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朝果斷把包袱收進乾坤袋,走進來吃瓜。

可惜劇情瓜沒吃全,只能啃啃真瓜。

歲觀閒指了指窗戶外頭的夜色,“你們趕緊各回各家,吵死了。”

程沅沅漸漸發現這人其實口嫌體正直得很,典型的嘴硬心軟。撲哧笑出聲,“雖然不知道前輩您為何這麼厲害,但您的確幫了我,你不想說我就不問,我會給您保守秘密的。”

她朝歲觀閒鞠了一躬:“今天謝謝您啦。”

就在這時,外頭找人找瘋了的白家侍衛尋到了白晁的所在,為了不給歲觀閒添麻煩,白晁行禮告辭,還不忘將程沅沅黎荇一併捎上。

半柱香的功夫,房間內恢復了寂靜。

“沒意思。”歲觀閒看完這出不太精彩的鬧劇,打了個哈欠。

明霄撓撓臉,在想自已是不是應該退下。

“有話就說,沒有就回去睡覺。”歲觀閒看穿了他的糾結。

“您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兒嗎?”明霄誠心討教。

歲觀閒還是那句話,“聽了會折壽。”

明霄沉默片刻:“會對您造成不好的影響嗎?”

歲觀閒愣了一下:“不會。”

“那我不怕,您告訴我吧。”

“程沅沅的命格被人篡改了,白家那個才該是她的真命天子。”

“您的意思是,段軒篡改了沅沅姐的命格,讓她愛上自已,借外力重傷白家小公子也並非偶然,而是蓄謀已久?他為什麼這麼做?”

容瀛聽明白,打了一個響指,道:“有什麼比娶一個富家千金還能更快改變人生的辦法呢?”

千歲想了想,認真在心裡回答道:「獲得系統。」

明霄眨巴眨巴眼睛:“您給沅沅姐喝的藥是?”

歲觀閒脫下外袍,靠回軟榻上:“清心。”

明霄點頭,聽名字就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了。

陸今朝啃完最後一口瓜,掏出抽紙,擦擦嘴巴:“那段軒到底是怎麼做到改變其他人命格的?”

歲觀閒一雙銀瞳凝視明霄許久,將小孩看得快要發毛了,才緩緩開口:“大約是靠那塊藍玉。”

法身碎片半透明,偏藍色,質地似玉非玉,為了方便稱呼,他們胡謅了個名字,就叫藍玉,簡單好記。

“吾方才在九州大陸帶來的典籍中翻了翻,總算找到隻言片語。那藍玉似乎不止是真仙期大能的法身碎片,還是其拿來用詛咒與世人交換願望的不祥之物。”

三名弟子統統傻眼了:“……什麼?”

“你明家的先祖大約是跟這玉里的怨力交換了榮華富貴,而付出的代價則是血肉之軀。只不過你家先祖可能沒想到,怨力修成了怨靈。而這個怨靈千百年後變得過於貪婪,竟要吸光你們全族人的血肉才肯滿足。”

過多的資訊量衝擊了明霄大腦,他愣了好久。

半晌,他才嘶啞著說:“所以您的意思是,我阿爹阿孃,還有全族兩千七百多口人,都是死於詛咒?而詛咒是先祖交換願望所得?”

歲觀閒點頭。

明霄不敢置信:“那秦罕……?”

歲觀閒垂下眼睫,“無論秦罕是否被法身碎片中的怨靈所誘惑,總歸是他親自動手殺害了你們全族,你找他報仇不算冤枉了他。”

“您當初拿走藍玉,是為了淨化掉那隻怨靈?”

“算是吧。”歲觀閒偏過頭,揉了一下太陽穴,“怨靈被吾消滅,但玉曾經融進你身體,也許會有影響。”

陸今朝:“等等,既然藍玉中有可能寄宿著怨靈,段軒那塊會不會也有問題?”

容瀛:“有可能,用不用去盯一下?”

“不必。他不是被什麼郡主押走了麼,郡主手下有自已的高手,不必他人瞎操心,爾等專心等大會複賽吧。”歲觀閒將書翻過一頁:“吾還等著你們奪冠震驚全大陸,給宗門招些外門弟子回來呢。”

容瀛補充道:“還有找秦罕給大師兄報仇。”

陸今朝:“招外門弟子的目的是?”

“宗門太冷清,添點人氣兒。”

“那有什麼招人標準麼?”

“沒有標準。屆時吾會讓你們去自主招生,招誰不招誰,可以隨你們心意決定。”

千歲撓撓頭:“其他宗門招弟子都要求天資,你們確定不設點門檻?”

