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

白州等人,仍是不急不忙。

打定主意,緩步前進。

加之幾人受傷,就更加不敢冒進。

半天后。

天色漸漸陰沉。

白州抬頭望向天空,雲海堆積,遮天蔽日。

“雲海之中蘊含雷霆,這就怪了,照理來說,如此濃厚的雷霆氣息,我們在十里之外,就應該聽到震耳雷聲。”

“如今不僅沒有,反倒是連一點雷光都看不到。”

張淑君蹲下,手中拿著一塊碎石,用力捏了捏,仔細觀察。

“此地確實有古怪。”

“這些碎石,應該都遭受過雷擊,上面殘留很強的雷霆氣息。”

“可如今卻找不到一絲雷霆。”

眾人警惕四周。

張淑君看著白州,詢問他的意見。

白州深思少許,手中捏著一張‘鎮妖符’。

下一瞬,一頭巨大黑犬,身邊電弧閃爍,出現在白州一側。

眾人都望向這頭紫幽雷犬。

白州抬手擼著狗頭,他跟紫幽雷犬,還是有些感情,畢竟害他不淺,但也幫了他不少忙。

“去查查。”

紫幽雷犬哼唧一聲,雷光一閃,留下一道可怖雷電。

空中。

飛雲獸不敢靠近雲海,只能圍著雲海外圍,進行檢視。

不多時,便得到一條資訊。

白州取出‘雷梭’,拿在手中,以氣血激發,將雲海中雷霆凝聚,牽引一道雷霆落下。

轟隆隆。

雲海之中形成一道粗壯雷霆。

雷光乍現。

恐怖雷霆將將凝聚,猶如蛟龍出海,破開雲海。

本以為會擊落大地。

到時,電弧四濺。

下一秒,剛剛形成的雷霆,不知為何,變得扭曲,猛地潰散,之後更是如水流般流向一處。

眾人望著雷光,雷霆移動軌跡明顯。

白州見狀,瞳孔微縮。

張淑君略作思索,沉聲道:

“怕是人為干擾,蓄意吸收雷霆。”

“此地見不到雷霆,或許存在遮掩天機的手段。”

白州給出肯定答覆。

“確實存在,不僅遮掩天機,更有一座巨大迷陣,防止有人深入。”

張淑君面露疑色。

白州解釋道:

“我的那頭紫幽雷犬,現如今,就跟無頭蒼蠅似的,到處鬼打牆。”

說著,白州轉過頭,看著王枇杷,詢問道:

“王道長,陣道方面的事,恐怕要麻煩你了。”

王枇杷神色如常,輕輕點頭,道:

“必當竭盡全力。”

白州掏出一沓‘燃燈符’,氣血激發,捻出一張,隨手甩出,懸在眾人頭頂。

‘燃燈符’散發明亮光芒,緩緩燃燒。

“按照如今速度,‘燃燈符’約莫能持續2小時,意味著,我們距離那座迷陣中心區尚遠。”

“陣法越強,‘燃燈符’的燃燒速度越快。”

“以此驗證自身處境。”

張淑君打著燈籠,驅散迷惘。

王枇杷則走在最前方,勘驗法陣,尋找破局之路。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王枇杷的陣道手段,絕不是說說而已,面對這座分不清東南西北,一直鬼打牆的迷陣。

在他手中,卻是紙糊一般。

白州一行人,如同開了導航。

不到一刻鐘,白州就找到紫幽雷犬。

這頭六級妖獸,見到白州,差點喜極而泣。

白州將其收回‘鎮妖符’。

白州觀察四周,詢問道:

“王道長,能否分辨出法陣來源嗎?”

王枇杷懂他的意思,輕聲道:

“跟師弟猜的一樣,出自仙族。”

“仙族法陣與人族的不同,貧道曾經見識過,算是有些許經驗,否則肯定要被搞得暈頭轉向。”

白州對法陣瞭解不多。

觀察片刻,白州喃喃自語道:

“白玉京早已被仙族佔據,正常來說,此方天地一切事物,都會被仙族視為私產。”

“他們在自已的地方設定如此迷陣,到底在防誰?”

“難道說,是為了防我們?”

張淑君冷靜分析道:

“都有可能,仙族既然成為一族,內部情況,恐怕也與人族相差不大。”

“競爭,分割,敵對都會存在。”

“這座迷陣,或許最初是為了防止同族,恰巧白玉京開啟,順便提防我們。”

白州琢磨著,頓時眼前一亮。

“能讓仙族看重,如今謹慎,肯定是坨大的,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放過。”

張淑君沉聲道:

“此事必然與‘雷霆’相關。”

“拘押雷霆,這種怪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白州以‘燃燈符’測試。

隨著幾人深入,‘燃燈符’的燃燒速度,快速提升。

原先能維持2小時,如今一張‘燃燈符’,僅能維持三刻鐘。

就在這時,王枇杷突然腳下一停,面色頓變,目光警惕四周。

白州,張淑君等人,立刻響應。

白州手按在‘春桃’劍柄上,展開精神念力,探查四周。

可惜由於法陣干擾,白州強悍的精神念力,在此地,也大打折扣。

王枇杷警惕道:

“有人捷足先登,此地法陣有被破壞痕跡,手法很粗糙,是我們人族陣師,對仙族法陣不瞭解,不得章法。”

“破陣很凌亂,引發周遭法陣混亂。”

白州等人聞言,立刻打起精神。

在白玉京,仙族,化外天魔都不可怕,最讓人擔心的則是人族。

不清楚是敵是友。

萬一玩偷襲,就跟上次似的,一不小心,真就有可能全軍覆沒。

白州詢問道:

“王道長,能看的出對手的手法嗎?”

王枇杷仔細觀察,搖頭道:

“太亂了,簡直一團亂麻,被他們硬生生砍出一條路,應該也吃了不少苦頭。”

“如此手段,還能走到這裡,對方的陣道造詣不比貧道低。”

“根據貧道猜測,此人應當是我道門陣師。”

“但具體是哪位,貧道分析不出來。”

白州,張淑君,清音等人,對視一眼。

聽完王枇杷的分析,對眼下情況,有所瞭解。

張淑君沉聲道:

“對方先我們一步,應當是我們養傷的那段時間耽誤的。”

“不明情況,只能小心謹慎,隨時準備動手。”

沈幼宜清冷道:

“如今敵明我暗,對我們,還算有利,若是等對方知曉我們跟在後方,沒人敢保證,走在前方的那批人,不會給我們下絆子。”

人心難測,沈幼宜從小在逐鹿關,又經歷家族突變。

對人心忌憚,畏之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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