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來在山間穿行,忽然看見了一條公路,他看公路上沒人也就下到了公路上來走了,因為翻山越嶺很累的,要不是怕遇上敵人,誰願意上坡下嶺的?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有兩個人,一個人騎著一個鐵架子帶著兩個窄輪子的東西,另一個人胯坐在後面,兩個人像騎馬一樣一前一後的坐著,那兩個窄窄的輪子一點都不慢,在飛速地旋轉著,小胡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車子呢。

而那兩個人,則是都斜挎著盒子炮,身上穿的黑色緞面的衣服,這身打扮小胡來可認識,這應該是便衣隊。

小胡來在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就藏在了路邊的樹後面了,眼看著這兩個人騎著那個奇怪的車子越來越近,小胡來決定幹他一票,搶了那奇怪的車子,自己要是騎著它是不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到霧靈山了?

兩個便衣隊的人騎著腳踏車實際上是去送信的,早就聽說這山上有土八路出沒,所以這活一般人都不願意幹,還是跟著皇軍去清鄉比較安全,因為欺負的都是老百姓,全都無力反抗,可土八路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不管你是鬼子還是漢奸總之都是該死的,殺起來毫不手軟。

這是他們隊長急眼了,不去不行,不去就撤職滾蛋,沒辦法,為了這飯碗也得硬著頭皮去呀!

然後他們就真的碰上了土八路,而且是個小八路,小胡來的槍法進步神速,這得益於小五子給他弄子彈讓他去打獵。

槍法這東西是有一定天賦的成分,但好槍手全都是子彈堆出來的。

腳踏車騎到離小胡來不足五十米,小胡來從樹後跳了出來,手裡橫端著盒子炮,這是他小五哥教他的,說這樣槍口會橫著跳,第二槍不會打到天上去。

“砰!”一聲槍響,騎車的人面部中槍,腦袋突然向後仰了過去,後座上的人被糊了一臉的血和腦漿。

不過好在他在後面,身體大部分都被前邊騎車的人擋住了,所以他和腳踏車一塊倒了下去,而小胡來卻沒有來得及瞄準他。

這傢伙反應奇快,倒在地上,順勢就滾了出去,小胡來的第二槍就打在了他身邊的路面上。

這人滾到溝裡也拔出盒子炮,抬手就是兩槍,他都沒露頭,兩槍純粹是盲打的,實際上這才是最標準的遭遇戰打法,因為你只要不停地開槍,敵人就得找地方隱蔽,也就沒時間瞄準了。

可是他遇上的是小胡來,這小子是個傻大膽,雖然也及時臥在了地上,可他卻沒去找掩體,而是仔細地瞄了瞄,“砰!”又是一槍,這槍打在那隻拿槍的手上,那把盒子炮當時就飛了出去。

那人捂著手躺在溝裡慘叫一聲,然後剛要爬起來,就看見一個十多歲的小孩雙手持槍正在對著他腦袋。

這人馬上說:“兄弟,兄弟,饒命,饒命,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沒辦法才當了漢奸的,您饒我一條狗命吧?”

小胡來問:“你們這是幹啥去?”那人立馬回答:“送信送信。”

“信呢?”

“沒在我這兒,在他那兒呢。”說罷用左手一指被壓在腳踏車下的人。

小胡來並沒有去拿信,而是對這個人說:“教你個乖,下輩子別當漢奸了。”說完就扣下了扳機,“砰!”那個人仰面栽倒。

翻了翻倆人身上,有幾張花花綠綠的票子,雖然小胡來對錢沒什麼興趣,但也知道有用,就揣了起來,又撿了他倆的槍,和騎車人的挎包。然後把他們推下溝裡。

東西有點多,他身量小,有點挎不過來,於是就扶起了車子,將東西都捆在後架上,他是不會騎車的,但能推著走。

……

小五子帶隊沒走多遠,草上飛就追了上來,小五子看他沒什麼事就衝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兩個人太熟悉了,有些話都不用說,心裡都知道。

