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問題不是誰來殺他,是如何殺。”

明霄微微嘆氣:“秦罕背靠東大陸好幾大勢力,一旦師尊出手截殺,那些勢力會如過江之鯽、前仆後繼來為他報仇……師尊不喜歡被人圍追堵截的日子,不是麼?”

儘管知道歲觀閒強到能夠一指頭碾死秦罕,但考慮到接下來宗門還要發展,不宜樹敵太過,還是需要一點手腳來掩飾,得讓秦罕死得毫無破綻。

陸今朝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不要讓歲觀閒以外的人知道自已是異世之魂這件事,於是心裡喊千歲。

感應到自家宿主的想法,千歲翹起尾巴,當傳話筒:“簡單,你們去參加這個比賽,秀一把修仙界的實力,等決賽的時候秦罕問起,就說你們之前是在海上一處孤島上的秘境裡修煉的。”

“告訴他,你們有獨特的心法和秘寶,二階就能夠御物飛行。到時候,秦罕肯定感興趣,他能為了明家寶庫屠明家滿門,必然不會放過這處寶藏之地。”

“等他帶人去尋找秘境,咱們用幻術造一個假的入口,進去後原地截殺,拋屍無盡海,八階修士的遺體乃是上好滋補佳品,無盡海的海獸會瘋狂的。”

“屆時,連殘渣都不會留下。”容瀛替它補充了最後一句,伸手撈起桌上的千歲,誇讚道:“本來以為你只會吃喝玩睡,沒想到你竟然還挺聰明?”

千歲當即撓了他一爪子:“你說誰看起來不聰明呢!”

幾人覺得這個主意挺好,既能給明霄報仇,又能無後顧之憂。

說幹就幹。

他們吃飽喝足,來到武鬥大會的報名處,本次大會是光庭皇室舉辦,僅限年紀二十五歲以下的武者修士參加,主要是為了選拔高天賦的年輕人吸收進皇室重點培養,日後為皇室效力。

當然了,用歲觀閒的話來說,比賽還是得搞點境界或年齡限制的,不然來個他這樣的老東西,其他年輕人還有什麼可玩的?

畢竟境界可以壓制,但是骨齡騙不了人。

雖說上限二十五歲未設下限,不過應該也沒幾個三四五六歲就敢放出來的,就算是少年天才,也得有個十幾歲才會來參加。

歲觀閒看了一圈,發現大部分都是二十左右,或是臨近二十五歲門檻的參賽選手,十幾歲的還在少數,他的小徒弟絕對是這屆年紀最小的參賽者。

光庭是個人口大國,偌大的武鬥大會場地擠滿了人,徒弟們排隊報名去了,歲觀閒著實不想進去擠人肉餅。

見空中有零星幾個踩著各色法寶的人,於是他也展開從不離身的不名扇坐上去,漂浮到空中。

不名扇就叫不名,因為他當時懶得起名字。

它是歲觀閒幼年時期取深海母貝煉製的第一件法器,強度在歲觀閒擁有的法寶裡只能排到中等,但勝在花裡胡哨足夠好看,最得歲觀閒喜愛。

一般來說,實力達到開光期能御劍飛行,靈智期以上便能御空而行。但在這水鏡大陸,御空的門檻似乎更高,要四五階及以上的修士才能使用法寶飛行,而不足這個境界的修士想要飛起來基本只能依靠飛行靈獸。

歲觀閒自已一個人腳踩虛空會顯得有些招搖,在九州大陸很平常的事情,在這裡卻需要遮遮掩掩,他很不滿意。

但既來之則安之,入鄉隨俗嘛,便委屈下小扇子。

只見那踩著法寶的幾人忽然聚集到了一處,小聲討論歲觀閒是什麼來歷,眼神戒備又探究,實在是太明顯,讓他想忽視都不行。

原來他們互相認識,早知道就掐個訣隱身了,歲觀閒如是想。被人當成猴子的感覺可不怎麼樣。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畢竟,如果他憑空消失,那些人說不定會更加在意他的來歷,不利於後續計劃。

