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毛子他爹回來了,又帶了一船的貨物,當然也有油料了,要不是日本人壓著,他們都不願意倒騰這玩意,因為不賺錢,一桶汽油在美國上船就一美元多點,拉到這兒就算買上五美元的高價也不合適,因為這東西太佔地方,哪像弄些藥品武器轉手就是幾十倍的利潤,還不佔空間,船上裝得越多賺的就越多。

不過沒辦法,你不拉油,日本人就不讓你進港,因為這是他們的天下。

而且美國也不允許往日佔區運油,他們是繞了好大個圈才到這兒來的。

二毛子老爹聽說寶貝兒子被日本人抓了,立刻就帶上了重禮去拜訪了他認識的日本高層人物,人家也很給他面子,幾個電話打出去,二毛子就被放了出來,不過這也幸虧楊小姐提前都上下打點過了才能這麼痛快,要不然就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局面。

二毛子回家,一家人皆大歡喜,他們卻不知道,是小五子炸了船才讓日本人沒工夫敲詐他們,這才會輕拿輕放的。

小五子來了,看了看憔悴的二毛子,沒啥大問題,這才把欠他的錢還給他,並讓他給留意著有沒有手雷炸藥之類的爆炸物,給他買點。

小五子給二毛子留了一萬塊美元,這裡有四千塊是還他的,剩下六千就是讓他給接著聯絡武器裝備的。

二毛子說:“這次我欠你個大人情,雖說咱哥倆關係好,但這人情可不小,哥們記下了,早晚得還,這叫親兄弟明算賬。

小五子笑著說:“你沒事就好,你要真出點啥事,我這不成了幫倒忙了嗎?咱哥們不提這欠不欠人情的事,弄得生分了。”

小五子要走,二毛子說:“你去哪兒?回熱河嗎?”

小五子一笑說:“往南去,過一陣子就回來,你最好給我多買點彈藥,我回來最好能帶走。”二毛子滿口答應下來,兩人互道珍重而別。

解決了一件心事,小五子感覺心情好了不少,回到住處,老陳已經做好飯了,挺簡單,炸醬麵,他們在陝北叫臊子面。醬滷炒得噴香,幾個人一人一大海碗,都感覺沒夠吃似的。

沒想到老陳大哥五大三粗的漢子還會這手藝。

老陳說:“知道上邊為啥派我來嗎?我根本不是情報部門的人。”實際上小五子也納悶呢,這情報部門得多缺人,才把他個保衛部門的人派出來?

老陳說:“因為只有我認識玫瑰,他是我的老同學,早就被派出去了,除了中央大領導,下邊的人都不認識他,我這還是臨走時首長親口告訴我,我才知道他是咱們自已人的。

玫瑰只是一個代號,這是個男人,是個三十五六歲的大老爺們。老陳說他原來姓範,現在不知道姓啥叫啥了,因為他們這些人可能自已都記不住自已的名字了。

第二天,老陳不知道在哪兒弄來一輛小吉普車,有棚的。

不是徐家提供的,看樣子老陳路子也挺多。

小五子出了個主意,讓七叔去弄幾身偽軍的衣服,穿這身皮開車會少很多麻煩。

七叔辦事非常靠譜,給他們找的衣服都很合身,一點也不像是穿別人的衣服。

小五子和大眼都是雙槍,一把盒子炮一把小手槍,老陳只有一支盒子炮,不過他的是德國原裝的能打連發的。

子彈足夠用,連七叔都有渠道弄來這些手槍的子彈。

七叔還貼心地給他們每個人弄了一枚手榴彈,這東西雖然平時用不上,但在關鍵時刻,是能起到致勝作用的。

小五子有些後悔沒留下一支衝鋒槍了,近距離作戰,還是那東西好使。

徐家也是搞走私的,所以汽油也有,小五子他們弄了兩個鐵皮方桶,裝滿了汽油放到了車上,幸虧這他們三個都不抽菸,要不然安全問題就是個事兒。

老陳沒有帶天津地下組織的人,就只帶了小五子和大眼兩個人,在鬼子出發之前就開著車沿著大運河向南去了。

小鬼子的小汽艇在水上走得很快的,汽車不提前走弄不好都追不上它。

就在小五子他們出發一天後,日本人的小汽艇也出發了。因為運河的冰剛剛化開,普通木船都不敢走,只有日本鬼子的鐵皮船才沒事。與此同時,徐秋萍正在把一份密電敲出去,而天津法租界裡,也有一個人正在向外發報,無線電波早已越過千山萬水飛向千里之外了。