小隊並沒有返回王家溝,而是向東北去了,再走可就到承德了。

小五子人太少,不敢進入承德這種大城市,也沒遇到搜尋隊,但他知道這附近有集團部落,日本鬼子將長城沿線的人都給遷走了,有一部分就被趕到了這集團部落裡。

小五子是聽王家溝裡的鄉親們說的。

小五子終於發現了自己隊伍的問題了,那就是沒有固定的打聽敵人訊息的渠道,他無比懷念金良哥和劉霞在承德的時候,他甚至都羨慕林大姐有魁子和槐花。

小五子決定回去後一定要派出情報人員到承德或者附近的縣城去設個情報點,以便能第一時間得到敵人的動向,不像現在,兩眼一抹黑,敵人的行動軌跡全靠猜,這可不是好事。

隊伍沒有下山,而是就在山上觀察離這還有三里地的集團部落。

集團部落是日本人官方的叫法,而當地的偽軍漢奸們都管這地方叫人圈,就跟豬圈羊圈一個意思。

這人圈處在灤河邊的平坦的土地上,長方形,四邊都挖的壕溝,然後將挖出來的土修成了半人高的土圍子,再上面拉著鐵絲網,這是防止老百姓逃跑用的。

四角都有木製的崗樓,上面有偽軍或鬼子把守。整個人圈就是一個大監獄,裡面的百姓苦不堪言,吃飯睡覺等一切行動都受管制,這就是鬼子們所謂的強化治安。

小五子小隊沒有靠近,而是在高處觀察了很久,將這集團部落的所有佈置都看了個通透。

小五子下令,所有人,吃飯,休息,等待天黑。

他們走的時候都知道要有長期戰鬥的準備,所以都帶了三天的乾糧,他們沒敢生火,就喝著涼水吃著乾硬的雜糧餅子。

王江又餓了,下午時小五子就給了他幾塊乾糧,讓他吃了頓飽飯,誰想到這天還沒黑呢怎麼又餓了?

隊員們都紛紛把自己的乾糧分給他一些,這讓王江覺得很不好意思,連連道謝。

小五子把所有人都叫來,在地上畫了個大摡的地圖,然後安排具體工作。

集團部落裡的鬼子偽軍倒是不算多,那也不能白天硬攻,你當那些崗樓工事都是擺設嗎?

小五子的計劃很簡單,夜襲。

晚上去摸掉崗哨,然後端掉地處部落中間位置的兵營,將這五六十戶受苦受難的中國人解救出來。

後半夜的時候,小五子叫醒了露宿的隊員們,讓大家都活動活動手腳,準備行動。

小五子在最後一個土坡上留下了崔家老大和王江,讓他們用機關槍給大夥守著後路,一旦行動失敗也能有人接應,能夠從容撤離。

小五子將剩下的八個人分成兩組,由他和餘海分別帶領,先將近端的兩個崗哨幹掉,然後進村,讓草上飛和宋朝陽去對付那兩個崗哨,而小五子他們則去端掉鬼子兵營。

餘海又找到以前跟小五子等人行動的感覺了,沒有任何拘束,隨心所欲,酣暢淋漓。

那土牆和鐵絲網在他眼裡如同無物,一個縱身就越過了水溝,腳在土牆上一借力,整個人無聲無息地如蜘蛛一般掛在了崗樓外的木頭牆面上。

在崗樓上面站崗的哨兵竟沒聽見一點聲音,他做夢都想不到正有個人就在他腳下在木牆上向上攀爬。

就在哨兵轉身看向另一個方向時,月光下,一團黑影突然撲了過來,哨兵的尖叫聲被一隻大手扼在了嗓子裡,而他的身體卻正在被這隻手漸漸舉高,然後他的手腳就無力地耷拉下來,手裡的大槍也掉落下去,卻被人用腳輕輕接住,沒發出一點聲音。

餘海將人放倒,從木梯上輕輕下來,轉到正門口,這裡倒是也有個崗亭,不過這是看守大門的,晚上沒有人。

餘海上前開啟了大門,將隊員們放了進來。

小五子雖然沒有餘海那麼好的身手,但也不賴,也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另一個崗樓,在崗哨背對他時,迅速撲了過去,左手捂嘴,右手的刀子就刺進了崗哨的心臟中。整個過程除了刀子刺入身體的噗嗤聲,和血液噴出的噝噝聲,竟也沒讓崗哨發出聲音。

當他爬下崗樓時,餘海已經開啟了大門,隊員們魚貫而入,都沒出聲。

半個月亮高掛天空,給隊員們照著前進的路線,前方就是兵營了,大家的臉色也緊張了起來。

白天在山洞裡扛出的炸藥並沒用完,還有兩箱的,小五子就給大家做了幾個簡易炸彈,非常簡單,就是將手榴彈外面用繩子捆上一圈炸藥,沒敢多放,因為小五子太知道這東西的威力了,弄不好扔炸彈的人都性命不保。

兵營門口也有崗哨,不過有餘海在,小五子就根本不用操這個心。

這兵營是個筒子房,裡面也不知道有多少鬼子多少偽軍,小五子等人拉開了距離,因為他做了四個炸彈,而兵營是長長的一條,有五六個窗戶。

一聲清脆的竹哨聲在夜裡突兀的響起,然後就是玻璃窗戶的碎裂聲,和手榴彈發出的嗤嗤的火線聲音。

隊員們扔出炸彈後都第一時間原地臥倒,用兩臂抱住腦袋同時又堵住了耳朵,因為這能最大程度的減少爆炸時對自己的傷害。

房屋裡的鬼子兵和偽軍已經被玻璃窗破碎的聲音驚醒了,有人開啟了燈,然後就看到了地上正在冒煙的東西,他們都是軍人,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了。

有反應快的及時臥倒在地上,也有膽大的想撿起炸彈扔出去,可就在他的手剛碰到炸彈的一瞬間。

“轟!”“轟!轟!轟!”炸彈響了,房頂被掀了起來,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煙塵四起,一時間什麼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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