過於耀眼引人注目也挺麻煩的。

孩子們報名還算順利,除了陸今朝年紀太小被主辦方拒絕了報名。他們也沒想到竟然真有心那麼大的家長,敢讓三歲稚兒來參加這樣的賽事。

被拒賽,陸今朝很不滿,決定過幾年長大些就來打爆他們所有人的狗頭。

武鬥大會安排在月底,尚有幾日。歲觀閒帶著他們找到昌黎城裡最高階的客棧,包下四間天字號房。

每日悅仙樓會送精緻的吃食來,吃住都是最好的。主要是客棧的味道到底不如專門的酒樓。

幾人白天到處逛逛,晚上回到客棧開始修煉。歲觀閒懂得因材施教,根據徒弟們的天資教授他們不同派系的東西,陸今朝受益良多。

嬉笑打鬧逗小孩,日子倒也過得飛快,一眨眼到了武鬥大會。

“…第一百六十四屆武鬥大會昌黎分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歲觀閒一隻手支著腦袋側躺在扇面上,有些昏昏欲睡,前頭的都沒仔細聽。

聽見開始,才慢悠悠的坐起身來,等著他們抽籤決定場次。

最先上臺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手持一把摺扇腰間佩著長劍,拋開束袖不談,算得上是九州大陸修士常做的那一類打扮,圖個仙風道骨的氣質。

歲觀閒盤腿坐在不名扇上,思緒走遠,他年輕的時候也喜歡這麼穿,不過白色非常容易染汙,對時常需要打架的修真界人士並不友好。

特別強大的天仙除外,髒東西根本無法近人家的身,那才是真的仙氣飄飄不染塵埃。

然而當他到了這個境界,已經穿膩白色了。

不好意思跑題了。

陸今朝抱著千歲也坐在不名扇上,扇面是水做的,衣裳卻一點也沒溼。

他環視賽臺一圈,估摸著大會主辦方是按照出身來排位抽籤的,排頭的年輕人身旁隨侍就有兩個、境界大約是神動後期。

之後上臺抽籤的年輕人也幾乎都是衣著華貴僕人隨行,佔了總參賽人數的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明顯普通人家出身,明霄與容瀛則幾乎排在了隊伍的最末尾。

如果不是那個勞什子秦罕,明霄本來應該也可以排在隊伍前端。

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陸續抽籤完畢。

明霄舉著號碼牌朝歲觀閒招手,扇子挪了過去,飄在空中沒有落地。

場外人士落地會直接給參賽選手判負,不過飄在空中應該管不著。

“怎麼了?”歲觀閒彎了眉眼道。

由於歲觀閒瞳色特殊,平時嫌幻化麻煩,都是用鮫綃覆蓋,明霄只能看見他含笑的嘴角,“我是一百四十五號,師尊可能要等上一陣子,等比賽結束大約已是傍晚了,師尊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回去給你做。”

一旁的容瀛手裡拿著木牌,表情微妙:“回去給你做~嘖嘖嘖,怎麼沒看見你給我和小師弟也做一份?”

陸今朝面無表情點頭:“我也要。”

死小孩,以為成年了不得了?想當著他的面撩他的女兒,沒門。

千歲:「?他不是你自已設定的女婿嗎?」

陸今朝:「那不一樣。按照我的設定,他起碼得追上百年。」

千歲:「……好狠。」

“你這傢伙怎麼在這?”一聲熟悉的呵斥。

幾人循聲回頭望去,是那日在悅仙樓見過的兩名少女,以及最先上臺抽籤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摺扇合攏,敲在左手手心裡,蹙眉道:“怎麼,我不能來?”

“你當然不能來了!”少女氣得雙頰通紅:“你怎麼能這個時候跑出來壞事!”

白衣少年不服:“程沅沅,你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真把昌黎城當成你程家的地盤了?”

程沅沅:“我承認你白家確實比程家強上那麼一丟丟,但那又怎麼樣,本小姐在這昌黎城裡就是可以隻手遮天!”

看起來只是兩名紈絝世家子弟的爭執,幾人看起來興趣不大。

不過千歲卻彷彿吃到了瓜:「根據人物面板來看,好像是三角戀啊。」

陸今朝:「怎麼說?」

「就是白家小子喜歡這個程家小姐,但是人家姑娘不喜歡他。畢竟你看他嘴比什麼都硬,哪個女孩子能喜歡,是吧?」

「程沅沅喜歡一個叫段軒的男人。段軒窮苦人家出身,天賦不錯人也努力,與程沅沅一見鍾情互許終生,奈何程家老爺子一直不同意這門親事。段軒提出若能在此次武鬥大會奪魁,就請程老爺子將女兒下嫁與他。」

「程家算是光庭國比較實力的名門望族,僅次於那兩三個一流世家之下。程沅沅又生得標誌,性情也灑脫,來提親的世家公子足以踏破門檻。」

「程老爺子自然不願意將女兒下嫁給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窮小子。但奈何寶貝女兒喜歡。」

