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房正門前院子裡,不大的圓圓的石桌上,放著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
等穆白雪、穆白柔端著米飯出來,古七已經就著小酒動了三次筷子。
“給,又偷吃了吧!”
“沒有啊,喝了一口而已!”
“呵,快坐下吃咯!”
陽光斜射而來,映在了火紅的棗子上面,彎彎的樹枝猶如掛滿了紅寶石一般耀眼奪目!
粗大的果樹下方,男女三人細細品味著美食,談論著一些凡俗事物。
時不時地,歡聲笑語衝開了棗樹奔向蒼穹之巔的白雲,漸漸融入了藍寶石般的青天虛懷。
深夜時分,天空的一排星斗撒下清冷柔和的星輝,月光籠罩住孤寂的倚竹居,輕易地跨過窗戶,落在了床榻附近的地板上。
隨著月光越加斜長,安靜的臥房內開始有了變化。
躺了半天的祝無傷和端木雲某一瞬間皆同時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雕床綠幔,絲被棉褥。
床之外,一盞孤燈懸於屋頂,兩幅畫卷相對而望!
接著二人互看了一眼,又默默打量起來。
“老傢伙,能不能把你臭腳挪開?”
“你小子的也是臭不可聞的!”
“要不是你死纏爛打,我能淪落到跟你同床共枕?”
“你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遲早都會客死他鄉!”
“我呸,還不是因為你們是非不分,頑固不化!”
“這世界總是需要有人來拯救的……”
“唉,你可能還不知道這世界有多浩瀚,每個人在其面前就猶如螞蟻般渺小!”
“那又如何,除奸邪,滅惡賊,我一人足矣!”
“幸好老夫年輕時沒這麼目空一切!”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知道誰救的我們,居然還給我們服用了仙藥,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肯定是被我的俠氣所感動!”
“遇到你,老夫真是造了大孽了!”
翌日破曉,兩人衣衫襤褸地走在莊園內,這座再尋常不過的山莊卻好似沒有人一樣,閣樓房間內也是空蕩蕩一片。
“好香啊!”
“莫非火房有人?”
尋著香味,精神抖擻的一老一少快步來到了棗樹旁邊。
“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別亂動,我先去裡面看看有沒有人!”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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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怎麼還有封信,說的啥?”
“上面說吃完後換好衣服去趟飛瀑亭!”
“哦,真的假的,我看看!”
“你不是不識字嗎?”
“誰說的,我會很多字的知道嗎?”
“是嗎?”端木雲見其橫著拿信觀看,一臉懷疑。
“不錯,上面確實是這麼說的!”
祝無傷肯定了句,把信放在了桌子上。
“吃飯吃飯,餓死了!”
“也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陣風捲殘雲後,桌上的食物被二人一掃而空。
拿起臺階上的衣物,兩人跑到了雜物間換著衣裳。
經過簡單打理,比之前確實要精神了許多。
端木雲除了有兩縷白髮垂於胸前,幾乎看不出老態。健壯的身軀顯得蒼勁有力,略顯粗糙的臉頰分佈著些許皺紋,眉毛黑而密,雙眼似有神光。
祝無傷在白衣襯托下顯得俠氣無雙,每次踏步中又能感覺到其桀驁不羈的性格。
其比端木雲稍矮五六公分,單薄的身子仿若修女。孤傲的三角臉龐,飄逸的彎月細眉,眼神犀利靈動,朝氣十足。
臨近湖泊邊,一陣陣水聲琴音夾雜著撲面而來,瀑布從兩百尺山崖上飛濺而下,朵朵水花不停洗滌著湖邊的野草孤花。
踏過木橋,前方小湖邊的花園中心是一座三層的觀景亭--飛瀑亭。
在這裡樂器聲越加清晰了幾分。
時而琴音嫋嫋攀上九天,時而翩然落於深谷!
“蹬蹬蹬蹬……”
進入亭子中,兩人未過多駐足,踩著樓梯向上走去。
祝無傷瞄了眼二樓的桌椅,跟著端木雲踏步而上。
剛探出頭,端木雲便迅速掃視完了第三層的一切--
身著藍紫色華服的看書男子,手持羽扇扇著火爐的黃衣蒙面少女,以及沉浸於撫琴,一點輕紗半遮面的紫衣女子。
待二人站在樓梯口,三人也彷彿還未發現一般。
兩人目光掠過侍女琴婢裝扮的穆白柔和穆白雪,對著正襟危坐的古七鄭重抱拳道:
“端木雲見過恩公!”
“在下祝無傷,感謝恩公再造之恩!”
古七這才合上書本,眼光落在了二人身上,驚訝了句,隨後忙招呼著:
“咦,來的挺快嘛!”
“兩位快請坐!”
“是!”
“好!”
“柔兒,看茶!”
“是,少爺!”
“你們接下來將何去何從?”
“回恩公,老頭子準備尋個車隊回皇城,在老家了此殘生!”
“我嘛,四海為家慣了,就在這裡謀份差事,等恢復內力再考慮去留!”
“我們古家也是剛從帝城來到丹徒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後面的路恐怕幫不了你們了!”
“恩公大恩此生已難以報答,不敢再要求太多!”
“對對,不能再勞煩貴府了!”
“哈,也不用這麼客氣的--對了,你們是練武之人?”
“會些粗淺功夫!”
“我曾經也是一代強者,可惜剛被廢了!”
“喔,那好,我這剛好有兩本奇怪的古書,寫著什麼功法丹田之類的,我也不大懂,就贈與你們吧!”
古七取出聖火朝天功遞給端木雲,又交給祝無傷一本名曰寒酥百日訣的書籍。
“喔,莫非真是武功秘籍?”端木雲翻了翻,略微疑惑道。
“可能吧,你們拿回去研究下,說不定能有所收穫也不一定!”
“嗯,那我們就不打擾恩公了!”
“有機會定來登門重謝!”
“我也是!”
“客氣了,本想留你們玩幾天的,既然這樣,我讓人送你們出去!”
“也好!”
“柔兒,駕車送送客人!”
“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