……

山東,濟寧府境內,運河邊一支八路軍的隊伍正在打掃戰場。

偽軍一個營給他們布了個口袋陣,圍住了他們一個連,卻被這隊八路軍硬是從正面衝破包圍圈並殲滅了偽軍的營部,致使偽軍群龍無首,潰敗了。

一場必勝的伏擊竟打成敗仗,這你上哪兒說理去?只能說這夥土八路太硬了,根本啃不動。

一個又高又壯的漢子站在一間房子的房頂上,右手用望遠鏡觀察著潰退的敵人,卻並沒下達追擊的命令。

他的左手盤著兩個核桃,盤得並不快,但是很認真,確保每一次轉動,所有的手指都在動。

一個通迅兵跑過來敬了個禮,“連長,團部來人了,在下邊等您呢。”

二牛這才收回望遠鏡,從梯子上下來。

團部的小張遞給他一封信,二牛開啟信看了一遍,皺起了眉頭,不過,他還是對小張說:“回去告訴團長,保證完成任務。”

小張走後,二牛叫來了副連長,對他說:“團部有緊急任務,要過敵佔區,得保證行軍速度,所以不能帶著全連。

我帶著尖刀班走,給我備條船,武器都挑最好的,把偽軍的衣服扒下來幾套,我們得穿著走。

你看好咱們的家當,別讓鬼子趁虛而入了。”

副連長說:“放心吧,進攻我不如你,但防守,我還是有一套的。”

二牛帶上了一支精兵,都穿著偽軍的軍服,上了船,沿著大運河向北揚帆而去。

老陳也有代號的,小五子聽了老陳的代號差點笑出聲來,他竟然叫水仙,小五子怎麼也無法將嬌弱的水仙和老陳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聯絡到一起去。

他們的車在經過滄州後,遇上了第一支與他們匯合的隊伍。

這是一支五人小隊,都穿著便衣,騎著馬,小五子一看這幾個人的身材和動作就知道這都是練過的,而且全是好手。

滄州自古以來就是武術之鄉,在這兒混的人,手上沒兩下子都不好意思說是滄州人。

領頭的個不高,有點羅圈腿,但一看那與腦袋一邊粗的脖子就知道這個人不好惹。

這人姓於,叫於得水,不到三十歲的樣子,是當地游擊隊的隊長。

他和老陳對完暗號後,對著老陳就是一個立正,跟老陳說:“水仙同志,上級說了,一切聽您命令,您說吧,我們絕對服從。”

老陳也是打老了仗的,要不然怎麼會給中央首長做保衛工作?於是他把於得水的馬隊前後各派出去兩個,讓他們分散開當尖兵用,有情況隨時反饋給他。

沒走多遠呢,後面有個騎兵上來了,報告了一個特殊情況。

有一支純鬼子部隊,在他們後邊,也在沿著運河走,不過他們不是純步兵,而是有一輛坦克在前面的,後面的隊伍人並不多,也就是一個分隊,十多個人的樣子。

這些人走得並不快,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老陳和小五子聽了,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擔心。鬼子也在沿途調兵,這不得越走越多呀?不用到南京,就是過了黃河都不好辦了。

不單小五子他們知道鬼子增兵了,重慶方面的人也知道了,他們也怕夜長夢多,就在大運河黃河入口處佈下了埋伏,這一帶無險可守,就有個小村子,孤零零地座落在兩條河的夾角處,而這些人就埋伏在這小村子裡。

二牛的船很快,一路順風順水就過了黃河,路過那個小村子時,二牛就看出了這裡有埋伏,不過他看都穿著便衣就知道這不是敵人,但這些人有機槍有炮的,也不像自已人。

二牛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北上,那夥打埋伏的人也沒搭理他們,一條小帆船,上面十多個偽軍,對這些人來說是小雜魚,人家沒把他們當盤菜。

小五子他們是過了臨清才與二牛的隊伍匯合的,在這之前還有一支游擊隊也匯合了進來,人也不多,就一個班的樣子,但一看就都是精英。

二牛在船上一眼就看見了開車的小五子了,於是二牛停船,上了馬路,往路邊一站,他這麼大塊頭很難使人不注意到他。

小五子當然也看到他了,尤其看了看他的左手,二牛的左手還在盤著核桃,小五子眼底有淚光閃爍。

二牛卻沒搭理他,而是張嘴跟老陳對暗號,老陳和他也都認識,對完暗號,老陳過來和他握了握手說:“又壯了,聽說你受傷了?”二牛說:“沒事,能吃能喝的。”然後面對小五子張開了雙臂,“我看看我老弟怎麼樣了?想沒想哥?”

小五子上前抱了抱他,對他說:“怎麼沒養好傷就走了呢?等你落下殘疾我看你怎麼面對招娣姐和孩子?”

二牛憨憨地笑了笑,突然眼睛一瞪,“等會,孩子?什麼孩子?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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