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亮起,上面明晃晃的手術中。
為了不讓家屬在手術室外扎堆等候,護士將四人引導到休息區。
“在手術結束之前,家屬請先在這裡休息等待。”
等護士走後,直樹卻出乎意料的,在阿金面前九十度鞠躬。
“池澤,謝謝。”
看著眼前這個琴子曾經喜歡的人,那個高傲的看不起整個f班的人,在自已面前鞠躬。
按照以前,他會很得意的。
但如今只是覺得五味雜陳,琴子也不喜歡直樹了,他雖然不是自已的情敵,但總歸對於直樹的有些做法是不認同的。
待到直樹站好,稍微猶豫了一下的阿金,還是將心中對直樹的不滿說了出來。
“你是不是有點太我行我素了,就算是決定要一個人生活,也要把聯絡方式好好告訴家人吧。”
“如果因為這個,裕樹今天要是有個萬一,該怎麼辦!”
阿金也是離開自已的家,獨自來到東京上學的,在沒考上大學後,也是獨自在這座城市闖蕩,但他對於家人的聯絡可是從未減少。
直樹不語,安靜聽著阿金的說教。
他無法反駁,確實同阿金說的那樣,要是今天裕樹是因為聯絡不上他,而發生意外,那他……
阿金也不在乎直樹的反應,還是自顧自的說著,“我不知道你一個人生活,有什麼理由,但這不是你不給家人聯絡方式的理由。”
“一旦真的發生了什麼,你和周圍人都會受到傷害,真到那時候,可就晚了。”
“人是不能就靠自已一個人生活的,跟周圍人溝通交流分享,才是最重要的。”
見直樹被自已說的不吱聲,阿金又嘆了口氣,也不去管他到底聽沒聽進去。
惠子看了眼琴子,又看了看沉默的直樹。
想了想還是走到阿金面前,朝著他鞠了一躬。
“阿金,謝謝你,謝謝你幫琴子。”
阿金當然是被嚇一跳,連忙扶起惠子。
“不不不,請不要這樣。”
“我是自願幫琴子,琴子有任何的問題,我都會幫琴子的忙。”
看著手忙腳亂的阿金,“不一樣的,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的。”
“說起來,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阿金立馬嚴肅起來,“什麼事,你說,我一定辦到。”
“幫忙把琴子送回家,她今天太累了。”
“應該回家好好休息了。”
就這啊,阿金還以為是什麼呢?
當場就跟惠子保證,“我一定把琴子安全送到家!”
琴子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你擔心裕樹,但是你現在也很累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來照顧裕樹,這樣我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惠子想當然的覺得是可以陪床的。
“嗯,好。”
思考了幾秒鐘的琴子,贊同了她的說法,準備和阿金一起離開。
“等等。”說著惠子從錢包裡拿出了錢遞給了琴子,“不用節省,和阿金都做出租回去吧。”
惠子拿出的錢,很明顯夠阿金送琴子回家,再打車自已回家的數額了。
這讓阿金下意識的擺手想要拒絕。
惠子先行搖頭,“收下吧,今晚麻煩你跑這麼久受累了,還是打車吧,早早到家好休息。”
在她的說辭下,琴子拿著打車錢跟阿金一起回家了。
留下直樹和惠子在這裡守著。
兩人就這麼沉默在椅子上坐著等待。
許久惠子聽到身邊傳來一聲。
“謝謝。”
轉頭看向直樹,“嗯?你不應該跟我說謝謝,你最應該道謝的人是琴子。”隨後又低頭看著自已的手。
右手拇指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摩挲著左手的手背,“是琴子把裕樹送到醫院來的。”
直樹沉默著,似在思考之前阿金說的話。
以及來到醫院,醫生對自已說的那番話。
想要獨立,自已搬出去住,真的錯了嗎?
惠子也不打擾他,就那麼靜靜的坐著,等著裕樹手術結束。
手術順利完成了,裕樹當晚還是先在重症病房觀察,等到明天指標正常了再轉到普通病房。
醫生出來後,只叫了直樹去談話,惠子在外等候。
醫生簡短的跟直樹做了一個說明,然後告知今晚是不能陪床的,醫院也沒有陪護設施,明日一早再來也可以的。
有護士在是不會出問題的。
直樹跟醫生談話,惠子去到裕樹病房外,看著躺在床上打著點滴的裕樹,心裡不是滋味。
如果當初琴子暈倒,也是跟裕樹這樣危機,她能冷靜下來嗎?
指尖也在微微發顫,她很珍惜現在的家人。
猛的又將手握成拳,沒事的,沒有發生過意外,不能自已瞎想嚇著自已。
直樹跟醫生談話完出來,並沒有看到惠子,而後朝著裕樹病房走去。
果然惠子站在那裡,透過玻璃窗在看裕樹。
“惠子,走了。”
她轉過頭朝直樹看去,“走?不留下陪裕樹嗎?”
直樹搖搖頭,走到惠子身邊,側眸看了眼病床上的裕樹,“重症病房是不能陪護的,醫生也說讓家屬明早再來。”
“這樣啊。”說著惠子點點頭。
她前面已經給琴子發過簡訊說裕樹手術很成功了。
只不過琴子那邊還是稍微有點麻煩。
在跟阿金出了醫院後,才看到手機上有很多紀子阿姨的未接來電。
連忙給她回撥過去,告知了裕樹在手術中的事情。
還在九州的紀子阿姨一聽,當即拍板表示,自已當晚就要回來。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回來的車了。
又碰巧遇上強風,甚至連出租都叫不到。
三個大人帶著行李,在馬路邊等著大風,準備碰運氣看有沒有順風車可以搭上。
不過,不僅僅是九州那邊強風。
惠子和直樹走出醫院,迎面而來的風,直接給惠子吹的一激靈。
冷的她連忙把自已的大衣繫好。
“好大的風。”直樹說完又抬手看了看時間,“這個時間電車已經停運了。”
“你只能攔夜間出租回家了。”
惠子點點頭,“是啊,沒辦法了。”
但兩人去到打車點,半天沒看到一輛計程車。
此時的惠子已經被風吹的開始往自已雙手上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