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未知的能力
而在小八的腦海中又是另一副景象。
沒有心懷鬼胎想逃避責任的實驗人員，也沒有想要以此謀利的商人，有的是一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女，一人站立，一人坐在椅子上，正神色認真的給小七換上零件。
“盼盼要成年了，我們這麼多年一直忙於工作疏忽了小盼，她的成年禮物不能再敷衍了。”面容明豔動人的美婦調整了下機械臂實驗靈活度，邊做邊朝正擺弄零部件的俊秀男人說。
男人聞言轉頭，冷冰冰的臉上是認真的神色:“嗯，一定不敷衍。”
回應完他又陷入了忙碌。
美婦沒再多說，只是自言自語道:“不知道盼盼最近怎麼樣了，有沒有長高，有沒有被欺負，她那麼天真的一個人，真擔心她會被人騙。”
說著她面容凝重的說:“這次秘密研究都已經持續一年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結束，我好想盼盼。”
男人聽著美婦的話語，只是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可再次進入工作狀態時，他的動作明顯加快了不少。
沒過多久，小七就被兩人組裝好了。
那對夫婦相視一笑，話語中帶著對那個名叫盼盼的女孩的所有關愛和思念。
“我們的女兒會很驚喜吧。”美婦說。
男人眼中都是美婦的身影，不假思索回道：“會的，我在裡面加了些東西，她一定會很喜歡。”
“你沒有設定的很難吧，盼盼很笨的。”
“不會，只要她仔細觀察，很快就能發現。”
“你啊，就不能明著給她嗎？非要考她？”
“她可是我們的女兒，笨不到哪裡去。”
“......”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而小七的視線也逐漸變暗，最後直至全黑。
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顛簸過後，箱子被一個和美婦有五分相似的女孩開啟。
見到小七和來信，女孩沒有絲毫高興的神色，反而將小七丟在了角落中，嘟囔道：“又是這種禮物，他們不知道我喜歡毛絨絨的玩偶嗎？”
女孩很久都沒有碰過它，直到女孩得知男友將要來到家中時，小七才第一次被使用。
小七此時電量已經接近枯竭了，就連備用電池的電都被用光了。
於是當女孩開啟盒子時，發現小七竟然無法動彈，說話也一卡一卡的，女孩會意的插上電，小七這才活動自如了。
也是在這時，它用小奶音說出了早就該說出的話。
“生日快樂，盼盼，爸爸媽媽愛你。”
小七的手靈活的比了個心，但畢竟是機械臂，那顆心有稜有角的，一點都不圓滑，。
有點醜。
可女孩卻哭了出來，當男友到來時，哭聲都沒有止住。
女孩最後還是被男友勸住了，可女孩卻再次棄用了小七。
女孩將它放在了角落裡，那裡除了一個充電樁，就只有它自己了。
小八卻清楚的看到小七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女孩弄亂的房子整理好。
在某個清晨，它被換了一個地方，那個房子很大也很豪華，但屬於它的地方依舊只有那麼小小一塊。
小七有時會感到孤獨，但很快就陷入了自娛自樂的氛圍中。
它愛上了觀察人類，也愛上了思考。
思考，這種不屬於機器人的東西第一次從程式中出現，一出現就瘋狂蔓延，如同小七之前接觸的所有病毒一般。
小七想如同往常一般雷厲風行的殺死病毒，但那些都是它曾經為之驕傲的東西，它不想清除。
於是在小七刻意的放縱之下，病毒如同潮水般一波退去一波又湧起，不斷沖刷著堅固的防火牆。
防火牆最終還是沒能全部抵抗住，區域性淪陷了。
小七再次建起防火牆時，它感覺到自己變得十分不對勁--它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
思想是什麼，小八不知道，但小八的腦海中卻莫名其妙的亮起了警報，眼睛中紅光閃爍。
小八立刻停止了思考才將之壓下，沒過多久小七突然斷開了連線，互動就此結束。
小七自怨自艾了一會兒，見小八沒來安慰它，本想生氣的離開，但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顧盼的囑咐，於是不情不願的轉過身：“跟我來吧，我來告訴你你接下來每天需要做什麼。”
小八聽話的跟著走，小七帶他來到廚房，指著其上擺放的鍋碗瓢盆說：“每天早上七點半主人會醒來吃早餐，你需要提早半個小時做好早餐，主人早上喜歡喝粥，清淡一點，還有午餐和晚餐，我給你發一份食譜，你照著做。”
小七抬手給小八傳輸了一份菜譜以及注意事項，小八想說自己的資料庫中都有記載，但對上小七的眼睛時，它識相的點頭回應：“沒問題。”
小七緊接著又帶他去了衛生間，陽臺和花園，將工作事無鉅細的佈置下去。
小八沒有反駁，沉默的跟著小七。
小七在安排完所有事宜後，仔細回想起那繁重的任務，心中最後一點不爽也消散了。
它小心翼翼的說：“花園的事情還是我來做吧，你負責其他幾塊區域。”
“好的，小七哥哥。”
小七心被紮了一下，那是良心被刺痛的感覺：“.客廳的打掃也歸我吧，其他的交給你。”
“好的。”小八說完停頓了一下，檢索資料庫中關於感謝的話語後說：“小七哥哥太棒了，我最喜歡小七哥哥了。”
小七：你是不是在搞我！我雖然年紀小，但我知道的可不少，我才不吃你這套呢！
小七別過頭去，低聲說：“我最多再答應將你的充電樁搬到我的旁邊，其他的工作我可不會幫你做。”
“好的，我馬上搬過去。”小八接收到指令，動作迅速的佔領了角落的另一小半，還擺的整整齊齊的。
小七徹底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小七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在剛開始時，它能感覺到小八雖然也是機器人，但它們之間存在著物種的隔閡。
但自從互動了資訊後，小八的反應能力明顯變快了，人也變聰明瞭。
就好像是被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不會是我打通的吧！小七猶疑的想道。
小七將小八來時的種種都回憶了一遍，最終將原因歸結於自己。
此時，它才終於意識到，它似乎真的擁有了某種自己都不知道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