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陸無塵背後的護道人，還是天武學宮內還有超級強者？”
還有人這樣議論，在各種猜測。
那突然出手的超級強者。
一道手印就捏碎了那巨大的人形妖獸。
太過於強大！
“氣息不一樣，應該不是陸無塵背後的護道人。”
有一些老人和強者參與討論。
他們有人曾在古桑城的時候見到那位護道人出手。
雖然未曾見到人，但感覺著那護道人出手和天武學宮內那一道血色手印的出手，那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
那出手的超級強者，應該是天武學宮隱藏的強者。
天武學宮還有超級強者。
這就讓大家不得不更忌憚。
……
三天三夜過去了。
啊……
聖驕院山頭上，悽慘哀嚎的慘叫聲這才逐漸平息。
水訫月，焮焮，田萬里，熊蒼安以及江瀾都回到了聖驕院。
還有江夫子和步飛揚。
步飛揚沒少擔心。
陸無塵那悽慘哀嚎的聲音太慘了。
“應該是催動秘法帶來的某種反噬，熬過去就沒事。”
熊蒼安告知步飛揚。
已經見到過陸無塵這麼悽慘的情況了，估摸著只要熬過去就應該沒事。
至於能不能熬過去……
他們都見到了，這一次陸無塵身上悽慘的情況，比起上次來似乎還要嚴重。
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簡直是觸目驚心！
足足三天三夜後，陸無塵的慘叫平靜了下來。
陸無塵身上的情況也好轉了不少，已經盤膝而坐開始在吐納療傷。
大家才放心了下來。
轟！
身上淡淡血光籠罩，陸無塵肌體上的裂縫在癒合，體內氣息在恢復，然後還在攀升。
施展血獄判決吞噬了溢血血氣，還吞噬了不少被斬殺的武尊境血氣，此刻徹底被煉化。
轟！
兩天後，陸無塵身上氣息突破一道無形的瓶頸到了王侯境九重。
氣息還未曾平靜，還在繼續攀升。
到最後王侯境九重靠近後期的時候，氣息才逐漸平靜。
呼！
睜開雙眸，一口濁氣順著喉嚨撥出。
隆！
一股氣息由內而外震動，身上襤褸衣袍獵獵。
又一次從鬼門關兜了一圈回來，。
至算是圍繞著鬼門關兜了好幾圈。
那種肉身由內而外像是要撕裂成碎片的劇痛，太過於難以忍受。
而且不僅如此，筋骨肌肉五臟六腑都在撕裂。
像是很多蛋同時碎開。
好幾次想要嘎了自己。
好在挺過來了。
陸無塵心中暗暗發誓，半年內肯定不強行催動霸血逆轉功了。
這和自殺沒有差別。
下次真不知道能不能夠再挺過來了。
片刻後。
陸無塵進入了造化珠空間。
空間內有淡淡的血光鋪展，遠處有古老宮殿斷壁殘垣。
其它空空如也。
“前輩，龜爺。”
陸無塵喊著，但沒有任何回應。
龜爺和神秘聲音前輩都沉睡了。
那位神秘聲音前輩出手，但出手一次就陷入了沉睡，還囑咐過這段時間造化珠可能會發生不詳。
什麼不詳則是沒有說。
陸無塵也不知道。
但那神秘聲音特意都提到的事情，肯定不會一般。
而且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吧。
反正也不知道，陸無塵也沒有多想。
確定神秘聲音和龜爺都已經沉睡。
陸無塵也意識到，這下自己真正的就沒有了任何靠山，接下來一切可就都只能靠自己。
玉盒內。
小貔貅還在熟睡，打著輕微的呼嚕，極為萌態，人畜無害。
走出造化珠空間。
修為突破到了王侯境九重，甚至在王侯境九重這個小境界層次上，已經靠近後期。
但陸無塵沒有任何高興。
天武學宮沒了。
宮主奶奶，武虛院長，雷鵬院長都死了，還是為了護佑自己而自爆。
聖醫院聖木院長，天武學宮的長老，還有那些老人……
都死了，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中。
有四域百州萬國的人。
也有四域百州萬國之外的人。
黃昏。
天武學宮後山。
一座座新墳聳立。
這是宮主江勝龍和武虛院長等人的墓，絕大部分只是衣冠冢。
他們肉身已經自爆。
這幾天，江瀾和熊蒼安等人立下了這些新墳。
陸無塵一個個墓前恭敬磕頭。
當磕到武虛院長和雷鵬院長的墓前，再也忍不住眼眶溼潤，淚水模糊了視線。
雖然見面次數並不多，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雷鵬院長和武虛院長，是因為掠奪了天武院的學生。
第二次見到雷鵬院長和武虛院長等人，是因為打了赤焰霸王羊等天獸院的學生，還吃了肉。
“奶奶。”
到了宮主江勝龍的墓前，陸無塵跪地磕頭，眼角溼潤。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位便宜奶奶，破例帶著自己進入了天武學宮，讓自己進入了聖驕院。
陸無塵雙拳緊握，指尖陷入了掌心。
跪在墓前，夜幕降臨，陸無塵也沒有離去。
聖驕院的人都陪在身邊，都沉默著。
“我們先回去吧。”
江瀾到了陸無塵的身邊。
陸無塵起身。
