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呈早先以為,裴明煦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採取的行動,應該是激進的,帶有強迫性與霸道的。

但現實是,裴明煦頗為擅長溫水煮青蛙,甚至有時候還會暗暗賣慘博同情。

雖然都是為了達到目的,但這一世的陛下,底線靈活了不止一點點。

就比如現在,當他們十指交握之時,他就反應極快的抓著他的手緊緊蜷成拳。

讓他想反悔都不成。

“今天你有什麼安排?是還有工作,還是......打算補給我缺失的6次約會。”

顧呈眉心一跳,反問:“我什麼時候欠了你6次約會?”

裴明煦好整以暇的笑笑:“當然是戀愛合約裡明確約定的。”

“只因我們相距太遠,沒法線下見面,所以之前才沒提。”

“你不會因為我不提,就又想賴賬吧。”

顧呈窺見他眼底的控訴,心底不由懷疑起自已的記憶。

難道真的是我記錯了?

顧呈將信將疑的翻開隱藏資料夾中的戀愛合約,逐條檢視了起來。

說來也是有點好笑。

明明是這麼荒誕的一場嘗試,最後卻以公文的形式,落成了一份戀愛合約。

以兩方簽字畫押的形式,訂立了合同。

更荒唐的是,明明只需一方帶著點僥倖心理,就能破除的合同,兩人卻堅持了快大半年了。

顧呈蹙著眉,一目十行,可知道看到末尾的兩個簽名處,都未見任何類似的約定。

“看這裡。”

突然,裴明煦的手指在某段長句文字上。

‘本人承諾:在合約期內,嚴格履行伴侶的義務,絕不敷衍......’

“伴侶的義務?”

顧呈偏過頭,裴明煦坦然的點頭:“對,在合約存續期間,你可一次都沒有履行過正常伴侶的約會義務。”

顧呈眉頭一皺,嗔怒的瞪了裴明煦一眼:“裴明煦,你可真幼稚,沒明確寫在合同裡的,都可以視作無約定。”

他氣場全開,唇角揚起一抹笑:“殿下,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法學生,這點文字遊戲,可沒法把我繞進去。”

“我知道。”

裴明煦雙手抱胸,似乎並不在意他的駁斥,一雙俊眸含笑的看著他:“但你別忘了,還有一種情況。”

“如果雙方對這條約定達成了合意,這條約定在法律上也是成立的。”

他目光灼灼的壓低聲音問道:“所以,你願不願意呢?”

顧呈被他的狡辯一噎,臉上的表情從錯愕轉瞬變為了無奈。

他抬眸倪了裴明煦一眼,道:“我能說不願意嗎?我不願意,難道你就會允許我賴掉?”

“當然不允許。”裴明煦理所當然道:“我們雖然是合約夫夫,但我是甲方。”

顧呈被他這霸道又無賴的作態氣笑了,下一秒就聽裴明煦深情款款的說:

“不過我也不是獨裁的人,你想要去哪約會,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絕對讓你玩的盡興。”

顧呈知道他不是在說大話,但他還是覺得被裴明煦裝到了。

而且,裴明煦這架勢,彷彿料定了他一定會落入下風。

回想到那個約定,顧呈在不甘的同時,又有些無可奈何。

雖然他的戀愛經驗多一些,但上一世死的太早,這一世前幾十年又在忙著事業,根本沒有太多那方面的經驗。

所以,他還真不確定自已能不能贏過裴明煦。

不過.....要是喝了酒,那可就不一定了。

顧呈對自已的酒量十分自信。

這些年的酒會參加下來,他不說千杯不醉,百杯還是可以的。

雖然他不確定這一世裴明煦的酒量,但上一世他可是見過殿下喝了不到一輪,就酒意上頭的模樣。

即使有種恃強凌弱的感覺,但這場戰爭,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暖床。

更何況,他也不是不喝。

同等條件下,裴明煦要是還比不過他,那他就該輸!

想及此,顧呈心中安定了不少。

在又仔細思量了一番後,他說:“那去我的酒莊吧,正好今年的桑葚酒已經釀成,正好去品嚐一番。”

裴明煦聽到這個提議,眉梢一揚,雙眸中閃過一絲瞭然。

他說他來安排,顧呈就將地點安排在自家酒莊,那這算是裴明煦安排的,還是顧呈安排的呢?

裴明煦也由此想起上下之爭的約定,心思電轉間,彷彿明白了顧呈的算盤。

但他不打算拆穿,反而還裝模作樣的蹙了蹙眉,又連忙收斂了表情。

好似剛才的憂愁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呈本就一直暗自觀察著裴明煦的神色,這一瞬間的變化他怎會錯過。

心中瞬間大定。

於是,這場雙方都別有用心的約會,降臨在了充滿桑葚果味的酒莊裡。

*

靜謐的夜色中,兩名俊秀男子對坐在一張鋪著白色細布的餐桌旁。

微弱的燭光在銀質的餐具上投下溫暖的光影,餐廳裡瀰漫著柔和的法拉琴聲。

音符在空氣中跳動,為這個特別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浪漫氣息。

顧呈身穿一件深藍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和飽滿的胸肌。

他輕輕握著高腳杯,杯中的紅酒在燭光下泛著誘人的色澤,倒映著顧呈精緻的面容。

“殿下,我敬你。”

顧呈的桃花眼裡滿含著笑,活像暗夜中勾人的妖精。

裴明煦好似被他勾了魂一般,在他的勸酒下,再次滿上了一杯高濃度烈酒。

畢竟,桑葚酒可喝不醉人。

杯壁碰撞的聲音響起,裴明煦再次爽快仰頭喝下。

似是喝的太猛,又或者是已經醉了,有一股酒液並未乖乖的落入他的口中,反而順著下巴,一路越過喉結,濡溼了他的領口。

“嘖。”

裴明煦今日上身換了件白色的襯衫,為顯莊重,他刻意將釦子繫到最上面,不露一絲多餘的肌膚。

可現在領口卻溼了,緊貼在面板上,悶熱又不適。

顧呈瞥了一眼,細心的提議道:“要不去我房間換件衣服吧?”

此時,裴明煦的臉頰已經被醉意燻紅,眼睛半眯,顯然醉的不輕。

喝醉了的裴明煦,完全不似平常時那般霸道強勢,反而乖巧的點點頭。

在柔和的燭光下,更襯得他的臉龐俊逸非凡。

“顧呈。”

裴明煦口中呢喃著他的名字,即便雙眼已經迷離渙散,身體更是歪歪斜斜的躺靠在椅子上,無法直立,但還是緊盯著他的方向。

顧呈瞬間瞭然,這是在等著他送呢。

不過這樣也好,今天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進入正題了。

心中思考著,他手中的動作也不慢。

手臂從裴明煦腋下穿過,將他的頭和身體重心,都往自已身上偏了偏。

“嗯....有點重。”

顧呈攬著他的腰,艱難的拖起裴明煦,一步一停的帶著他往電梯口走。

為了灌醉裴明煦,顧呈也陪著喝了不少,還都是烈酒。

即便他的酒量不錯,喝的太快,也會酒意上頭。

不過他的理智尚存,應該能完成接下來的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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