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河神祭

喬天落不僅沒做噩夢，這一覺睡的時間還比往常久了些。一直到太陽昇的老高了，靠著忘風睡覺的喬天落才醒過來。

“醒了？”古詩依舊在她的樹杈上，只不過躺著姿勢變成了坐著，一雙大長腿正瀟灑的盪來盪去。

“嗯。睡了好久啊。”喬天落看到準備好的洗漱用品和清水，心頭一暖，她知道這是古詩怕她去河邊害怕，提前準備好的。

“我們也不趕時間。睡久一點也沒事。”

等喬天落洗漱完吃了點東西墊了墊肚子，兩人一馬就往定水的方向走去。

定水城雖然是個縣，但是城牆的雄偉程度不輸府城，畢竟是交通要塞，經濟自然也不會差。

“哇，這就是定水嗎？怪不得你說這裡繁華。”喬天落只是看城牆就已經很是激動了。

古詩寵溺的笑了笑：“對，這就是定水，先進城吧。你之前唸叨的什麼小橋流水人家，定水城裡面就是那個樣子。”

兩人的對話被一旁的一位婆婆聽到，那婆婆先是看了看激動不已的喬天落，又看了看身著俠客袍的古詩，才挪步又往兩人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道：“我看你一身俠客打扮，聽老婆子一句勸，別進城了，抓緊時間趕路，這裡離揚州也不遠了，去揚州吧。”

古詩在老婆婆靠過來的時候手就摸到了劍柄上，原準備老婆婆一有動作就出手。哪曾想對方靠過來只是為了說句話。

“婆婆，為什麼呀？”喬天落看了眼古詩防備的姿態，安全感指數又往上升了幾個度，不過看這婆婆長得慈眉善目還一臉認真，喬天落也是好奇她為什麼這麼說。

“最近定水城裡，可不太平了！”老婆婆見兩人一副依舊要進城的樣子，趕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咱們定水啊，因為是幾條大河的交匯口，所以人特別多。大家的日子也過得都挺好。

大家也都清楚，日子過得好是因為水多河多，是河神的庇佑。所以咱們都很感謝河神。每年都會辦個河神祭，來感謝河神的保佑。

但是前陣子，河神祭上出了岔子，當天夜裡徐員外家的小女兒就讓河神收走了！

打那以後，城裡已經死了三個姑娘了，都是和你們這年齡差不多的！

城裡的縣太爺也命人又辦了幾場河神祭，但是沒有用。昨天，下午剛辦完河神祭，晚上又死了一個。

現在定水城裡的人家都想辦法把女兒往外送呢。

有親戚的就想辦法送去外地親戚那裡避難，沒親戚的有點家底的就往揚州的慈念庵捐些香火錢，把閨女先送去避避風頭。

城裡已經沒多少姑娘了，你們現在進城太危險了。”

老婆婆剛說完，就看見前面來了一隊官差，為首的是個捕快，一身捕快服，正扯著嗓子喊：“讓一讓，讓一讓，送人去老柳樹那裡。”

聽到捕快這麼喊，排隊進城的人都忙不迭的往一旁靠，就連幾個白髮老者速度都快到不可思議。

古詩和喬天落也被老婆婆拉著靠到了一旁的橋欄杆上。

老婆婆看著古詩還在伸著脖子看，趕忙拉了拉她，低聲道：“別看了，別看了，老柳樹是咱們定水城的義莊。”

果然，隨著捕快的靠近，大部分人都低下頭或者扭開頭，不讓自己往捕快身後看。

古詩和喬天落倒是沒有，她看向捕快身後，兩個衙役抬著一個小擔架，擔架上蓋著一塊白布。

喬天落本來還擔心會和電影裡一樣，一陣風吹過，白布被掀開一角，露出來一隻怪異的手，然後古詩憑藉著這隻手發現端倪，從而破案。

但是實際上並沒有，沒有風，白布的四角被四塊似乎是雕刻著什麼花紋的石頭壓著，蓋的很嚴實。

要不是之前歇腳的幾個縣城都正常，喬天落都要懷疑自己穿越是不是帶了什麼buff了，那種名偵探柯南同款，走到哪裡哪裡就死人的debuff。

周圍一片寂靜，只能聽到進城隊伍前進和一旁河水的水流聲。

等到捕快的隊伍走遠了，周圍才又開始有了聲響。

“婆婆，你知道河神祭出了什麼岔子嗎？”古詩收回目光，轉過頭問身旁的老婆婆。

“知道知道，是貢品出了岔子。本來都是好好的，把貢品往河裡送的時候，那豬頭不知道怎麼的裂開了！從裡面滾出來一個人頭！

你們要知道，那貢品是給河神享用的啊！河神吃的東西里面突然多了個人頭，河神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因為那貢品是徐員外家準備的，所以當天夜裡徐員外家的小女兒就被河神帶走了。”

“這個帶走了，是怎麼個帶走法？”古詩繼續問。

“就是，把頭給砍下來了。就和當初那豬頭裡滾出來的那個人頭，一模一樣。那徐小姐的頭，還被包在了豬頭裡，就擺在祭臺上！”老婆婆越說越激動，周圍也有人附和起來。

“趙婆子是勸你們別進城吧。你們別進去了，她說的都是真的，前天衙門還貼出來公告，說死的都是未嫁的女子，讓城裡都多加留心。”一個嬸子也轉過頭來說。

“大家是怎麼知道是河神乾的？”喬天落問。

“這被帶走的幾個姑娘，屍體都是在房間裡，但是屍體周圍全部都是水！頭都被包在豬頭裡放在了祭臺上。”趙婆解釋完，幾個人也到了城門口了。

“進城？”守城的官兵看見古詩和喬天落也是很驚訝。

“進城。”古詩和喬天落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對真相的渴望，異口同聲的回答。

官兵沒說什麼，簡單問了兩句，就放兩人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