“誰說天分不高就不配修仙?”歲觀閒淡淡道:“人人都有逆天改命的機會。若是心智堅毅的孩子,吾不介意拉上一把。”

他看向容瀛放在桌上的大包袱,眼皮一掀,包袱自動解開,露出裡頭的大把金銀。

容瀛呲著牙傻樂:“這都是我今天贏回來的,師尊我厲害吧?”

歲觀閒皮笑肉不笑的合上書:“你去賭局欺負凡人吾懶得管你,膽敢帶壞你小師弟,皮癢癢了?”

容瀛捂著滿腦袋包跑了出去:“師尊饒命啊!我哪敢帶壞小師弟,他贏得比我還多呢!”

*

明霄做夢也沒想到,他去白府送藥,會是這個結果。

他想過自已要經歷一番波折才能將藥送到白小公子手上,結果沒想到白小公子聽見下人通報有人送藥,第一時間叫他進入府中。

白晁二話不說喝了藥,生龍活虎從床上彈了起來,現在非纏著明霄要去見那位世外高人謝過救命之恩。

世外高人,還能是誰?

因著不是飯點,白家原本要留明霄吃飯也只能作罷,叫來數百家丁拖著十幾輛馬車的禮物浩浩蕩蕩出了門。

明霄有些納悶,不是說白府小公子風度翩翩舉止有禮嗎?難道他旁邊這個是假貨?

白晁用斗笠遮著臉,湊到明霄身邊,“喂小兄弟,昨晚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我記得你是武鬥大會上最年輕的二階高手,你一定是那位高人的弟子吧?”

“是。”明霄點頭。

白晁有些激動:“那你看看能不能幫我舉薦一下,我也想拜那位高人為師!”

明霄:“?”

“嗯……不行嗎?我覺得我天資也不差啊,而且那位能提前出手相助,說明對我青眼有加,我覺得我還是很有希望的!”

“什麼提前相助,你能不能先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哦,其實……我喜歡程沅沅很久了,我們算是青梅竹馬。她有了心上人,我原本只想祝福,但是我偶然發現那個人給沅沅的碗裡下藥。”

“什麼藥?”

白晁搖搖頭:“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

“昨天我在臺下候場的時候,那位高人與我擦肩而過,給了我一些靈力,我本來以為他是有人派來陷害我作弊的,因為那靈力根本不聽我使喚,進入我經脈之中就消失無蹤了。”

“轉頭我又想起前一天在臺上看見過他,他飛在空中睥睨眾生的樣子歷歷在目,我尋思著這樣的實力直接一隻手就能捏死我,他的弟子又都是有實力的人,根本沒必要搞這種小手段。”

“我在臺上遇到段軒,就質問他到底為什麼要做那些事,結果他不知道用了什麼玩意兒,直接把本公子震得魂兒都飛了!”

“要不是那些靈力護住了我,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明霄花了些時間吸收這些資訊量,原來歲觀閒嘴上說著不在意人類死活,實際上還是會暗中幫忙。

看來師尊和小師弟差不多嘛。

白晁見明霄突然痴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明霄兄弟,咱還在趕路呢,你想到什麼了這麼入神?”

“你說你喜歡程小姐很久了?”明霄回過神,“那你怎麼不上門提親?”

白晁眉頭一皺,肉眼可見的委屈起來,“她討厭我。”

看來兩人之間還有別的隱情,明霄想。

白晁領著車隊前來道謝,惹得四舍鄰里都出來看熱鬧,結果連恩人的面都沒見到。

歲觀閒許久沒睡覺,難得小憩一會兒。正享受睡眠呢,被白家人給吵醒,起床氣上頭,直接窗戶一關,讓白晁滾蛋。

同時關上的還有隔壁陸今朝的窗戶。甚至於他的起床氣更大,把茶几都從樓上丟下去了……

白晁委屈巴巴。他執意要將那些謝禮留下,不然他就天天都來。

明霄拗不過他,硬著頭皮收進儲物容器,準備晚些時辰交到師尊手上。

送走一步三回頭的白晁,明霄踱步回了雅間。

這是明霄頭一回看見歲觀閒的睡顏,比想象中還要恬靜美好。

他默默地在一旁坐下,撿起桌上師尊常看的散落話本子,從頭翻閱起來。

這一坐就是半日。

待歲觀閒睡醒,明霄已經翻完了那話本,見人醒了,從手腕上褪下白晁給的儲物容器,執起歲觀閒的手放在他手心。

“這是白晁給您的謝禮。”

歲觀閒思緒回籠,將散落長髮捋到腦後,“你留著吧。”

明霄見手環被推回來,眨巴著大眼睛看向他:“您可知裡面價值幾何?為何不要?”

