的王八蛋居然比他還早。

武器從不離手的易凌忽然握不住刀柄,他退後一步,看著時憶彷彿不知道疼似的從胳膊上把刀刃拔出來,本該麻木的心遲緩地生出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

他不合時宜地意識到,哪怕他自認冷心冷血,殺錯了人都能全不在乎,此時此刻看著兒子的血,還是本能地移開了視線。

就是這一刻,時憶忽然暴起,拳腳並用朝他衝了過來。

易凌是可以躲開的,時憶的身手在普通人看來大概還算厲害,但在他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眼中,只能算稚嫩。

可每當時憶那受傷的胳膊進入視野,易凌就提不起勁來。

一方是招招奪命,一方是投鼠忌器,時憶自然很快佔了上風。

可同時,他心頭也掠過濃濃的不解——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男人在讓著他?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俗話也說了,趁他病要他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回想著小阿生剛剛驚恐的模樣,想著萬一自己來晚一點會發生的慘劇,怒火就一層一層往腦袋裡躥。

所以他看中男人一個踉蹌轉身的機會,用牢牢握在手心的刀,狠狠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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