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往事

沈清絮津津有味品嚐著她喜歡的菜品，抬首發現穆雲舟看著窗外的場景一動不動。

沈清絮不解，又繼續吃東西，穆雲舟轉頭看著正在用餐的沈清絮，又開始發著呆。

沈清絮一臉滿足地吃著，小臉蛋鼓鼓的，像是他曾經很喜歡的一隻小白貓，這模樣可愛死了。

穆雲舟想著摸一下她的小臉蛋，鬼使神差的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滑滑嫩嫩的。

沈清絮不解看著穆雲舟的動作，隨後將穆雲舟的手拉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想死啊，是不是我揍你，請我吃飯還掐我腮幫子！”

“我看你臉上沾了醬汁。”穆雲舟尷尬解釋著，這沈清絮的臉頰，像那剝了殼的雞蛋。

“以後不準掐我的臉蛋，哼！”

穆雲舟心虛地低著頭，沒想到自已只是心裡想想，怎麼就動起手來了呢？

不過小姑娘的臉蛋還挺好捏，手感不錯。

但自已這樣好像個登徒子，見沈清絮沒再理會她，知曉沈清絮這個傻的應該沒放在心上。

圓寶在旁看著公子伸手去捏郡主的臉蛋被嚇了一激靈，這是公子能幹的事情麼？

還好郡主今天心情好，又看著旁邊的意藍，這個對他動輒打罵的侍女倒是面無表情。

周圍靜悄悄的，只剩兩人安靜吃飯的聲音。

忽然，隔壁傳來說話聲。

公孫嘉言言辭懇切地，在跟楊淮說道：“楊兄，你總是不懂我為何對郡主這般態度。”

楊淮便問到：“我確實不懂，也不理解，只是作為好友，我還是想勸勸你。”

“你不明白。”

“這......”

“去年，我剛考核進大梁書府，回去參加謝師禮。”

“你知道的瑞安書府有規定學員之間不可私自打架鬥毆，就是現在常常跟在郡主身後的幾個學子，當時還挑釁過郡主，說郡主是一個女孩子肩不能扛，連吵架都不會的小女子。”

“郡主便向夫子申請了演武場對擂臺的資格，隨後把挑事之人打倒了，還說了震驚眾人的話，讓他們不要對女子再有偏見，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男子所行之事女子一樣也能，限制女子不過是怕女子比男子厲害，於是便束縛住女子，男女理應平等。”

“巾幗不讓鬚眉的並不在少數，所以不要對女子有所誤解，應該承認女子的價值，如今我們大梁處處推行男女平等，很多女子對江山社稷都有所作為，該應該放下心裡的偏見。”

“我自小跟母親和弟弟妹妹在瑜城生活，我能從瑜城的公孫家旁支走到京城，我的母親和妹妹付出了不知多少精力和汗水，饒是如此，來了京城，因弟弟是男丁在本家日子還算好些，可是我的母親和妹妹在公孫家也得不到尊重。”

“但是自從皇后娘娘推行女子走出後宅，自強自立，我的母親也找到了她的價值，現在的她已不再如從前那般屈居後宅，只敢私下做些手工去賣了，我的妹妹也得了恩典，進了瑞安書府讀書，她說往後她要進秋池書院，學得一門技藝去考女官。”

公孫嘉言一口氣說道：“我是男子，我很難感同身受母親和妹妹的痛苦與不甘，那日郡主說出的話，我只覺得往日壓抑在我心頭的鬱氣消失了，好像知曉了我母親的改變和釋懷，那天的郡主整個人都像是發了光，那模樣神采飛揚，她就應該是這樣不一樣的存在。很耀眼，真誠又善良讓人難忘。”

“她課業不好，但是她從不像別的學生那般自暴自棄，她尊重夫子，待人有禮，從不以權勢欺壓同窗。”

楊淮聽著他的話語也陷入了沉思，思索著是不是應該改觀對女子的看法，他的未婚妻也是經常在他耳邊唸叨這些。

她說：“家中母親的付出並不比父親少，為什麼母親總是不能得到善待呢？”

“女子的價值不止是生孩子、料理家務。”

“其實母親的角色在他們漫長的生命中至關重要，可為什麼大家總是都不願意承認母親和女性的價值呢？”

“是害怕比不過女子嗎？”

“還是害怕女子不再需要自已。”

“為什麼女子能做的事情，男子卻不能做到。”

他開始以為，喬恩秀那日對待沈清絮的態度是因為郡主身份，今日公孫嘉言這般說，看來喬恩秀是發自內心想與沈清絮交朋友了。

楊淮聞言也說：“我等當好好尊重母親，且尊重身邊的女子。”

“楊兄果然胸襟廣闊。”

“那後來呢？”楊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