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陸源正是那時負責看守的人之一。

易凌捏著手機的手滿是青筋和凸起的骨節,他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重新上臺的一班學員身上。

不,確切的說,是落在秦莘身上。

她怎麼好意思笑得這樣理所當然?

他的小憶可是因為她和陸源愚蠢的行為,死了!

那天他差一點就能趕上了,按照計劃,會死的只有裴家崽子,而不是他的小憶!

恨和殺意如有實質,秦莘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旁人沒注意,時憶卻很快動作自然地把紙巾遞過去。

“謝謝時老師!”

早就聽說秦莘和時影帝在劇組關係不錯,不然也不能把他請來這樣的場合,即便他是往屆畢業生也不行。

現在看他們互動,果然如此。

秦莘一介新人,不但能得到裴氏青眼,還獲得了時影帝這樣的靠山,簡直讓人羨慕。

這是大部分人看到兩人相處融洽時的想法。

但也有例外。

譬如心中正醞釀著利刃的易凌。

也譬如等待簽名的隊伍中某雙陰霾的眼睛。

時憶的人氣實在太高了,為了安撫現場觀眾,學校不得不臨時增加一個簽名的環節。

王良本來是不想同意的,可時憶看了眼身邊跟著忙活的秦莘,捨不得太早離開。

王良嘆氣,自家孩子,還能怎麼辦呢?

咱走的也不是愛豆路線,實力派演員談個戀愛,沒準還有助於今後揣摩感情戲不是?

那些活躍在評論區的“點評家”們不總愛說他家時哥演戲時愛人的眼神不真麼。

——以上都是藉口,他就是覺得時哥這一路走來著實不易,難得在最好的年歲遇到心動的女孩,他還能棒打鴛鴦麼?

時憶所求不多,能經常看到她,知道她好,偶爾她能回頭看他一眼,就足夠了。

正想著呢,秦莘百忙之中轉身拽了時憶一把,下一刻簽名桌上的水被打翻,負責維持秩序的學生會成員連忙多安排幾個人過來,並且高聲喊著。

“同學們不要著急,不要往前擠啦。”

“咱們得讓各位老師看到我們A大學生的素質對不對!”

人群果然穩重不少。

隨後沒有行程安排的藝人嘉賓都留下參與簽名會,當然其他人桌前的隊伍遠不及時憶這裡聲勢浩大,為了顧及嘉賓們的面子,學生會還特意安排了自己人混在其中,並且承諾事後補上時老師簽名。

聽到這茬的秦莘不得不為大家的情商點個贊。

瞧著時憶偷瞄秦莘抓他的手時那不值錢的模樣,王良心中百味雜陳,居然有些恨鐵不成鋼。

喜歡就追啊,時哥你是對自己的長相和魅力沒數嗎?

偷看什麼偷看,你把爪子按上去啊!

不過這樣的話當然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說出來。

現在他只能兢兢業業做好一個專業經紀人分內之事。

比如幫助維持現場秩序,又比如替他家藝人遮掩一二。

可時憶對秦莘的不同還是落入有心人眼中,易凌排隊到前列的時候,剛拿到時憶簽名的一名“粉絲”忽然出人意料地伸手握住時憶的手腕。

她力氣很大,聲音也有些顫抖。

“時錦,你還記得我嗎?”

這些年聽到這句話的次數多到時憶和王良都數不清楚。

誠然,有些一路支援的鐵粉確實會給他們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但時憶的粉絲實在太多了,饒是他記憶力驚人,也沒辦法記住每一張臉。

他只能微笑著說:“感謝你一直以來的支援。”

就在他們打算用常用的公關手段解決的時候,那人又開了口。

“那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你說啊,還記得嗎?”

時憶皺眉,這人拽著他的時間過長,態度也有些稱不上禮貌了。

就在一旁守著的學生會長冷汗都要冒出來,他一個勁給骨幹們使眼色,後者也大聲提醒:“請前面的觀眾動作稍微快一點哦,排隊人數比較多,後面的大家還在等著吶。”

“互相理解啊!”

可這人彷彿什麼都沒聽見,就是紋絲不動。

她盯著時憶的眼睛:“你說過,會一直陪我,哪怕我去死。”

時憶波瀾不驚的眼瞳不曾泛起波瀾。

他抬起手臂:“可以鬆開我嗎?”

這人身後的粉絲已經開始躁動不安。

“姐妹,咱們做粉絲的要注意界限啊。”

“是啊是啊,咱們都理解你喜歡時老師,但現在你有點過了啊。”

“先冷靜一點,把人鬆開吧。”

“時老師時間有限的,你差不多就讓下一個上吧。”

可她就是不聽不理,不依不饒,誓要等一個答案。

僵持之時,有人從這粉絲後方伸出手,看起來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腕。

女人條件反射鬆開手,然後摸著發麻的手腕,忽然情緒激動起來。

“你不是時錦!”

“你是誰!”

“時錦呢?時錦去哪兒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學生會的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這人忽然抬腿,想越過簽名桌衝向時憶。

她尖銳的美甲直勾勾朝時憶的方向抓去。

大家都驚呆了,一時失去了反應能力。

還是離時憶最近的秦莘率先推倒桌子,避免了這顯然不會讓人感到愉快的接觸。

同一時間,還是那隻手揪住女人衣領,把她向後拽開,丟到了保安手上。

慢了一步的王良連忙上前道謝,卻聽這人不鹹不淡說了句什麼。

易凌又看向站在時憶身邊表情嚴肅的秦莘,覺得這經紀人還不如那礙眼的丫頭。

“廢物。”

王良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聽,也不清楚這倆字說的是誰。

但見下一瞬,易凌自顧走到已經倒下的簽名桌前,單手將它扶起擺好,然後遞出自己的簽名本。

“要To籤。”

他一本正經地把本子往時憶的方向推了推。

對方才剛剛幫過忙,時憶當然不好拒絕:“請問怎麼稱呼?”

易凌想了一下,告訴他:“我姓拾。”

初次向兒子介紹自己,他覺得不能太過隨意。

於是認認真真解釋。

“不是數字十,是朝花夕拾的那個拾。”

不是“代號10”,我是你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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