「程老爺子答應段軒,如果他能夠在武鬥大會奪魁,成功進入光庭皇室任職,到時他一躍成為上流人士,沒有那麼大的差距,他就將女兒嫁給他。」

「……但就我的面板來看,段軒壓根就是個鳳凰男啊,白晁早把他查了個門兒清,所以說什麼也要跳出來壞事。」

陸今朝挑眉:「程沅沅是戀愛腦嗎?」

千歲搖頭:「有一丁點,但不多。我覺得白晁才是那個戀愛腦。」

「那還有救。」

歲觀閒面不改色加入他們二人的意念交流:「什麼叫戀愛腦、鳳凰男?」

「不要亂開天眼偷聽我們說話。」

「說錯了,此等小事,吾無需開眼。」

「……」

大賽一共設了三十六個平臺,等於說三十六場戰鬥同時進行。抽到相同號碼的兩個人就是對戰雙方,有些實力不錯的基本上一招就能決勝負,所以比賽進行得很快,馬上就要輪到明霄。

不必太多花裡胡哨的贅述,裁判一聲令下,明霄使出全力,將對方一掌打出賽臺外,秒殺。

主持人沒想到自已才剛剛喊了開始不久,竟然就已經分出了勝負。他飛快的翻找著一百四十五號的資料,情緒激動:“十五號賽臺今日誕生了本大賽有史以來最快的勝場紀錄!!一百四十五號勝出——!讓我看看這位選手究竟是何人!一百四十五號!來自玉封國的蕭明!年僅十八歲!本大賽百年來最年輕的二階!!”

全場譁然。

十八歲二階,這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賦!

沒多久,輪到容瀛上場,他也不遑多讓,同樣一擊轟飛對面。主持人激動地喊叫聲再次響徹整個場地。

兩大天賦型選手下臺後往同一人處奔去,尤其那人還是個能御空的高手,於是在場的世家們多多少少起了些結交的念頭。

程沅沅離得近,率先拉著黎荇過來打招呼:“諸位,在下程家獨女程沅沅,有意與諸位結交,可否請諸位賞臉,讓我在悅仙樓設宴款待諸位?”

通常來說,這種莫名其妙當街搭訕的,沒幾個人會理睬,但陸今朝方才吃了她的瓜,想看看後續劇情如何發展,於是一口答應下來:“好啊。”

有人請客吃大餐,不去白不去。

明霄和容瀛有點不理解,但見師尊沒反對,便也預設下來。

程沅沅還當是自已搬出程家的功勞,喜滋滋道:“那今日午時,悅仙樓頂層雅間,恭候各位駕臨。”

歲觀閒似笑非笑:“一定到。”

接下來的比賽他們沒看,直奔悅仙樓吃飯去了。

程沅沅做東,但不知為何白晁也湊了過來,等到陸今朝等人相繼落座,一個男人從她身後冒了出來,他笑著問:“沅沅,這幾位是?”

“段哥哥,這幾位是我方才看你比賽的時候結識的幾位高手。”程沅沅紅光滿面的介紹道:“各位,這是我的心上人段軒。”

白晁故意把碗發出些聲響,以此來表達他的不滿。

今日幾人比賽均已結束,為了保持選手的狀態,大賽每人每天只比一場,後續還會有幾百強進八十四,八十四進四十二等數場比賽,大約還需要比個一兩日。

吃飯期間,白晁忙著給盤裡的食物去皮去骨挑刺擺盤,導致程沅沅白了他一眼,嫌他矯情,這不吃那不吃。

白晁臉皮厚如城牆,裝作沒看見,反手將程沅沅面前的雞腿夾走,氣得她差點擼起袖子要跟他幹架。

眾人酒足飯飽聊起家常。

在座只有陸今朝未成年,因此滴酒未沾,而歲觀閒酒量深不見底,半點沒上頭。

反觀對面四人早就喝得東倒西歪。

飯局結束,只有歲觀閒和陸今朝還清醒著。反正這裡的夥計認識程家白家人,會妥善安置他們,不需要自已操心。

他揉了揉太陽穴,沒想到明霄這個蠢小孩竟然看也不看,把桌上的酒當成果飲一飲而盡。

還是個一杯倒。

容瀛酒量好些,但也不多。

歲觀閒和陸今朝一人扶一個,掐訣把幾人帶回客棧。

醉酒後經歷瞬移,在烈酒的作用下,明霄胃裡翻江倒海,扭頭吐了歲觀閒半身。

“……”歲觀閒當即把死小孩丟在了地上。

陸今朝實在沒忍住笑了。

看來這豬想拱白菜,壓根抄不上近路。說好百年,就得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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