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朋友,把他的臉加入了手機的面部識別。

而且看來今天那兩人或許和秦莘有約,可她選擇了自己。

這是不是說明,即便他確定那兩個男人對他女朋友“圖謀不軌”,即便他們有時候會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即便那兩人暫時處於他無法企及的高度……

在秦莘的心目中,他才是最重要的。

等到秦莘小憩醒來,看到的就是男朋友勾著唇角的一張帥氣迷人的臉。

他給秦莘倒了杯溫水,問:“餓嗎?”

剛睡醒的秦莘還有些迷糊,在他琥珀色瞳仁注視和好聽聲音的迷惑中,忽然被美色化作的小勾子在心頭勾了一下。

她男朋友,長得可真好看啊。

不但臉好看,還對她溫柔體貼,事事遷就。

他體諒她的身不由己,明白她的未言之意。

他還會做飯!

這麼好的男人屬於她,自然該得到她全心全意的愛意。

秦莘眨眨眼,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把人拽向自己,然後在他側臉親了一口,壞笑著等他害羞:“餓了,而你秀色可餐!”

陸言拉住鬆開他想跑的人,神色溫柔中帶了份危險。

“秦莘。”

抓住她的手緊了緊,腰間也感受到屬於陸言掌心的溫度,他低頭。

“我是個男人。”

秦莘聽見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哎,這不對啊!

從前那個一逗就臉紅的小少年呢!

秦莘試圖矇混過關:“啊,肚子也有點餓了。”

陸言卻只管直勾勾盯著她看。

一邊看,一邊緩緩逼近。

近到兩人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近到能清楚看到對方臉上的細軟絨毛。

秦莘兩世為人在戀愛上都是個菜雞,最多也就是從演戲生涯中學會點外強中乾的登徒子行為,偶爾拿來逗逗陸言,也沒想過會玩脫。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是男女朋友,親暱一些似乎也無可厚非。

於是她止住後退的動作,定定望進了陸言的眼睛裡。

四目相對本就容易勾起心底悸動,陸言雋秀的面孔染上薄紅,再次試探著靠近。

秦莘她,沒有躲開。

那羽翼般的長睫輕輕顫了顫,緩緩低垂,似乎是要……閉上眼睛。

少年心口洶湧的愛意翻騰,再不顧上“剋制”二字。

“莘莘……”

明明是很輕的呢喃,秦莘卻彷彿受驚般猛地合上眼睛,陸言喉結滾動,終於輕觸那片紅潤。

“哥。”

含糊不清的軟語驚得兩人慌張分開,兩張青澀的面孔同樣佈滿紅霞。

陸言鎮定地退回去,轉身用毛毯裹住陸生的小腦袋。

“哥你幹嘛呀,我看不見了!”

“乖,剛睡醒容易著涼,先焐一下。”

“誰家好人焐腦袋?”

“腦袋著涼容易變笨,你要當小傻子嗎?”

陸生乖乖安分下來,由著他哥給他蓋蓋頭似的遮住臉。

“要多久啊?”

陸言用空閒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等熱度退去。

秦莘也正努力迎風散熱。

可腦子裡浮現的柔軟觸感和火熱呼吸偏和她的訴求背道而馳。

那是她的初吻。

那是她的初戀。

等到陸生重獲自由,兩人臉上的紅暈也沒完全散去,好在阿生還小,再怎麼也想不出方才旖旎的畫面,嘻嘻哈哈笑鬧著也就忘了。

倒是秦莘和陸生兩人心裡有鬼,每每對視,就控制不住心跳快要蹦出胸膛。

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直到回家,秦莘還沉浸在愛情的甜膩裡,陸言也沒好到哪裡去。

阿生看著哥哥姐姐互相答非所問還一無所覺的模樣,由衷地提出疑問。

“哥,你和莘莘姐姐的腦袋受涼了嗎?”

秦莘:……

完蛋,她好像又要臉紅了。

陸言輕咳一聲,屈指彈了一下阿生的小腦殼,作為他讓自家女朋友害羞的懲罰。

臨到分別前,兩人依依不捨,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化解未分開就濃郁的思念。

夜幕漸沉,兩人明天都還各有安排,他們既捨不得浪費這樣難得的相處,也不忍心破壞此刻美好的靜謐。

物業大門就在眼前,牽著的手就要鬆開,陸言猶豫了一路,還是抬手指向路邊。

“阿生你看,有小貓。”

趁他被吸引注意,陸言好笑地拉住同樣生出好奇心的秦莘,小聲說。

“騙他的。”

秦莘詫異的一句“為什麼要騙他”剛說了一半,下午才感受過的柔軟唇瓣就又貼了過來。

不似那時一觸即分,他輕碾的動作,有些急切。

急切卻又不得章法的親吻,代替了今晚不願說出口的“再見”。

他的吻像朵雲,人已經走遠,雲朵還未消散,要不然,為何秦莘回家的每一步,都感覺走著輕飄飄的步伐。

沒找到小貓的阿生噘著嘴。

“肯定是哥哥看錯了!”

否則他跑過去得那麼快,怎麼會沒追上!

陸言好脾氣地點頭認錯:“對,是我看錯。”

阿生說:“哥哥總是待在實驗室裡,視力都下降了!”

陸言應:“嗯,阿生說的太對了。”

阿生說:“下回看到小貓我一定不會錯過!”

陸言答:“哥哥衝過去按住它給你摸。”

阿生:“可是野貓會撓人。”

陸言:“爪子捏住。”

阿生猶豫了一下,給他哥把帽子戴上了。

他哥哥這顆聰明的腦袋,還是好好保護住別受涼了吧。

他和弟弟結伴回家的背影落入一直站在暗處的人眼中,激起一片寒意。

剛剛陸言忽然指向這裡,他還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

原來……

不過是小情侶的無聊把戲。

正待跟著陸言離開,易凌又看到另外兩道意料之外的人影出現。

“住這?”

裴琛斜著眼,“你小子居心不良吧。”

時憶波瀾不驚。

“原先的住處天天都有記者蹲守,就算我不嫌麻煩,這也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工作。”

裴琛嘆口氣。

“這種時候還能惦記著工作,我也是服了你。”

時憶淡淡的:“我能為小時守住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向來以損他為樂的裴琛這次難得沒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他是真的看不上姓時的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也是真的開不了口指責。

時憶他活得真的太累了。

也是看到那【池中蓮】釋出的截圖,他們才知道看似樂觀開朗的小時心裡藏著這麼多秘密。

他是那樣平等地對每個人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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