死者已矣，生者堅強。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水訫月問道。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動過天武學宮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陸無塵沒有任何猶豫和思索，當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血債要血償！
“很多人，都很強！”
熊蒼安這樣說道。
對天武學宮動手的人太多了，而且很多強者。
以大家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機會報仇。
“那些出手的人都能查出來，他們是很強，可我們還年輕，我們還能變強！”
陸無塵抬眸，眼底泛著血光，宛若血色閃電。
此刻，田萬里等人都能夠感覺到陸無塵身上瀰漫而出的一股寒意，令得周圍虛空的溫度都在下降。
對陸無塵而言，對天武學宮早就有了歸屬，自己是聖驕院的一份子，更是天武學宮的一份子。
宮主奶奶，雷鵬院長，武虛院長，還都是因為護佑自己而自爆。
這血仇若是不報，如何心安！
“先回聖驕院。”
江瀾沒有說什麼。
帶著眾人回到了聖驕院。
夜色下。
聖驕院外的石頭上。
步飛揚和江夫子都在喝酒。
月色下。
兩人都很沉默，喝著悶酒。
“你陪陪你師父和我爹，他們已經喝了好幾天了。”
江瀾告知陸無塵。
這幾天步飛揚除了去看看陸無塵的情況外，就是在喝酒。
喝醉了倒頭就睡，睡醒了又繼續喝。
陸無塵到了師父身邊，就地坐在一旁，伸手道：“師父，我也想喝兩口。”
步飛揚將手中的酒葫遞給了陸無塵。
陸無塵喝了一大口，有些辣喉，酒勁很強。
“江瀾那丫頭讓你那勸我？”
步飛揚道。
“嗯。”
陸無塵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不過也沒有什麼好勸的，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不知道你和江奶奶在之間的關係，但能夠開解自己的也只有自己，師父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我走過的路還多，我也沒什麼好勸的。”
步飛揚白了陸無塵一眼，道：“我當初帶隊從玄帝宗回去，然後外出了一段時間，得到了一些機緣，要結識了你的這位江奶奶， 那時候她讓我來天武學宮，我那時候心中有結，所以回了太玄神宗，然後再沒有見過。”
望著夜幕傷的一輪皎潔皓月，步飛揚主動提起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我要是當初一起來了天武學宮，怕是就沒有江瀾那丫頭的爺爺什麼事情了。”
對師父所提到的事情，陸無塵並不意外，心中也早就猜測到了一些情況。
“其實我也沒什麼，就是想喝點酒，倒是這些天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步飛揚望著陸無塵，頗為正色問道：“人要是年輕的時候只知道任性妄為，任性妄為，那等你老了，你可知道會發現什麼？”
“發現什麼？”
陸無塵正色。
“等你老了，你就會發現，你的人生基本上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步飛揚道。
“……”
陸無塵差點沒噴出一口酒來。
“你還年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敢愛敢恨。”
步飛揚用力的拍了拍陸無塵的肩膀，隨即起身在搖搖晃晃帶著醉意離去。
陸無塵微微一笑。
師父沒事就好。
隨即，陸無塵到了江夫子身邊。
陸無塵還未曾開口，江夫子已經先開口：“我也沒事，不用勸，就是想喝點酒。”
“那我陪你喝點。”
陸無塵坐在了江夫子的身邊。
“好。”
江夫子將手中的酒葫遞給了陸無塵。
一口下去，一樣的酒。
“你們還在，天武學宮就還在，就還有希望，以後天武學宮就交給你們了，等以後有機會，你們輔佐新宮主重建天武學宮。”
江夫子道。
“我會幫我姐的。”陸無塵道。
江夫子道：“江瀾不適合做宮主，你宮主奶奶早已經安排了新宮主的人選。”
“誰？”
陸無塵好奇。
“你妹妹許佳佳。”江夫子道。
“……”
陸無塵瞪大了眼睛，這完全超出了預料之外。
“你不用驚訝，你妹妹自己都不知道，先前天武學宮也還不知道還在不在，現在也算是不在了。”
“所以你宮主奶奶並未曾告知，免得那小丫頭心中有壓力。”
“天武學宮一些重要的收藏已經轉移了地方，至於她太玄神宗弟子的身份，這對天武學宮來說也不衝突。”
江夫子道：“等以後到了合適的時候，你和江瀾就負責輔助她重建天武學宮，這也算是你宮主奶奶和諸位院長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