他知道師尊不愛財,但沒想到連看都不肯看一眼。

歲觀閒才不管他在胡思亂想什麼,披上外衣光腳踩在地上,走到桌子旁邊給自已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竟然是早上剩下來涼透的茶,他面無表情的吐回杯子裡:“那你可知吾身價幾何?有空在這裡糾結這點小錢,還不如給吾端壺熱茶來。”

明霄還真不知他身價幾何,反而覺得他現在的樣子格外可愛,“您想喝什麼?廬山雲霧、群芳最、仙霞化龍、舒城蘭花、還是東方美人?”

“武夷巖茶。”

“得令!”明霄笑眯眯的下樓泡茶去了。

很快,他端來大紅袍與新鮮羹餚,想與歲觀閒一起用膳。陸今朝臉色臭臭的出現在房間門口,“我也要一起吃。”

擴大宗門勢在必行。他得給明霄找點事做,省得這小子天天圍著他女兒打轉。

茶足飯飽,待陸今朝起床氣消散得差不多,明霄支著下巴看他:“小師弟,白晁方才送來一些謝禮,師尊不要,可白晁鐵了心要送,你認為怎麼處理好?”

先前白晁在樓下喊求收徒之類的話,他全都聽見了。陸今朝雙手端著茶杯,緩緩抿了一口熱茶,道:“禮和人都收下,人招為外門弟子,禮拿來擴建宗門。”

歲觀閒點頭表示讚許:“聽起來不錯。”

*

翌日,白晁一大早跑來通知,武鬥大會場地修復完畢,下午即可開始恢復比賽。

結果剛一上樓,就撞見程沅沅和黎星也來了。

他頓感不妙。

雖然他很希望程沅沅移情別戀,但如果移情的物件是這屋子裡的那個人,他一點勝算也沒有啊!

枉他白家小公子自幼容貌天賦家世皆一流,還是頭一次在一個人面前這麼受打擊!實力沒他強!臉沒有他好看!

而且程沅沅從來沒有這麼高興的拎著禮物來找過自已!!

白晁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來幹嘛?”

程沅沅瞥他一眼,將手上物品藏到身後,“關你屁事。”

白晁:“......”

屋內,明霄在給歲觀閒梳頭,聽見腳步聲,第一時間拿起外衣將人裹了個嚴嚴實實。

歲觀閒喜靜,加之被明霄拿衣服捂得嚴嚴實實,外頭天氣又悶,愈發覺得渾身不得勁,不高興擺在臉上,聽見有客來訪只覺得煩人。

明霄一邊憋著笑,一邊在心裡的小本子上記下。師尊可以不必吃喝睡覺,但非常介意享受這些簡單樂趣時被人打擾。

他從一旁的熱水盆裡擰乾毛巾給人擦臉,雙手捧起師尊的臉,毛巾擦到眼尾處,歲觀閒下意識的閉上那隻眼睛,明霄被他這般“乖巧”的模樣看得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

程沅沅在屋外敲敲門:“前輩,我來找您玩啦!”

歲觀閒閉著眼,不想戴發冠,隨手將散落到胸前的髮絲撩到腦後。

明霄捨不得他一頭綢緞般的青絲拖在地上,只得拿了根自已的髮帶,將師尊一頭秀髮簡單的束起來。

等到梳洗整齊,這才將人放進來。

程沅沅率先將謝禮拿出來:“前輩,小小謝禮,不成敬意!”

明霄都不用猜,木匣裡頭肯定也是儲物容器。看了看師尊的臉色,婉拒道:“程小姐不必如此客氣,我們只是舉手之勞。”

“不行,這是禮數,一定要的!”程沅沅略帶委屈的看向他們:“我可聽說你們收了白晁那廝的謝禮,為何不收我程家的?”

她一副再拒絕就哭給他們看的表情,明霄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歲觀閒:“收下吧。”

陸今朝掂了掂那木匣,沒開啟看,隨手收進乾坤袋裡。天知道這群人為什麼凌晨五點不睡覺跑來嘮嗑,他都要困死了好嗎……

回頭宗門擴招第一要事,早課必須推遲到九點以後開始。狗屁的一日之計在於晨,睡都睡不飽,哪來的精力修仙?

白晁一臉鬱悶:“喂喂喂,你們理我一下好不好啊?小爺一個大活人在這兒呢!”

程沅沅翻了個白眼:“你來幹嘛?”

“我來通知明霄兄弟參加比賽啊!”

容瀛也是一臉睏倦,打著哈欠道:“就通知大師兄,不通知我?”

白晁小聲叨叨:“通知你師兄不就等於通知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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