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的滴滴聲規律的響著,但顧呈的心跳卻早已雜亂不堪。

砰!

他勉力抓緊門上的把手,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形。

金屬的冰冷觸感,也無法降下身體的熱度,反而讓顧呈更清晰的認識到,自已現在有多失態。

在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卵前,即便已經被外面的層層嚴防死守擾亂了心神,他依舊抱有僥倖心理。

裴明煦那麼厲害,上一世他死前,他的殿下都能在內奸和外敵的重重圍堵下,絕地求生。

可是,卻在他重活的這一世,已經在往更好方向發展的這一世,裴明煦卻要死了。

這個結局太荒誕了。

顧呈踉蹌著走向裴明煦的病床旁坐下,拉住他掩蓋在被子裡的手,緊握著,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裴明煦沒有回應,寧靜而安詳的閉著眼,如同陷入沉睡的睡美人。

還活著,但卻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顧呈很討厭這種不可控的情況。

在重生後,他甚至想過,要不要放任某些壞事發生,這樣一來,作為知情者的他,便能利用這一點,從中獲得更多的利益。

但顧盼教會了他善良,老師們教會了他道德與底線,而裴明煦,教會了他真正的心動,該是什麼滋味。

這個世界上有如此多他愛的人和事物,所以,他無法無動於衷。

可到頭來,他卻害了裴明煦。

裴明煦不該來藍星的。

如果不是為了他,裴明煦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碰到,這種現階段根本無法解決的難題。

就在他思緒沉浮之時,醫生帶著一名護士姍姍來遲。

從另一邊給裴明煦檢查了一下狀態後,他嚴肅的開口:“殿下的腦域中遭到了精神侵蝕,從採集的資訊來看,那些生成的卵屬於一種寄生類蟲族,腦蟲。”

“不過或許是因為殿下及時的抵禦住了侵蝕,那些卵不夠完整,活性較低。”

“很低是多低?”

顧呈眸光冷冽,那雙桃花眼中看不出一絲暖意。

醫生被他刀鋒般的眼神攝住,磕磕巴巴道:“大約只能活下來一半左右。”

聽到這個數值,顧呈垂下眸子思量了片刻,再次開口時語氣沒有絲毫起伏:“這個數值確實很低。”

為了製作植物大戰蟲族,他在瞭解植物與蟲族作戰的同時,也找裴明煦要過蟲族與人類對戰的資料。

其中,醫生所說的寄生蟲類腦蟲,被排在了危害榜前三。

除卻身體脆弱之外,腦蟲在趨利避害這方面的能力,可以說是最頂級的。

因為大部分的植物,根本沒有腦子這種東西,本能驅使的較多。

且因為天敵的特性,蟲族在樹藤帝國內,也很容易被發現。

因此,這種蟲一般危害的都是人類和有腦子的動物。

“那他還有多久能醒?”

顧呈轉而關心起了另一個問題,而聽到這個疑問,醫生卻疑惑的皺了皺眉,瞟了一眼裴明煦後,思索著給出了一個適中的時間。

“半小時內就能醒。”

“好,謝謝醫生。”

顧呈暗自鬆了口氣,謝過了醫生後,醫生就徑直離開了病房。

不一會兒,偌大的病房內,再次只剩下了顧呈和裴明煦兩人。

顧呈重新坐在裴明煦床邊,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已的臉頰上。

感受到裴明煦掌心的溫度,顧呈貪戀的蹭了蹭他的手,緩緩說:“明煦,等你醒來,我們就在一起吧。”

“我們一起做愛做的事,在每一個清晨和夜晚。”

顧呈做這個決定時,是清醒而理智的。

或者說,是極其自我的。

摒棄了一切道德倫理,社會價值觀的束縛,他現在的所作所為,都只按照他認為對他最有利的方向走。

果然,在他的言語刺激下,昏迷的裴明煦悠悠轉醒了。

他一醒來,就迫不及待與顧呈十指相扣,虛弱的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

顧呈給出肯定的回答,俯身親吻他的額頭,頗為霸道的說:“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拉扯上,既然我們兩情相悅,我就更應該趁著你還沒死,花在你身上。”

裴明煦咳嗽了一聲,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阿呈,你說的太直白了。”

“那你接受嗎?”

裴明煦眼眸中滿是顧呈,他點頭,直言不諱道:“我當然接受,你都不介意我沒多久就要死了,我為什麼要糾結。”

“按照一般的套路,你不應該是為了不讓我傷心,撒謊騙我你出軌了,然後躲到某個小地方等死麼?”

顧呈的腦海裡不由浮現出熟悉的小說橋段,他想知道裴明煦的答案,於是就直白的問了出來。

而聽到這話的裴明煦,嗤笑了一聲後,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惡劣的笑。

他抬手按住顧呈的後頸,將他往自已的方向按了按,四目相對之下,顧呈更清晰的看到了裴明煦眼中濃重的佔有慾與瘋狂。

“我才不會把你讓給別人,即使我明天就要死,在我死之前,你也只能是我的。”

顧呈平靜的望著他放狠話,突的再次俯身親在他唇上。

“再說一遍。”

裴明煦感受到唇上柔軟的觸感,心底的那股聽到顧呈假設他離開的惡氣霎時消散了。

蒼白的臉上飄起一抹紅暈,他偏頭說:“你不許離開。”

顧呈嗯了一聲:“不離開,永遠都屬於你。”

此話一出,剛剛還頗有些難為情的裴明煦,這時忽地扭頭,眸中滿是溫情:“那現在能接吻了麼?”

“剛才不是親了?”

裴明煦意味深長道:“那不一樣。”

“毀約是毀約,計劃是計劃。”

“只有進行完這一步,我們設定的第一階段才算全部完成了,接下來,我才好籌備我們的婚禮。”

顧呈回想起戀愛合約裡的第二步計劃,訂正了一個錯誤:“是訂婚。”

“那也是結婚。”裴明煦毫不遮掩他眸中的深沉慾望:“我好想把你變成我的。”

“任何意義上的,我的所有物。”

用手指按壓揉搓著顧呈鮮紅的嘴唇,他又補充道:“當然,我也是你的。”

顧呈眸光一沉,忽地輕啟唇瓣,咬住了裴明煦作亂的手指,在他食指指節上留下一圈小小的牙印,語氣黏糊又清晰:“隨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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